第22章 气氛有点不对
“好漂亮”这样大的粉色珍珠棠溪竹也是头一次见,忍不住发出惊奇之声。
谁知棠溪竹一出声,反应过来的珠儿奶奶手心一合,就把珍珠揣进了怀中,扭头就走。
“这么难得的东西,你小孩子家家的不靠谱,我帮你放着。”
奶奶对棠溪竹的态度,珠儿看在眼里,对着奶奶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竹儿姐姐,我回头偷偷的拿出来给你瞧瞧。”
珠儿俏皮的对着棠溪竹眨了眨眼睛,就跟了上去。
棠溪竹对珠宝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只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珍珠比较惊奇而已。
如果有人告诉她看见一种奇异的虫子,那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丢下珍珠,跑去观看虫子。
一想到虫子她就想起杨弦送给她的布包和琉璃镜,天杀的人贩子竟然把她的东西送给了大胡子,也不知道现在那两样东西在哪里。
“你很喜欢吗?” 杨弦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棠溪竹听懵了。
脑子转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对着珠儿奶奶离去的方向发呆,他可能以为自己是想要珍珠。
“不是,不是,我刚才在想,你送我的布包和琉璃镜被那些人贩子送给了那个大胡子”
“你要是喜欢我再送你两件。”
棠溪竹吓得连连摆手,当初她觉得那两样东西很贵重,但是没想到竟然会那么贵。
那些胡人在主持的人喊过免费送出去时候的态度,就知道那两样东西世间少有,更何况再送她一套,不知道要费多少人力财力。
杨弦极力解释东西不贵,奈何棠溪竹见识到那些胡人眼冒绿光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要。
最后还是杨弦说,不如找到可以送信的人家,寄到来安县说明情况,让那边的官差帮忙留意一下。
棠溪竹呆住了,她怎么没想到,现在走不了可以寄信给爹爹呀,拍了拍自己的头,笨死了,笨死了。
袖口被人扯住,棠溪竹愣愣的看去。
“我也是刚想起来可以寄信。”
袖口拉扯的力道转瞬即逝,杨弦轻咳一声,撤回来的手背在了身后。
气氛有点不对劲,棠溪竹只觉得空气似乎越来越少,不然自己怎么会心跳加速,呼吸也有些不畅,脸颊也有些发烫。
“走吧,我们找找看。”杨弦率先打破氛围。
“哦”
反应过来的棠溪竹怕杨弦看见自己脸上的红晕,赶忙低着脑袋快步走在他的前面。
埋头走路的棠溪竹并没有注意到,看上去脸色如常的杨弦,耳尖却悄悄变红。
这个村落靠近沿海,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数是茅草房,杂物铺子都没有,驿站更是没有。
好在村民告诉他们,村里有个教书先生,经常为村里的人代写书信,或许他知道杨弦说的驿站。
两人按照村民的话,找到了那位代写书信的人,本以为是位年纪挺大的老者,谁知道这人竟然十分年轻,看上去和杨弦差不多大小。
那人住的房子也是茅草屋,只是比珠儿家的要破败不少。
几道阳光从房顶斜进屋内,海风拂面从茅草做得墙体破口的打洞吹了进来。
“两位代写书信?”那人整理的纸张的手停住,疑惑的看着门口身着绸缎衣服的两人,尤其那位男子,气度更是不凡。
“不是。”棠溪竹摇了摇头,“是想请先生帮我们把信件送出去”。
那人微微一笑,抬手示意,请人进门,棠溪竹两人这才走了进来。
房子只有几样简单的生活用品,一个床榻,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如此简单的摆设,本该空荡荡的房间里却没有下脚的地方。
书,到处都是书,那些书籍一摞又一摞的堆在地上,从最里面的一堵墙一直蔓延到门口,一个简易的书架上更是摆满了泛黄的书籍,看那成色绝对比地上的书,年代更久远。
“在下这里有些杂乱,让两位见笑了”嘴上虽然这么说,那人的眼神却很坦然,丝毫没有因为这副场景觉得窘迫。
“姑娘请坐。”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就在那人屁股底下,他站起身来,对着棠溪竹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面上依然十分坦然
棠溪竹:
主人家很有待客之道,但是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看着那尚且留有余温的椅子,她笑的很尴尬“不用,不用。”
杨弦轻巧的往前挪了一步就站在了棠溪竹身前
“劳烦这位先生把我们的信笺送到来安县”杨弦把自己的信笺递了过去了,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棠溪竹赶忙把信笺送进了那张骨节分明的手中。
那人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又看了看眼前叠放的的两封信,眼神变得耐人寻味。
“来安县在淮阳府那里,和我们这个村子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两位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棠溪竹:
棠溪竹囧着脸再一次的回想起当时的糗事。
“事出有因,我们不便回答,这是酬劳。”
杨弦拿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这位公子大气,只是白某人,只收取自己应得的。”
那人从碎银之中只拿出三两,晃了晃手中的银子说道。
“我看两位气度不凡,在下好心提醒两位一句就当结个善缘,若是回到来安县赶紧搬家去江南吧。”
棠溪竹从杨弦身后侧着身子,好奇宝宝一般歪着头看向那人“为何。”
“难不成先生会算卦不成,算出我俩回家会遭遇打骂?”杨弦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嘴里说着打趣的话,眼神里却带着试探与警惕。
那人似乎看穿了杨弦的想法“公子不必担忧,白某并无恶意,只是淮阳府地处大晋的北方,最边缘的县城和北夷相交,最近几年矛盾不断,只怕不久会有战事。”
棠溪竹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既然事情交代好了,我们就回去吧。”杨弦拦住棠溪竹的问话,手上就是一礼,转身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人一眼。
棠溪竹见杨弦转身就走,有些纳闷一向谦和有礼的杨弦,为何会突然打断话题。
虽然她很纳闷,但还是跟了上去。
嗯,木公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夜幕降临,村子里的盏盏灯火越来越少,直到最后的一点烛火熄灭的时候,万籁俱寂。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夜色中一个人影缓步走向村子最边缘的那间茅草屋。
“夜风寒凉,公子既然都来了,何不进来坐会”。
屋内之人翻动着手中的书页头也不抬的对着门口说道。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来人赫然是杨弦。
“先生果然是能掐会算。”
床上之人这才放下手中泛黄的书籍,站起身拉过椅子请杨弦坐下。
杨弦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那人呵呵一笑:“在下不是能掐会算,只不过是略懂人心罢了。”
“敢问先生贵姓?”
“在下温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