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绝望的代名词
狄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无视对方还沉浸在濒临死亡的阴影下，直截了当的质问道：
“为什么跟踪我。”
“我讨厌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坐在地上的金发少女娇躯打着哆嗦，那双璀璨如同将星河装进的双眸微光黯淡，她看上去年纪不大，估计也就16岁左右，如洋娃娃般精致的面容有股异样的可爱。
不过她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身体发育的速度明显超过了同龄人甚至大部分成年人的标准。
听见狄斯清冷的质问，少女不顾脸上的灰尘，当即组织语言回复道：
“抱歉，我只是好奇。”
“好奇？”
这个回答让狄斯有点想笑，他凑近到少女身前，单手捏住她吹弹可破的脸蛋，肌肤光滑娇嫩，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撕碎这张宛如从漫画走出的女主脸颊。
但他懒得关注这些，全神贯注地看向对方那双奇特的眼睛，对方漂亮的瞳孔中存在某种图形，几个光点相互连接，宛如组成了一个螃蟹图案。
狄斯无暇顾及这些无聊的事情，他神态渐渐阴狠。
“要说好奇，我也挺好奇你这双眼睛。”
“要不然将它交给我保管吧。”
“我会好好怜爱这双眼睛的。”
狄斯说着就伸手向她那双漂亮到超凡脱俗的眼睛一点点逼近，少女脸上爬满了惊恐之色，她紧闭双眸，本就不多的余力还是试图挣扎，却依然无法阻止狄斯愈来愈近的手掌。
就在他那双沾满了无数鲜血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金发少女的眼皮之际，狄斯忽然哈哈一笑。
“哟，骗你的，地狱笑话。”
狄斯松开了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温和。
“你叫什么名字？这双奇怪的眼睛我从未见过，是特殊种族吗？”
金发少女还沦陷在即将失去眼睛的惊慌之中久久无法回神，她急促的呼吸和微弱的脉搏律动彰显着对狄斯的恐惧。
不过这次，狄斯倒是饶有兴致的等了她一会儿。
片刻后，金发少女垂眸看向对方身躯笼罩在她身上的阴影，带着害怕的颤音道：
“我，我我叫洛米丝。”
她明显还没能走出狄斯方才带给自己的惊吓，接着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轻轻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特殊种族，我从记事起眼睛就这样。”
也许是害怕狄斯不信，洛米丝又强调一句。
“真的，我没骗你，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父母，我真的不知道这双眼睛的由来。”
闻言，狄斯抹了抹下颚，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即他眼神一狠，邪笑着说道：
“不，你说谎！”
“我闻到了，你双手沾染的血腥味。”
下一刻，洛米丝瞳孔一震，双脚猛地瞪向地面，借助冲击力暂时远离狄斯恐怖的面容，并迅速从黑袍腰间抽出三柄利刃甩向蹲在原地的狄斯。
见此情形，狄斯故作神伤的摇了摇头，起身轻声细语：“原本看在你没暴露杀意，我打算饶你一命。”
“但你既然主动向我发起进攻，那就说明你做好觉悟了吧。”
狄斯淡定的扭了扭头，那三柄锋芒毕露的利刃就被轻易躲避，刀尖沾染到地面时，传出一阵阵呲呲的腐蚀声。
“哟，还涂毒了，够阴的啊。”狄斯侧身狡黠的看了一眼插在地上流淌着绿汁的利刃。
紧接着他再次回头，那名金发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对此，狄斯默默摘下墨镜，挠了挠头。
“要是让你就这么跑了，那我身为海军大将的面子也太低贱了。”
另一边，自以为逃离生天的洛米丝跑到一处胡同里，纷乱的气息明示她的惊慌失措，旋即金发少女从口袋里摸出电话虫拨给某人。
电话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平静且带有磁性的“男音”：“什么事？洛米丝，多维多岛出现意外了吗？”
洛米丝紧张的看了一眼四周，急切的说道：“船长，多维多岛，出现了海军本部大将，黑龙狄斯！”
“什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他发现了？”
那人又赶紧补充道：“你没去招惹他吧？”
这次轮到洛米丝沉默了，半晌后她才打着哆嗦开口：“他应该还没发现咱们的事情。”
“但我好奇的跟了上去，然后被他察觉到了。”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无声无息的缄默。
濒临绝境的洛米丝依旧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看，害怕被狄斯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
不知过去多久，电话那头被洛米丝称呼为船长的“男人”给她悬着的心彻底杀死了。
“你好自为之吧。”
“还有，洛米丝，你已经不是我们的船员了。”
“多维多的事情和我们十二星座海贼团无关。”
“不，船长，我可是从南海就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啊，你不能这么无情。”
洛米丝眼泪都出来了。
那头的不知名船长努力遏制自己的愤怒，要不是你自己手贱招惹到了狄斯，这件事怎么可能会上纲上线。
她沉声道：“没错，洛米丝你曾经确实是我们最得力的干将。”
“十二星座不会忘记你的。”
“曾经？”
洛米丝这次带着哭腔。
“是的，从你加入我们的那天起，一直到你招惹到狄斯之前。”
电话挂断。
不信被船长抛弃的洛米丝还在努力拨打电话，想要尽力挽救悲催的自己。
好奇心会害死人。
这句流传至今的话完完整整的应验在了她的身上。
满脸污渍的洛米丝流着两条貌似永远流不尽的眼泪，趴在地上狼狈的一次又一次拨打船长的电话。
但必定的结局始终没能改变。
随后，在洛米丝心灰意冷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彻底粉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哟，找到你了，小野猫。”
狄斯倒挂在空中，突然跟洛米丝来了一波贴脸恐吓。
背后的漆黑双翼振翅荡风，藏在墨镜下的那双深邃狠厉的双眸轻易撕碎了洛米丝最后的心理防线。
洛米丝被吓的赶忙双手撑在地面后退，那双明亮好看到离谱的眼睛此刻早已黯淡无光，成为了一双好似埋藏在岁月许久的艺术品。
“别杀我，黑龙大将，求求您，我愿意用身体偿还我的罪过，我愿意成为您最忠诚的仆人。”
被“船长”抛弃的洛米丝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
为了活下去，她甘愿献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不，小妹妹，我应该和你说过，我不喜欢玩躲猫猫的游戏。”
狄斯眼神阴鸷，声音如寒冬一般冷冽。
“还有，你见过饿极了的猛兽在品尝完猎物饱满可口的鲜血，还能忍耐住心底杀戮的渴望嘛。”
狄斯左手幻化成漆黑如墨的龙爪。
“感谢您的馈赠。”
紧接着，他扼住了这名金发碧瞳的少女命运的喉咙，骤然发力，一颗布满恐惧的头颅就此落地。
一时间便形成了血色的人体喷泉。
鲜血如注般飞溅四射，狄斯舔舐了一下重新回归人形的指尖血液，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或许临终前的洛米丝会后悔死了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瘟神。
她本清楚，或者说整个新世界几乎所有的海贼都清楚狄斯的名号和他过往的事迹。
这片大海上有一条不成文的准则。
牢牢烙印全世界近乎所有海贼的心里。
面对狄斯，永远不要试图向他暴露杀意。
他不受任何规矩约束，贯彻着随心所欲的正义。
无论你是否罪孽深重，无论你是否双手沾染鲜血，无论你是否实力精悍。
只要你朝那个男人展露了哪怕一瞬的杀意，或者触怒了他。
那狄斯就会告诉你，什么叫绝望！
狄斯崇尚杀戮，和被誉为不杀大将的泽法视为两种极端。
这就是海军本部大将【黑龙】，在这片大海上残暴的压制力。
绝望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