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春雨贵如油
陈言青对母亲此时怎么在家里，有些好奇：“娘，你不是去陈荣富家田里干活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上午活少，干的快。等会吃过午饭再去。”
母亲董小香边说边拿起木台上放着的野鸡，瞧了瞧，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心，“儿，野鸡是在山里打的吗？有没有碰到什么危险？”
“娘，就在山的入口处转了转，没碰到什么危险。运气好，碰到只野鸡，还射中了。”
“没碰到危险就好。”说完，母亲董小香瞪了他一眼：“今天能打到野鸡，昨天你就不该射死野鸡，留下来还能下蛋喃。”
陈言青讪讪的笑了一下：“娘，这哪能预料到。”
接着询问道：“昨天还剩下半只鸡没吃，打到的野鸡怎么办？”
“等会娘带着去陈荣富家，看看他家要不。”
“不要怎么办？”
“卖不掉的话，带回家自己吃呗。”
“娘，以前听父亲说，里面的山危险，到底有什么危险？”陈言青趁机问出心里的好奇。
“祖祖辈辈都是这么流传下来的。具体什么危险，娘就不清楚了。”
母亲董小香沉思片刻，不确定的说道：“好像听你父亲提起过，过了第一排的山，里面的山里，各种凶猛的野兽数不胜数，越往里去，越多。”
“这么奇怪的吗！”心里疑惑的同时，他继续问道：“娘，这些凶猛的野兽，不会从里面的山跑出来吗？”
“那是山姥爷保佑！”
陈言青瞅着母亲提起山姥爷的时候，神情诚恳，内心一紧：“是愚昧还是确实有山姥爷？”
穿越的事实摆在眼前，从无神论者向有神论者转变的他，正想入非非。
母亲董小香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咱家就你一个快成年的男人。你可千万别脑袋发热，往里面的山闯。”
“在嘎旯子山找猎物，要小心谨慎，不要被毒蛇咬了。碰到大的野兽，机灵点，直接爬大树上。”
“娘，放心吧！我会小心点的。”
走进堂屋。
陈言青把弓和箭囊挂回墙上后，看了一眼屋内。
弟弟陈草孤零零的躺在炕上，二妹陈小玲不见踪影。
洗过手和脸，仔细检查了下全身。
没有虫子。
他感觉肚子有点饿，从厨房锅里拿出几个还热乎的馒头，放进碗里，端到饭桌上，刚准备吃。
二妹陈小玲风风火火的跑进院子，看到木台上放着的野鸡。
刹住车，语气激动：“娘，台子上放着的野鸡哪里来的？晚上还吃鸡吗？”
“野鸡是你大哥刚才进山打到的。昨天还剩下半只鸡没吃，晚上娘烧给你们吃。”母亲董小香边整理着缝好的衣服，边回答道。
“晚上吃鸡！吃鸡…”
二妹陈小玲听到今晚还能吃鸡，心情十分高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走进堂屋。
瞅见他坐在饭桌旁，露出疑惑的表情：“大哥，山里野鸡扎堆了吗？”
陈言青正馒头就咸菜，吃着，见小妹不可置信的样子，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无奈的解释了下：“小妹，大哥射箭还是蛮准的。”
“大哥，你平时连靶子都射不到，竟然能射到野鸡！不可思议。”
“你好久没来看我练箭了，最近，大哥的箭术进步很大。”
“哪有好久。没有很久的。”二妹陈小玲说着，掰手指，算起了天数。
数着超过了十，不小心掰错了手指，她懊恼了下，又重新数了起来。
陈言青见此一幕，想起了小时候刚学算术时候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
母亲董小香将补好的衣服和放在院里的工具收拾好，拿起木台上放着的野鸡。
临出门前，吩咐了声：“小玲，娘去陈荣富家了，照顾好弟弟。”
二妹陈小玲被打断了数天数，回了声“好”，果断放弃了。
抱起在炕上的弟弟，把他喂饱了后，又将其哄睡着。
吃过午饭的两人，坐在饭桌旁聊着天。
二妹陈小玲转头看了眼屋里，睡意像是会传染似的。
打了个哈欠：“大哥，我去炕上睡会。”
“去睡吧。”
陈言青搬了张小木凳，放在堂屋门口。
坐在上面，望着洁白的蓝天，陷入到沉思中。
在山里，要是碰见了体型大、凶猛的猎物，如果它冲到二十米内，一箭没将其射死的话，定会陷入到危险中。
碰到这种猎物，不管离着有多少米，先爬上树，保障自身的安全。
进阶初级射手2的条件1是二十米外的野鸡。
进山肯定是以找它为主。
条件2是采集一百公斤的肉，可以找不怎么大的猎物，一只有个二三十斤就行。
这样危险能小点。
休息片刻。
陈言青无所事事，刚想起身去练习射箭。
但一想到面板上给出的天赋评语，顿时意兴阑珊，果断放弃了这一想法。
他嘴里还嘟囔了几句：“之前进阶初级射手i，吸收了一段记忆，从中发现，在宽阔射箭场地练习射箭的人跟他在地球上的模样一样。”
“在陌生身影的教导下，竟然花了十几年，才达到初级射手i的水平。没愧对系统给的天赋评语！”
“不知道跟陈木的射箭天赋比，谁更差点。”
“教导射箭的陌生身影要是真人，估计会口吐鲜血而亡。”
春困秋乏，夏打盹。
温暖和煦的阳光驱散不掉困意。
眼皮子打起了架，他连忙回炕上睡了会。
下午。
母亲董小香干完活，面带笑容的走进了院子。
带出去的野鸡已不见踪影。
想来是卖掉了。
黄昏时分。
陈家村，陈二家。
昨天剩下的那半只鸡，已经变成了一锅美味的乱炖。
一家人吃的饱饱的，躺上炕上，逐个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雨滴落在茅草屋的屋顶上，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屋里冷了下来。
他下意识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裹紧，只露出个头。
几场春雨几场油，下多了也发愁。
雨后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土壤和植物的芬芳气息。
陈言青拉开堂屋的木门，清凉感扑面而来。
看着有些泥泞的院子，才发觉昨夜下了雨。
雨后的清晨，有人欢喜有人愁。
诗性大发，他刚想吟诗一首。
母亲董小香一步一个脚印，走进了院子。
鞋的两侧沾着许多泥，一看这模样就是刚从田里回来。
陈言青瞅着她脸上有些忧愁，疑惑的询问道：“娘，这么早去田里干嘛？”
“刚下过雨，去看看。”
母亲董小香回答完，叹了口气：“野草长的更快了。”
“春雨贵如油，没想到母亲为野草长的快发愁。”他黑黑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嘴里却说道：“野草长起来就拔呗！”
“过几天就要拔了。”
此刻，陈言青并没有理解母亲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
直到几天后。
问候野草的十八代祖宗，是他拔过草后的真实感受。
吃过早饭。
陈言青带齐进山装备，出了院子。
路旁，翠绿的树叶上，分不清是残留的雨滴还是露珠，从上面滑落。
晶莹剔透，如同精灵般跳跃。
雨后的嘎旯子山，显得更加生机勃勃。
林间，各种叫声，比平时多了许多。
可惜。
陈言青没了第一次进山时候的运气。
没有一次接近到二十米内，箭箭落空。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陈言青适应了鸡鸣起床，跟着母亲董小香一起去田里看看，有活就干，没活就进山打猎，天黑睡觉的生活。
期间也体验了一次拔野草的酸爽。
两方地拔完野草的那一刻，腰已不是腰。
幸亏年轻，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恢复了大半。
粗布缝制而成的手套也让他的双手，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被野草刺啦。
没了手机和工作，身和心好像没了束缚，轻松了许多。
生活变的简单而纯粹，为了吃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