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了点心
“道德沦丧!品行低劣!林老师是我校高薪聘请的留学博士,凌风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要做检查,深刻的检查!”
“还有你这家长,平时是如何教育孩子的?如果他不能得到林老师的谅解,就回家去反省吧!”
“”
校长办公室里,凌风和父亲凌天正,被暴跳如雷的校长狠狠训斥了一个多小时。
看着头上地中海,满脸肥肉、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校长,凌风在那如暴风雨的唾沫星子里艰难的挺立着。
“校长,你消消气!是我做家长的疏于管教,我今天非打断他的腿,来给林老师道歉!”
凌天正愤怒的抄起门后的木把墩布,狠狠地向凌风砸去。
他气急败坏、下下都是重手,先是砸碎了校长心爱的茶艺台,接着打碎了书架上的古董花瓶儿,最后挑撕了墙上价值不菲的油画!
可凌风极是灵活,腾挪躲闪、愣是没让父亲扫到一个边儿。
张校长又气又心疼,他之所以怒批这对父子,不全然是凌风非礼老师,主要是这林月柔的父亲是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更是宏德高中的股东之一,自己一个小小的校长根本得罪不起,所以才如此卖力的喝斥这对父子。
“住手!你这样有什么用?”
张校长此时又气又急又窝火,如果再不制止这场闹剧,自己装修豪华价值不菲的办公室,估计就要被拆了。
“小兔崽子,读书不努力,天天总惹事儿,我要你何用?”
凌天正丢下手里的墩布,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恶狠狠地向凌风冲去。
“这这这!太野蛮了!有话好好说!不至于的!让凌风明天当着全校所有师生的面做份检查就行了!”
张校长看着凌天正如此的暴力,吓得大惊失色,恐怕今天出了人命,心里把让赔偿损坏物品的打算都压下去了。
凌风一看父亲动了刀,吓得赶紧就往外跑。
凌天正瞪着通红的眼睛,拿着刀紧追不舍,只留下一脸黑线的校长和门口花容失色的林月柔。
凌风跑出来的时候,差点儿撞到林月柔丰满的怀里,他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便跑开了
“气死我了!明明有一条疯狗,是我救了她好吧!”
坐在马路牙子上喘着粗气的凌风,回忆着自己辩解搏斗疯狗的情景,可奈何校长和林月柔都不相信,更有球场的球员和观众证实自己在那里对着空气狂舞。
“真邪门儿!那么大一只疯狗,你们都说看不见?”
“小子!看你还往哪跑?”
凌天正此时追到近前,一手抓住凌风的胳膊,一手用刀抵着他的喉咙,恶狠狠的眼神都是愤怒。
“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问!”
“那个那个漂亮的女老师,你当时手上是什么感觉?”
凌天正一脸的坏笑,胡子拉碴的脸上全是猥琐的表情,哪还看得到半分暴躁和愤怒。
“有一位哲人说过:“想知道桃子的味道,就要亲口尝一尝。你要想知道那感觉,就自己亲手去摸一摸!”
凌风起身打脱了抓着自己的手,然后将上衣往肩膀一搭,晃晃悠悠的走了。
“喂,臭小子!你太不讲义气了!挨骂的时候想到你老爸,分点福利的时候你却这样吝啬!下回你别指望我去学校了”
望着走远的背影,凌天正气的直翻白眼儿
正值午后,平安街上行人寥寥,街两旁的店铺都无精打采的开着,一家小饭馆的门口,老板吴老二躺在摇椅上看着桌子上的电视。
“随着近些年陨石增多、天气异常,我国自然灾害发生频率显著性提高,近期河西省天明市发生一场70级地震,震源深度30公里,城区两栋建筑被毁,死亡1000人,伤8000多人,河西省宏德市一陨石砸中高楼,死亡200人,伤400多人我华国政府第一时间派遣救援队赶赴灾区”
“唉!流年不利呀!这几年真是多灾多难”
吴老二关上了电视,一脸愁容地望着天空。
凌风一路上就听着行人谈论着本市陨石砸毁大楼的事情,他虽也很惊讶,可近些年这种事情越来越多,区别只是人死的多少罢了。
“不知道哪天会不会一颗陨石也砸到我的头上?”
凌风站在一栋三层的破旧小楼外,仰头看着天怔怔的出神。
小楼是凌风的家,位于平安街的偏僻之处,1楼挂着一个招牌“平安便民超市”,2楼和3楼,是自己一家的居住之所。
父亲凌天正经营着这家小超市,因为位置偏僻,生意不是太好,平时还兼职着打卦算命,堪舆风水的营生。
姐姐凌胜男,24岁,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全国自由搏击冠军,目前在宏德市警官学校当自由搏击教练。
妹妹凌韵儿,15岁,就读于宏德市初中,现在是一名初三的学生。
凌风推门走进了超市和昏昏欲睡的红姐打了声招呼,她是父亲招聘的一个售货员,然后径直走向了2楼
“韵儿,你怎么今天没有上课?”
凌风看着客厅里坐着的凌韵儿很是好奇。
“哥,今天你回来的好早,昨天一块陨石砸毁了一栋楼,死伤好几百人,那楼就在我们学校旁不远,今天好多警察和救援队把那里封锁了,任何人不让靠近,并责令附近的公司和学校全部放假!”
“竟然在你们学校旁?”
凌风一边在饮水机接水,一边惊讶的问道。
“是啊!那里被封锁了,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据我的同学们说,那栋楼根本就不是陨石砸毁的,好多地方都有深深的抓痕,看样子更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怪兽撕咬过”
“还怪兽?你小脑袋一天天瞎想什么呢?用我帮你召唤出奥特曼去打它一下吗?”
凌风一边喝水,一边摸着凌韵的小脑袋瓜儿轻笑着。
“哼!谁小了?你只比我大三岁而已!”
凌韵儿不服气的掐着腰,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虽然只有15岁,可较好的身材,宽松的校服已经遮不住,再加上精致的五官,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
就在二人谈论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凌风给我滚出来!”
声音未落,一个英姿飒爽,一身笔挺警服的齐耳短发冷艳美女,拖着一个人就冲了进来。
“哎呦!凌胜男,你你个不孝女,连你亲爹你都敢拧胳膊你是翅膀硬了!我这是作孽呀!这是养了个什么呀?”
凌胜男不管疼得龇牙咧嘴反卷着手的凌天正,冲着一脸震惊的凌风大喝道:“你们父子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一个刚非礼完新来的女教师,一个就去校门口接着非礼,要不是警队的同事给我这个教官面子,你们俩现在都被抓进去了!”
“凌胜男!你怎么说你爸呢?什么非礼?我那不是为给这臭小子解开误会,给人家女老师道歉去了”
凌天正忍着胳膊上的疼痛一脸委屈的辩解着。
凌胜男不听则已一听更生气了:“什么?你那叫道歉?追着人家女老师后面跑,让把受的委屈原样还回来,还说什么子债父偿?”
凌风被父亲的荒唐行为搞得一怔。看着大姐那鄙视的眼神,此时心里腾起了熊熊的怒火。
“凌胜男!话说清楚,我今天可没有非礼她,我是救了她,没有我,今天她就被疯狗撕碎了。”
“还狡辩!”
凌胜男一把丢下呲牙咧嘴的凌天正,一个健步上前将凌风摔倒在地,反扭着胳膊。
“我说的是真的!”
凌风疼的嘴唇都哆嗦了,可依旧咬着牙不屈。
“狡辩!”
凌胜男看着凌风的倔强更加生气,不顾父亲和妹妹的劝阻,手上不断的加大力度。
“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是真的!”
“”
凌胜男看着将要晕厥的弟弟,最终叹息着放开了手
寂静的屋子里,明亮的灯光映射着书架上几座精致的奖杯。
华国少年围棋比赛冠军,华国少年象棋比赛冠军,华国五千年历史知识少年组竞赛第一名,国际多轴魔方比赛少年组冠军,国际勇士联盟电子竞技冠军
凌风躺在自己的床上,揉着肿痛的胳膊,他并不恨自己的大姐,他生气的是不被相信。
想想自己的身世也算是凄惨,母亲怀自己的时候,明明检查是双胞胎,可生下来以后却只有自己一个,医生震惊了,觉得不可思议有违常理。
母亲生完自己没多久就去世了,之后青婆婆来了,她自称是母亲的远房姑姑。
青婆婆从小把自己抚养长大,既像母亲、又像奶奶,在自己8岁的那年,青婆婆从乡下带来了一个小女孩儿,父母都去世了,说是她的孙女儿,就是现在的韵儿。
自己12岁那年,青婆婆回乡省亲,路上不幸遭遇泥石流……
最后只找到了青婆婆用的一个手包,父亲领回遗物后,里面除了一块手帕和零散的钱,还有一枚生着铜绿的黄指环
靑婆婆走后,凌风如同掉入了无尽的深渊,那个天赋异禀的耀眼少年不见了,变成了一个颓废、自怨自艾、脾气暴躁的问题少年
后来在家人多年的关爱、鼓励、开导和陪伴下,凌风才在这浓浓的爱意中化去心中的块垒,逐渐的走出了那越陷越深的阴暗泥沼。
凌风此时摸着手上泛着铜绿的黄色指环,想着青婆婆和蔼的面容,不禁眼眶湿润了起来。
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韵儿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托盘走了进来。
“哥,晚餐你也没吃,这是我给你煮的面!还放了两个鸡蛋,这是韵儿第一次煮饭,你要是不吃,对我的打击可就太大了!”
“好妹妹,放在这里吧,我一会儿吃。”
看着一脸狡黠乖巧懂事的妹妹,凌风心里一暖。
“哥,今天的事你就不要生气了,这是一个多么温暖的家呀!爸爸虽然每天看着有点不着调,可他卖货坑的都是那些吝啬奸诈的人,看风水骗的都是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好多拮据的家庭或者无人管的孤寡老人来买东西,爸爸不但不收一分钱,还会定期给他们家里送去一些生活必需品”
“还有姐姐,更是个外刚内柔的人,我刚才经过卫生间,发现她一个人正在那里偷偷的哭呢!”
“韵儿能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真是我三生有幸!好想一辈子都这样!”
“韵儿你说什么傻话呢?咱们就是一家人,不在一起生活还能去哪?”
韵儿甜甜的一笑,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目光里全是惆怅和不舍,她看凌风没有什么事了,便回了自己房间。
凌风感觉韵儿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他闭着眼睛枕着双手,想着今天发生的诡异事情。
咚咚咚!
“哥哥,你抱抱我!”
凌风闻言一惊,循声望向了门口,可哪有半个人影。
咚咚咚!
“哥哥,你抱抱我!”
凌风发觉声音是从阳台传来的,便转头看去,这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吓得他从床上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只见阳台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少女,她披散着黑色长发,穿着一件特大号的长衬衫,衬衫的裙摆和长袖还有那诡异的长发,在风中飘飘荡荡。
一张惨白如雪的脸上,两个眼睛瞪的浑圆并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一张长满小白牙的嘴喷着细细的白雾,说不出来的诡异和惊悚!
“你特么是谁?”
凌风抄起床后的棒球棍儿,指着拍打玻璃推拉门的女孩喝问道。
“哥哥,你抱抱我!”
女孩儿那飘飘荡荡的衣袖,轻轻的抽打着玻璃推拉门。
“既然你装神弄鬼,那就别怪我辣手催花!”
凌风气势汹汹的拿着棒球棍儿,上前就打开了推拉门,一个健步就窜到了阳台上。
“哥哥,你抱抱我!”
诡异少女见凌风来到了阳台上便向后飘去。
“哪里走!”
凌风一见少女要走,伸手就用棒球棍儿向她面部捅去。
咔!
少女那口细腻的小白牙,一口就咬住了捅过来的棒球棍,然后一用力将棒球棍儿齐茬咬断!
“啊!”
凌风大惊失色,没想到那么粗的棒球棍,就像咬薯条一样,一下就断了。
还没等凌风回过神,那飘荡的衣袖瞬间将自己的两个胳膊卷住,然后向那诡异少女拉去。
凌风现在就像被裹住的粽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被那诡异少女拖到身前半米处。
她皮笑肉不笑的一咧嘴,一根半米多长的黑色蛇信子吐了出来。
凌风感受着那又冷、又腥、又臭、又黏的蛇芯子在自己的脸上乱舔,又惊又惧又恶心又无可奈何。
“真香啊!”
凌风闻言亡魂大冒,知道这个少女要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