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为难
上阴学宫是属于齐阳龙管理，在上阴学宫里面，他被称之为‘齐先生’。而且对外不收取任何弟子。
但是这一次赵楷是个例外。
齐阳龙转身，一个高大的儒生印入了赵楷脑海之中，身上的儒衫无风自动，朝着学宫的主管摆摆手。
等到学宫主管离开。
齐阳龙凝视着赵楷，露出了温醇的笑：“坐。”
赵楷恭声道：“多谢。”
刚刚坐下，早有人上茶。
齐阳龙端起茶杯，喝口茶，然后望向赵楷，示意道：“这是老夫闲来无事，自己泡制的茶。”
“你尝尝看，是否合胃口。”
“多谢先生赐茶。”赵楷抱拳道。
他端起茶杯，品尝了一口，满意点点头，“温厚醇香，别有一番风味。”
齐阳龙放下茶杯，问道：“我想问问殿下想学什么？”
赵楷微微一惊。
齐阳龙笑着道：“在上阴学宫里面，你可以选修，我上阴学宫里面的任意课程，你都可以选择，但老夫只教你儒家的东西。”
赵楷反问道：“我要是说不想学呢？”
齐阳龙怔了怔，咧嘴笑道：“也行，以后你不要说是我的弟子即可。”
赵楷愣神片刻。
齐阳龙继续道：“要是没有其它什么事，就下去吧。记住，我这里每逢一和五，都要来听课。”
赵楷起身，恭声道：“弟子明白了。”
齐阳龙朝着赵楷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赵楷转身离开了齐阳龙的屋子，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
心中暗自道：“这个老儒生，还真是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啊。”
赵楷没想到离阳朝廷给自己安排的师父居然是齐阳龙。
这也让他在上阴学宫的地位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
等到赵楷离开后。
齐阳龙手指在太师椅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不多时。
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但见一个身穿学宫制服的夫子走了进来，此人没有一般读书人的清瘦和干瘪，反而是大腹便便。
走起路来也是很缓慢。
齐阳龙看着门口的人，没有起身，而是问道：“韩夫子有何见教？”
这位正是上阴学宫精通经纬之术的韩谷子，也是徐渭熊的先生。
韩谷子闻言，也不等齐阳龙招呼，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凝视着齐阳龙，“齐先生，你见了自己的子弟了？”
齐阳龙点点头。
韩谷子惊讶问道：“怎样？”
齐阳龙微微闭眼道：“不卑不亢。”
韩谷子追问道：“齐先生，就这四个字？”
“天赋、秉性等等，你都没有结论？”
“你老先生收徒，可是严苛的很啊，怎么这一次这么草率？”
齐阳龙默不作声。
韩谷子也觉得这一次齐阳龙收弟子有点莽撞。
他以前示人的所有规则，在赵楷面前都成了摆设。
韩谷子见齐阳龙不说话，略微思忖，“难道你想放养？”
齐阳龙凝视着韩谷子，冷笑道：“韩夫子又怎知我的想法？”
韩谷子一惊。
他急忙问道：“还真是放养？当年黄龙士的教训，你还没忘记吧？”
齐阳龙伸手拢袖，已经不是一个儒生的样子。
韩谷子摇摇头道：“我知道齐先生的意思了，你是想让上阴学宫再掀起一阵巨浪啊。”
齐阳龙摆摆手道：“韩夫子，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先不说咱这位弟子是否有悟性，即便是有，要想出名，也得等几年以后。”
“长则十年。”
“他真能熬得住？”
韩谷子摸了摸胡须，笑着道：“齐先生所言极是，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黄龙士，也不是人人都是徐渭熊之流，这些个人才，都是百年难遇。”
“我看伱的这位弟子啊，难。”
齐阳龙笑而不语。
韩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到时候他要去我那里上经纬之术吧？”
齐阳龙：“可能。”
韩谷子苦笑道：“齐先生这招实在是高明啊。”
上阴学宫内，汇聚着无数流派，可谓是包罗万象。
齐阳龙让赵楷自己选择，其实也是一种试探，这些小九九，自然是瞒不过韩谷子。
韩谷子叹息道：“齐先生，你就不怕伱的这位弟子，败坏了你的名声？”
齐阳龙毫不在意道：“区区一个弟子，能坏我什么名声？”
韩谷子默不作声。
良久。
齐阳龙说道：“上阴学宫里面的争论，就让他们在上阴学宫里面解决，咱们不可干预。”
韩谷子摇摇头：“齐先生，难怪你叫我来，原来是警告我的啊。”
齐阳龙摆摆手道：“韩夫子啊韩夫子，你怎么能这么看我齐阳龙呢？我是为了咱们上阴学宫的未来。”
韩谷子笑了笑。
他起身，朝着齐阳龙深深一揖：
“放心吧，我韩谷子做事，向来都是光明正大。”
“我也不会为难他。”
“但是……就正如你齐先生所言，学子之间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哪怕是出了人命……”
齐阳龙凝视韩谷子，冷笑道：“韩夫子啊。这一次，你可未必能唬住别人。”
“徐渭熊那是有真本事，学子们不服气，去挑战，但要胡搅蛮缠的话，老夫也最是看不起，活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杀了就杀了，大不了，给他们父母些钱。”
韩谷子竖起大拇指：“都说上阴学宫脾气最好的是齐先生，今日一见，可见一斑。”
齐阳龙没有理睬走到门口的韩谷子，而是坐了下来，望着屋顶。
良久。
这位上阴学宫的宫主才起身，背着手，走出了自己的屋子，走向上阴学宫最高处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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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阴学宫来了一位新的学子，学宫里面的学子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而且这个人还是齐阳龙的弟子。
这让很多人都想一睹此人真容。
赵楷走出齐阳龙的屋子，就见到了不少学宫的弟子，个个都身着上阴学宫的服饰，头戴方巾，一副儒生模样。
上阴学宫里面，不仅有男子还有女子，而且还是天下学富五车的存在。
能够上进入上阴学宫读书的人，非富即贵。
其中对平民子弟的招收，极其严苛，需要其有广博的知识，或者是出众的才华，这里出众的才华，并非是指单一的读书，而是特长。
比如有的人精通于经纬之术，有些人精通于农事，有些人精通于天文……云云。
因此在上阴学宫里面，百家齐放。
学宫里也有圈子，比如那些豪门贵族的子弟，被安排进来，镀镀金，然后就可以去翰林院做个翰林，就算是看藏书也是可以享清福的。
这些人一般是不学无术，整日里欺压布衣学子，耀武扬威。
“你就是新来的？”
“喂？叫你呢？”
“你耳朵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