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准备南下
不光是琉璃,就连旁边的陈鸣都觉得奇怪,一般人来了都喊冤枉,他俩来了直接把莫须有的罪名认下来了,什么情况?
那守卫,腰间挎着大刀,在前面带路,三个人跟在他后面,一进衙门正堂,便看到早就端坐在上方的县令,两撇八字胡须,下巴上一颗凸起的痣,上面还有两三根毛,这番模样也能当县令,这官儿怕不是买来的吧?
那县令眯着眼,看着前方进来的二人,心里正琢磨着要坑对方多少钱,还没想好,便被来人也迷了眼,这小娘子身姿妙曼,皮肤白皙如雪,他扒着桌子向前方看去,好嘛,比他那几个婆娘都要好看。
这是哪来的妖艳贱货,如此貌美,他瞬间笑眯眯地看向下方,“咳咳”两声掩饰着自己内心龌龊,假装正经地问道,“堂下何人?”
进忠身姿挺拔地站立在原地,冷漠地看向那人,那番老色鬼的模样,真想挖了他的双眼当球儿踩。
“平民百姓——”
县令看他那傲慢的样子,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随即拍案而起,指着他喊道,“大胆!”
一旁的衙役见状,直接上前,就要将人按下。
“见了县太爷,居然不跪!”
琉璃懵了,进忠这是要做什么?眼见着板子就要打下来,他冷冷地开口道,“今日我若伤了一点皮毛,你这官儿也不用做了。”
他周身冷峻,一旁的衙役愣住,此人气度不凡,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气,怕是真有后台。
一时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县令哈哈狂笑,在这儿他最大,根本没人敢惹自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来人先打五十大板!”
进忠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递给一旁得衙役,“看看你们抓了何人。”
这是小福子的牌子,沉香木雕的,上面有他的名字,职务,身份信息。
监正侍,福康。
那县太爷看着牌子愣住,这是太监的牌子,还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他微微一愣,抬头质疑道,“不可能,太监怎么会出宫?”
进忠双手抱拳向天,“是皇上仁慈,体谅我多病,这才让我干儿子跟我一起出宫养老。”
他编出的谎话倒像是真的,县太爷拿着牌子的手直抖,他干儿子都是五品,那他不得——等反应过来,赶紧喊道,“快!快!将人放了!”
那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惊恐,都说当官的不能得罪,说的是百姓,而真正的官员,不能得罪得就是这些宫里伺候的太监,说不定哪天就倒了大霉,还不知道因为啥。
很快,小福子被人好好地请了出来,他一看到进忠和琉璃,直接扑上前跪在地上,那衣服都破了,肯定是受了大罪,“干爹,干娘!”
琉璃气死了,敢打她儿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眼睛极其凶狠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县令,“你打他了?”
“啊?”县令嘴唇颤抖着,胡子和痣一起抖动起来,“我不知道啊!”他吓得不行,一直摆手。
小福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一直抱着进忠的大腿,呜呜呜。
在人家的地盘,带着家眷,不能惹急了对面,进忠拽起小福子,拿过身份牌,一手拉着琉璃出了衙门。
三人到了城门口时,刚好看到彦青和老马,他们不知道坐了谁家的车,一眼就看到赶车的陈鸣。
“阿福呢?”老马可是小福子手底下的,关心极了,掀开帘子往里面望去。
彦青也好奇,旁边的进忠说道,“你们先去把粮食和车去衙门要回来。”
他们十分听话的去了。
等到家门口时,已经晚上了,天刚刚黑。
老马和彦青紧随其后,众人进了正堂,进忠一声令下,直接叫老马将陈鸣按住。
除了看出端倪的琉璃,其他人都不明白,这陈鸣犯了什么错。
小福子在牢里不知受了何苦,衣衫破损,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内伤没有都是皮肉伤,一回府上便到西厢房躺下了。
进忠和琉璃端坐正屋,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神情极冷。
“陈鸣,说说,想跟那县令一起讹我们多少银子?”琉璃端过一旁的茶杯,总算是有口热乎茶了,这大冷的天气,让她往衙门走了一遭,还让干儿子遭了罪,这种人必须惩罚。
老马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跟衙门串通一气。
“竟敢得罪福公公,找死!”
“夫人,老爷,这人如何处置。”
进忠放下茶杯,阴狠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冷冷地说道,“割了,卖到宫里去倒大粪。”
“不要!我知道错了!是县令,他指示我这么干的!”陈鸣吓得不行,跪在地上,被人困着胳膊,头猛地往地上磕去。
“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么大的男人,谁不想娶媳妇传宗接代,要是命根子没了,还有什么可活的?
一旁看明白得彦青,走上前抱拳,道,“老爷,我倒是有一想法。”
“说说——”琉璃看向他,总觉得这个男孩子不同寻常,将来肯定是干大事儿的。
他转了转眼睛,道,“不如收为自己所用,我知晓此人家住乡下,有个哥哥在衙门当差,只要控制住他家人,不怕他不听话。”
进忠皱着眉头,这办法太麻烦,不如直接将人割了。
“小的再也不敢了,我哥哥在衙门当差,所以才让我给有钱人家当下人,等摸清了底细,再去讹钱,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老爷夫人。”
陈鸣一股脑地说了,这般更让琉璃生气,可他们这些人签得不是卖身契,不能将人打死。
彦青见老爷和夫人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便不再说话。
“打断腿,将此人关起来,严加看守。”因为不知道那些看门的有没有跟他一伙的,此人便关在后院,让两个婆子轮流看守。
小福子躺在西厢房,彦青这几日都留在家里陪着他,没出去。
老马的店太火爆,白日里,琉璃会过去帮帮忙。
七日之后,也不知怎么,那陈鸣跑了,等婆子进去送饭的时候,只剩下捆绑着手的绳子,另外跟着一起跑的,还有前院的一个护院。
琉璃从店里回来的时候,看到进忠一个人坐在正堂,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跪着的众人,“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他砰地一声将茶杯摔了去,家里不光一个衙门的人,居然有两个,住在这儿就是住人家眼皮子底下了,时间一长,等他们反应过来,这几个人根本无权无势,那身上的银子岂不是要被掏空?
还有那个县令看琉璃的眼神,应该被阉的人是他才对。
琉璃听到这声茶盏砸碎的声音后,赶紧跑到房间,先是让众人退下,随后坐在他旁边,缓声问道,“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随即一把抱住她,“那个县令一手遮天,我们现在不走,迟早要遭殃,南方有我的人,去了哪里会好些。”
“你的人?”琉璃用疑惑地眼神看着他,问道,“男人女人?”
进忠敲了敲她的脑壳,无奈地道,“当初我让你离开,在江南,不光是有三个人保护你,还有地方上的官员,有一些是我安排的,九品,七品都有。”
不光是他,小福子在哪儿也能如鱼得水些。
琉璃觉得南方不错,只是有些担心路途中会不会遇到危险,“之前有人遇到匪患,我们怎么走?”
进忠这几日都在想一件事情,他说出自己的猜想,“那些匪患,估计跟衙门一伙的,还记得当初那人怎么说的吗?”
见她摇头,进忠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那些人刚离开镇子不久便遇到匪患,抢了银子和女人,把男人放回来了,他卖了房子,花钱找到衙门,衙门啥也没找到,就回来了。”
“而如今大半年过去,咱们再也没听过闹土匪,若是一个地方真有土匪,一定时不时地出来祸害百姓,可这么久过去,为何没有?”
琉璃也觉得有问题,“所以,那些衙役就是土匪——”
进忠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分两批离开,第一批叫老马,彦青和小福子,假扮成我们,带着行李先走。”
“你跟我带着银钱,走水路。”
他说了一通,琉璃突然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随即夸赞道,“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只是咱们两个都没功夫,带那么多银子,会不会被抢?”
“你说的很有道理——要不让老马跟着咱们?”
琉璃摇了摇头,“咱们穿破烂点,再多拿些铜板。”
总之就是装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