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伊始
初春的阳光温和而明媚,倾洒在大地上,让万物在温暖的拥抱中焕发出新的生机。
嘎旯子山,五公里外的陈家村。
“吱。”
一间土坯茅草顶房屋的木门被微微拉开,发出声响。
一位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向外走的同时,双手用力把木门推开。
他身穿浆洗的有些发白、打着补丁的灰白色长衣长裤,脚上穿着双旧不拉几的黑色布鞋。
乍一看“勤俭节约”。
阳光照在少年的脸上,使得读者老爷看清了他的模样。
黝黑的脸上有些苍白,像是大病初愈。
与众不同的是那双湛然有神的眼睛。
仔细观察的话,其面容还算周正。
浓眉大眼的陈言青,好人潜力值杠杠的。
“大哥,是要上茅房吗?要不要我扶着你走过去?”
他站在堂屋门口,眯起眼,感受着和煦阳光,身后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
听到这话,陈言青似乎想到了什么,感觉脸上有些发热。
对走到他边上,头和他腰部齐高的小妹,摇了摇头:“小妹,不用扶。大哥身体恢复了些,自己能行。”
“真行吗?昨天你也这样说,要不是娘手快扶了一把,你就摔地上了。”
二妹陈小玲嫌打击的还不够,噘着小嘴继续说了句:“要不要我去把娘喊回来?”
“小妹,不用喊娘了。从炕上下来到堂屋门口的这一路,大哥走的还是挺稳的。”陈言青坚定的拒绝着。
“是挺稳的。”
赞同了句,二妹陈小玲还是有些不放心:“大哥,我得跟着你。即便摔了,我也能扶你下。”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来的力气扶?”
“哼…,力气大着喃!”
瞧着明显劝不动的小妹,他无奈的点点头:“行,你跟着吧。”
沿着右侧院子里开垦出的三垄菜地,陈言青向坐落在院子最右侧角落的茅房走去。
土壤颜色为灰中带黑的菜地里,种植着许多蔬菜。
有些已长出了雏形,有些才刚刚冒出芽。
走到茅房门口,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懊恼了下:“啊呀!小妹,大哥忘带竹片了,你回屋里帮忙拿下。”
“大哥,瞧你这记性。”
二妹陈小玲埋怨了声,立马往回跑去。
走进茅房,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由木板围成,约有一平米的茅房。
木板墙边,有个用木板搭建而成,形状为长方体的简易坐便器。
上面木板上,开了个像蘑菇形状的口子。
方便坐下方便。
简易坐便器下方的地面,有个不大但深的坑。
可以将粪便收集起来,用来浇菜地。
“大哥,竹片。”
二妹陈小玲回屋拿到东西后,一路飞奔到茅房门口,将手里拿着的一根竹片递给了他。
陈言青伸手接过竹片,合上茅房的木板门。
解开裤腰带,拉下裤子,对准,一屁股坐在简易坐便器上。
才走了几十步路的他,却感觉到身体有了一丝疲惫。
“躺炕上养病都快十天了,走这么点路都能感觉到累。e=(′o`)))唉,不知道还要再躺几天,身体才能恢复过来。”
一边大解,一边想着事。
思绪一下子飘远了。
陈言青并不是这世界的人。
哪曾想在二零二四年过年的那天晚上,晚睡了一晚而已,再次睁开眼发现来到了一个有点黑的陌生环境。
习惯性的想起身,伸出手开灯。
他却感受到身体的软绵无力,用不出力气,起不来。
“睡了一觉而已,怎么醒来身体变的这么虚弱了。难道还在做梦?”
陈言青正想着怎么回事的时候,一股记忆如同幻灯片一样。
一幕幕场景不间断在他脑海里闪过。
大脑皮层传来的舒痒感,让他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
好半天,这股记忆才被他吸收完毕。
从吸收的记忆中,陈言青了解到,自己穿越了。
这具陌生身体的原先主人,名叫陈木。
从小体弱多病,幸亏家中父亲能进嘎旯子山经常打到猎物,拿去卖钱,买药给他吃。
要是生在陈家村的一般家庭,十有八九得早夭。
病秧子的属性导致陈木小时候在村里没有年纪差不多的玩伴,以至于形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
也因为看上去木愣愣的和名字中还带个木,在村里得了个木头的外号。
吸收了陈木的记忆,陈言青明白了木愣的原因。
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吃土方药没吃好,再带去看病吃药,迟了点。
烧的久了些,有点烧坏脑子了。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鸠占鹊巢的事情,要从十多天前说起。
那是不幸的一天。
陈家村的村长突然将母亲董小香和陈木喊到他家中,告知了个噩耗。
在外当兵的父亲——陈二,死在了山里,尸骨无存。
父亲陈二,是个猎人,以种地打猎为生。
在四里八乡,有着射术不错的名声。
一年前,因为是猎人外加射术好,被征召去当了兵。
结果不到一年,人就没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母亲董小香听了后,脑袋一懵,双腿发软,站立不稳,身体摇晃着,眼看就要摔倒。
幸亏村长早有准备。
站在不远处的村长儿媳,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扶住了。
没多久,村长家中响起了嚎啕大哭声。
在村长和村长儿媳不停的安慰下,坐在木凳上的母亲转而不停的小声抽泣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这可怎么办啊。”
沉默寡言、有点木愣的陈木从村长口中乍一听到这不幸消息的时候,一点都不相信。
在他眼里,父亲陈二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猎人,经常能在嘎旯子山里打到上百斤的猎物,十分强大,不可能把命丢在山里。
只是看着不停哭泣的母亲,不相信的决心有了一丝裂缝。
在村长家待了些时间后,陈木搀扶着母亲董小香,向家里走去。
两人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凄凉。
村长站在院门口,看着离去的母子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
回到家中。
俩人沉默不语,坐在炕上,不知道在想啥。
母亲董小香看了眼旁边炕上还在午睡着的两个孩子,将悲伤的情绪埋藏起来。
转身出了门,去了村长家,商量后事该怎么办。
至于为什么不找亲戚,跟父亲陈二不是陈家村的人,是二十多年前流浪至此有关。
因为尸骨无存,母亲董小香收拾出一些父亲陈二穿过的衣裤,放进买来的棺材里,盖上棺。
在村长、母亲的娘家人和左邻右舍的帮忙下,一起抬着棺材来到早些时候选好并挖好坑的位置(自家荒田的边上)。
一行人把棺材弄进坑内,埋上土,将墓地整平整,没起坟头。
这是习俗之一。
当夫妻中的一方去世时,为了尊重另一方仍在人世的生命,墓地会被保持平整,不起坟头。
这也是一种夫妻深厚情感的表示,意味着双方的灵魂仍然紧紧相依。
只有当夫妻双方都去世,并且过去三年,才能立碑。
陈木看到o(╥﹏╥)o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妹和母亲,瞅着平整的墓地。
那丝不相信的决心裂缝被硬生生撕开了。
反应姗姗来迟,大哭了一场。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寒风入体,生了大病,一命呜呼,被陈言青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