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开
赵楷应了一声，披上了大衣，走出屋子，快步跟在隋珠公主内侍的身后。
不多时。
就到了一辆马车前，马夫远远见到赵楷是就将马凳放在地上，扶着赵楷走上马车，等到其进入马车，这才将马凳收起，然后跳上马车，驾车而去。
马车里对面坐着两人，一人正是赵风雅，另一人是赵楷。
赵风雅歉意道：“起迟了。”
赵楷：“来得及。马车快一点。”
说这话的时候，他撩起车帷，对着赶车的马夫。
马夫闻声，应了一声：“得咧。请公主和殿下坐稳喽。”
片刻后。
马车陡然间加速，车内的赵风雅和赵楷两人仅仅是倾斜了一下身躯，很快恢复了正常。
不多时。
赵风雅的马车出了城，城门守卫没有拦阻。
距离太安城最近的长亭在十里开外，马车疾驰，很快就到了。
赵楷和赵风雅先后走下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长亭之中，纷纷落座。
赵风雅微微一笑道：“咱们还是先到了。”
赵楷望向城门口的风向，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马夫停了下来。
马车里面走出一人，正是赵武。
见到赵楷和赵风雅，赵武有些惊讶道：“你们二位……”
没等赵武说完，赵风雅打断了他的话，“大哥，我来送送你。”
赵楷望赵风雅，“我陪她来的。”
赵武朝着两人抱拳道：“谢谢你们。但你们不该来。”
赵风雅冷笑道：“我是你妹妹，我来送送哥哥，难道不行？”
她才不会在乎宫里和那些大臣怎么说。
赵武拉着赵楷走到一旁，低声道：“你怎么打算的？真的要去上阴学宫？”
赵楷点点头。
良久。
赵武拍了拍赵楷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远离太安城是，你做的是对的。上阴学宫是个学习的地方，将来或许可以为朝廷做点事。”
赵楷连带笑容，等着赵武的下文。
赵武继续道：“作为过来人我算看出来了，这个朝廷，不属于咱。咱离开就是。”
“三年后，咱们或许还能再见面。”
“到时候我戍边归来，你从上阴学宫学成归来，咱们要去太安城最好的酒楼把酒言欢。”
两人相视一笑。
赵武没有多做停留，与赵风雅和赵楷作别，上了马车，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内。
赵风雅收回视线，转头望向赵楷，“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赵楷说道：“勾栏听曲。”
赵风雅闻言，就不再问。
两人转身走上马车，两人坐在马车里，气氛有些凝重，落针可闻。
良久。
赵风雅突然问道：“你也要走了？”
赵楷没有隐瞒，倚靠在车壁上，笑着道：“半个月后吧。”
赵风雅心情烦闷，不理睬赵楷。
赵楷坐在赵风雅身旁，拍了拍赵风雅的肩膀，“风雅啊，我是去上阴学宫读书，偶尔还可以回来。”
赵风雅叹息道：“你走了，太安城里，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赵楷倚靠在车壁上。
马车行驶在太安城宽阔的马路上，两人在车厢里面都不说话。
良久。
赵风雅开口道：“陪我去吃顿卤肉。”
赵楷眼睛一亮，他也馋了，快一旬日子没出皇宫了，宫里面的饮食吃的有些腻了，“好，我也想吃些别的东西。”
两人达成一致。
马车很快就一处名叫老杨卤肉摊子前停下，当他们走下马车后，马车驶入了巷子里。
赵楷和赵风雅两人走进卤肉店。
两人要了些卤菜。
老板见是熟客，还送了两碟佐酒的盐花生。
赵楷还要了一壶酒。
赵风雅破天荒的也要喝酒，赵楷没有阻拦，这个时候赵风雅心里不开心，喝点酒也无妨，只要不多，也是可以的。
酒过三巡，赵楷就不让赵风雅喝了。
赵风雅有些微醺，脸蛋红的跟苹果似的，“大哥走了，大哥走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赵楷没有劝阻，一面吃，一面喝酒。
不多时。
赵楷扶着赵风雅上了马车，马车朝着皇宫方向粼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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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韩生宣带来了密旨，明日一早赵楷就得离开太安城前往上阴学宫，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只等赵楷去上学。
韩生宣看着赵楷，“此去上阴学宫，老奴的手够不到，就要请殿下小心谨慎，老奴会让四具符甲暗中保护您。”
赵楷想拒绝，但欲言又止。
韩生宣继续道：“出了宫，皇后的人会更猖狂。”
赵楷微微皱眉，凝视着韩生宣，“上次刺杀我的人，也是皇后安排的吧？”
韩生宣没有回答。
赵楷继续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大师父，我习惯了，小时候，在皇宫里面很多意外，都不是意外，都是有人可以安排的，要不是你，在我身边护卫着，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韩生宣叹息道：“离开太安城，远离是非之地，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赵楷凝视着这位离阳首宦，静等下文。
韩生宣说道：“我就不送你了。”
赵楷朝着韩生宣深深一揖。
韩生宣离开了赵楷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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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赵楷拿着昨晚准备好的包裹，走出那间住了几年的屋子，就要去离阳官学上阴学宫。
这一去就是几年。
他快速离开。
在宫门口，早就有一辆马车等着他。
马夫见到赵楷之后，立刻放下马凳，扶着赵楷走上马车，马夫收起马凳，驾车而去。
就在马车即将离开街道视线的时候，一个身影站在街道口，一直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这才离开巷道。
这个人正是当朝首宦，韩生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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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离开太安城，径直出了南门，刚刚到了第一个长亭，前面有一辆熟悉的马车。
马夫告诉车里面的赵楷后，他撩起车帷望向那辆马车，正是赵风雅的马车。
赵楷吩咐马夫道：“在前面停一下。”
马夫：“是，公子。”
马车缓缓而行，最后停了下来。
赵楷登上了长亭。
赵风雅坐在长亭的石凳上，见到赵楷后，脸上带着些泪痕，显然哭过，“你也要走。”
赵楷笑着道：“之前不是说了。不许哭。”
赵风雅：“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赵楷：“妹子，不得不走啊。”
“你好好的，别在太安城里面惹事。”
“我会回来看你的。”
赵风雅点点头。
赵楷伸手擦掉赵风雅脸上的泪，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走出几步后，又转身，“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