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和赫尔墨斯打赌
糖糖计划从赫尔墨斯下手，削弱阿波罗阵营的实力。
她向赫菲斯托斯“告假”：“赫菲斯托斯大人，海洋女神交托我一项重要的任务，请允许我乘坐您的神圣毛驴，到麦田广阔的阿卡迪亚去。”
赫菲斯托斯眉毛都没皱一下就应允了，在他内心深处，养母忒提斯的重要程度绝不逊色于抛弃过自己的生母赫拉。
阿卡迪亚是赫尔墨斯的出生地，在这片丰饶的沃土上，凡人过着田园牧歌式的生活，阿卡迪亚国王吕卡翁为赫尔墨斯建造了第一座神庙。
糖糖在神庙附近的市集里购买了香料、蜂蜜和糕点，它们都是赫尔墨斯喜爱的祭品。
她递给主持献祭仪式的祭司一包希腊世界通行的德拉克马银币：“请给予我私密空间，我需要单独与牧群的守护者交谈。”
祭司狡黠地眨眨眼睛，抿唇微笑，步履轻盈地领着她进入神庙内室，为她关上大门。
内室里供奉着一座两人高的赫尔墨斯神像，基座旁堆放着杂七杂八的祭品。
糖糖将新鲜现购的祭品整齐地摆放在神像面前的地板上，高举双臂念诵赞美诗：
“我歌颂伟大的赫尔墨斯，宙斯与迈亚的儿子，阿卡迪亚的领主，羊群和牛群的守护者，众神捷足的使者，双蛇金杖的持有者……”
在阿尔戈斯与阿波罗姐弟分头“寻找”闪电下落的赫尔墨斯停住脚步。
糖糖紧紧盯着神像的面容——平静温和，没有神祇降临的迹象。
她投入更大的激情来赞美他：“旅行者的向导，商人的赐福者，拥有无所不能的心智和谨慎灵活的头脑，创造语言文字的先驱者，你的舌头是最可怕的武器……”
赫尔墨斯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她继续歌颂他的恩典：“比赛之神，游戏之王，你为优秀的摔跤手和体操运动员加冕；天文学和占星术的传授者，你的祖父是转动星座的泰坦神阿特拉斯，母亲是星光熠熠的女神迈亚，你慷慨大方地赐予人们关于群星的天赋和知识……”
神像表面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碧绿的眼珠在深邃的眼窝里转动，平静温和的面容变得灵动而生机勃勃。
“佐伊，你叫我？”熟悉的少年音。
糖糖激动地放下双手：“尊贵的赫尔墨斯终于来啦！许久不见，佐伊想死你了！”
赫尔墨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你骗我！”
他从神像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丝毫没有主神的架子。
“我花费了足够买十头牛的银币，才得到与你单独会面的机会。”糖糖一脸沉痛地搓着手，“你猜我想要什么？”
赫尔墨斯拿出一包银币递给她，脸上笑眯眯的：“能买十二头牛。”
直接给她报销全部支出，还多发了福利。
不愧是以精明圆滑著称的神使，委婉而慷慨地拒绝了她。
他居然不问缘由就拒绝了，难道他已经猜到她的意图？
糖糖没有接，双手背在身后：“我要和你打赌，如果我赢了，你必须满足我一个愿望。”
“那如果我赢了呢？”赫尔墨斯掂了掂手里的银币，眼里流露出兴趣。
糖糖撇嘴：“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赫尔墨斯狡猾地笑了，这种笑容她很熟悉，肯定没有好事。
于是她立刻补充条款：“必须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对我和他人造成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失，不违背古希腊贤者们提倡的美德。”
“成交。”赫尔墨斯轻松地伸了个懒腰。
糖糖眼睛瞪大：“这就答应了？”
赫尔墨斯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呀，我最喜欢玩充满不确定性的游戏了，尤其是和你。”
别别别。
糖糖推出双手表示谦虚：“实在太荣幸了，请一定手下留情，我不想输得太惨。”
赫尔墨斯拨浪鼓似的摇头，“谦虚在东方是一种高尚的美德和广受推崇的礼仪，但我更希望你面对我时能放下这些繁文缛节。”
糖糖吐了吐舌头，大大方方地盘起双腿坐在他对面：“好吧满足你。你还没问我要赌什么呢。”
赫尔墨斯微微偏头，作出认真聆听的姿态。
“我会去参加今年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如果获得任何一项比赛的冠军，便算我赢。”
古希腊奥林匹克运动会仅允许男性参赛，有能使七十二般变化的老六在，她可以假冒男性报名。
赫尔墨斯扬起手：“不行，这对你来说太容易了，你得赢下包括‘五项竞技’在内的至少三个项目的冠军，才能算你赢。”
“五项竞技”项目包括赛跑、跳远、掷铁饼、标枪和摔跤，又称“五项全能”。
赫尔墨斯把它作为她获胜的必要条件，明摆着给她上难度。
“你有没有搞错啊大兄弟？！”糖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怕输也不用这样整我吧。”
赫尔墨斯笑得满脸放光：“是你怕了。”
“你胡说！”糖糖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怕也是怕你作弊，给你青睐的选手加祝福。”
赫尔墨斯碧绿的眼眸凝视着她，语气清清淡淡，态度却十分坚决：“超越我所青睐的选手，是你获取冠军的必经之路。如果你不接受我提出的条件，我将拒绝履行赌约。”
可恶啊。
这家伙根本没打算让自己好过。
“我接受你的条件，若是我赢了，你可一定不能食言。”糖糖有气无力。
她万万没有想到，赫尔墨斯兀自念起了誓词：“流淌在冥界的斯提克斯河啊，我向你起誓……”
斯提克斯对诸神的誓言具有无法抗拒的约束力，就连众神之王宙斯也不敢违背向斯提克斯许下的誓言。
糖糖犹豫了一下，没有像狄俄尼索斯那次一样阻止他，毕竟事关雅典娜的反叛大计。
“好了，你可以放心。”赫尔墨斯拍拍她的肩膀——他本来想拍她的脑袋，可糖糖变换外表后比他还要高出几分，不好去摸头顶。
糖糖用力点点头：“离运动会开始还有二十天，我会抓紧时间特训，”
赫尔墨斯松垮垮地吁了口气，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提醒你哦，除了我，其它神祇也会支持自己喜爱的选手，包括阿波罗，你知道他挺全能的，尤其擅长拳击。”
听到光明神的名字，糖糖的胃仿佛拧成了一团，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赫尔墨斯装作没看见，快快乐乐地哼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