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袭击
众人闻言，转头望向台上悠然自得的老人，这次他没有像前面那般懒散，身体前倾，折扇轻轻展开。
发出了哗啦一声。
北凉。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十分关注的话题。
甭管是庙堂，还是江湖，就是民间也多有议论。
但说来说去，实际上都是在贬谪北凉。
众人也想听一听这位说书人到底能说出什么新奇的观点，或者是故事。
“话说北凉……”
老人说了一个故事，关于北凉与北莽蛮子之间的较量。
说的是一队年轻人和北莽蛮子之间的战斗。
老人说他亲眼所见，一队北凉探马被北莽的军队包围，然后突围离开，说的跌宕起伏，犹如战争就在他们面前。
中间停顿了片刻。
同时就有不少人打赏。
摆放在小台上面的破旧衣衫上，躺着不少的银钱，但没有人眼馋，因为老人和小女孩应得的。
老人清了清嗓子，桌上的道具无一样多余。
都被他用的淋漓尽致。
接着又说了几段北凉的奇闻轶事，大多是关于北凉边军的。
蓬莱客栈中人人情绪被调动，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几度由于老人讲的惊心动魄，以至于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大声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客栈里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当老人说完后，还有片刻的寂静。
但在短暂的寂静之后，雷鸣般的掌声轰隆响起。
“好活。”
“当赏。”
“……”
下一刻，就见不少人纷纷给老人赏钱。
赵风雅秀眉紧蹙，嘀咕道：“北凉真的那么厉害？！”
赵武对北凉一向是不怎么谈及，他闭口不谈。
赵楷笑而不语。
他朝着小二招招手，后者见状，立刻小跑到赵楷面前。
赵楷从袖口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去，打赏给他们。”
“回来自有小费。”
小二闻言，拿着银子去了楼下，递给老人的时候，还向上看了一眼赵楷，老人朝赵楷抱拳，示意谢意。
赵楷微微一笑。
小二回来后，赵楷给了些赏钱，让小二亦是乐呵呵。
待到小二离开，赵武说道：“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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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客栈门口，赵楷刚刚上了马车，就听到几个人在门口嘀嘀咕咕的说着客栈里面老人和小女孩的故事。
“这对爷孙，是真值得人敬佩。据说他们所赚的银钱，留下吃喝住行的银钱后，其余的都寄给了北凉充当军费。”
其中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胖子说道。
另一位也跟着说道：“据说这爷孙俩人可不简单，凭借着一双腿，走遍了离阳大江南北。”
“据闻爷孙俩人这次离开太安城后，要去北莽。”
“什么？”
这句话如同是天上的惊雷，顿时在人群中炸响。
坐在马车里面的赵风雅和赵武互相对视一眼。
赵武摇摇头道：“风骨老人啊。”
赵风雅不太理解老人和小女孩的做法，皱眉道：“他们俩人完全可以在离阳任何地方安度晚年，打仗是离阳的事，他们的那些银钱，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赵武开门见山道：“说句实话，我对北凉没有什么好感，但他们做的事，却又是咱们离阳需要的。”
“守卫住离阳北面的国门，让北莽蛮子不敢南下，这些年，北凉做的很好。”
“朝中有很多流言蜚语，但在我看来，都是为了打击政敌，同时让父皇记恨和削藩。”
赵风雅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
赵楷没有吱声。
他现在还摸不准这个大皇子赵武的脉络。
按照以前的经验，这个时候的赵楷定然会高谈阔论，但不是明智之举。
他没有急着在赵武面前表现。
毕竟，在他面前表现，也没有什么意义。
赵武在马车里坐了片刻，“风雅，赵楷，你们俩先回去吧。”
赵风雅闻言，微微一惊，“大哥，你还不回去？”
赵武微微一笑道：“我想再去城里面转转。”
“再过几日，我就要离开太安城了。”
“离开前，我想再看看太安城。”
赵风雅怔了怔。
但是，她还是继续说道：“大哥，等你锻炼结束，不还是要回太安城啊。”
赵武语气突然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是呀。”
“只是那时候就不太一样了。”
“……”
赵风雅不太明白赵武话里的弦外之音。
赵楷觉得马车里面的气氛有点沉重，他朝着大皇子赵武拱手道：“大殿下，希望你在戍边的时候，立下赫赫战功，成为离阳的大将军。”
赵武微微一笑。
赵楷：“我先在这里为你送行。”
赵武笑着道：“谢谢你。”
赵武跳下马车，走向了自己的马车前，然后钻进车内，马夫驱车离开。
赵风雅也说道：“我们也走吧。”
赵楷将车帷放下。
赵风雅问道：“到时候，我们不去送送大哥？”
赵楷笑着道：“我看你未必能送的成。”
赵风雅不明所以。
赵楷续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马车在宽阔的道路上行驶，但突然转入了另外一条路，马车稍微的颠簸了几下。
骤然间，周围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的声音。
赵楷微微皱眉，望向马夫问道：“怎么回事？”
马夫勒住缰绳，转头回答道：“公子，奇怪，前面有人在打架。”
赵楷亦是微微一怔。
打架？
他要是没记错，这条路是通往皇城后宫的偏僻的道路，这里可是很偏僻。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人打架？
赵楷撩起车帷，抬眸望向前方，的确有人影晃动，刀兵之声响起，前面的道路被阻隔。
与此同时。
后面的道路也被阻隔。
嗖的一声。
一支箭破空而来。
钉在了车壁上，长箭还在不断颤抖着。
赵楷凝视着前方放箭的方向，就算是在夜色下，他也能看到那人，隐藏在高楼中，伺机而动。
刚才的这一箭只是威慑。
赵风雅被吓得惊叫。
赵楷安慰道：“别怕。”
赵风雅喊道：“来人。”
赵楷摇摇头道：“你的人都被杀了。”
赵风雅啊了一声，她有些慌神。
赵楷走出马车，站在马车上，对着前方喊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行刺我们？”
然而。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骤然间，一道破空声响起。
下一瞬。
赵楷面前出现了一支箭，已然是避无可避。
突然对面传出一声：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