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以命换命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应龙难道就这样死了吗？你们为何如此断定应龙投身入魔了，就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和消息这未免太过武断了吧。”烛龙语毕，楚歌沉思片刻，道。
她实在想不到应龙身为一个上神为何要投靠魔族，而且还是在应龙喜欢烛龙的情况下去的。
从她们在虚镜中看到的镜像看来倒像天道设下的诡计，应龙从始至终都未曾承认过自己投身入了魔。
“应龙死后我也不相信他会投靠魔族就去调查了一番，事后便知他原是真的入了魔，不过却是在认识我之前体内便被种下了魔种。”
见众人质疑自己，烛龙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解释起来。
“那你说的应龙背叛你一事又是从何说起？”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烛龙欲要杀了楚歌，花落雨便将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听见她这么问，楚歌也不免点头视线盯在烛龙脸上，她本想问谁知被花落雨抢先了。
“那是几万年后的事了，应龙的神陨使得我有好一阵子没缓过来，仿佛他人还在一般，每天面对着自己空荡的宫殿时不时就会想起他来。”
“那一日，我如往常一般在庭院树下抚琴，琴弦才刚一拨动宫殿便下沉，连带着我人一起沉到了万丈崖下，彼时，那里是个无人能到达的地方，连父神的力量都难以触及，用尽了办法我也离不开那里，最终父神无法只得将那里改造成了现如今的莲池，而我也只能待在这块区域，那里也去不了。”
烛龙说到此，眸子一暗，侧目透过窗纸望向外围，窗纸周边结了许多蜘蛛网，光线照射进来仍能看见光线下的灰尘。
“应龙为何要这样做你知道吗？”听烛龙说完，楚歌接着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说不通，应龙喜欢烛龙，却又要将他囚禁在此，这完全说不过去。
对于楚歌的问题，花落雨和小金也是同样的一脸疑惑看着烛龙。
按说应龙把烛龙囚禁在此目的呢？单单只是因为他拒绝与自己离开自己便要囚禁他？花落雨也想不通。
“或许他是想保护于你。”在众人沉思的时候，小金忽然开口了，众人听见他那么说，不禁集体将视线放到了他身上。
“你怎么知道？”楚歌看着小金眸子一凝道。
小金换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楚歌的疑惑并没有急着给出解释，反而目光锁定在烛龙的身上。
烛龙抬头视线与小金的视线交接，只是一个瞬间楚歌和花落雨便见到烛龙亮出了剑直指小金。
小金抿唇一笑，看着烛龙的目光中带丝玩味，“烛龙，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话音刚落，烛龙手中的剑微不可擦觉地一抖，目光落到小金身后的手掌中心，冷笑一声，“呵……你并非应龙，为何要装他！”
烛龙言罢，冷冽地眸子在楚歌和花落雨身上一扫，楚歌还不明所以就被花落雨拉到了烛龙的身后。
“怎么回事？”待到达烛龙身后时楚歌看了眼烛龙和花落雨不解道。
小金见自家主人被拉了过去本想伸手去拽住她的衣角，视线一对上花落雨不信任的眸子只得作罢。
“当然是他啊，楚歌我告诉你，这个小金靠近你是别有用心，他体内当初被魔君种下的魔种还在，他随时有可能会伤害你。”
花落雨说着把楚歌站到了楚歌的身前警惕地看着对立的小金。
“万年前我没有做到的事今日便权当偿还他罢。”烛龙言毕，楚歌和花落雨便见他倾身上前与小金打了起来。
空中流光闪闪，烛龙果然是修为极高的强者，一开始小金还能勉强接住他的进攻，渐渐地小金就处在了弱势。
不多时，小金见自己不敌刚想转身离开就被烛龙牵制在地，花落雨还非常有默契的上前掐着口诀召唤出捆仙绳绑住了小金。
小金挣扎了几下见根本挣扎不开，索性也懒得再挣扎，神情淡淡地看了眼楚歌这边，眼中没有丝毫要她救他的意思，仿佛他已经料到自己此行会有什么结果。
淡定到让楚歌有瞬间的楞神怀疑自己看见了应龙，收起佩剑烛龙走到了小金的面前，“等会可能会有点痛，你需忍着。”
语落，也不管小金是否愿意便催动着口诀在小金的额间一点，一滴血从烛龙的指腹滴到小金的眉心。
刚开始的时候楚歌和花落雨还能看见小金痛苦的皱眉强忍着痛意，到后面小金的脸色逐渐恢复平静。
楚歌在一旁看着也是担心不已，不管小金怎么样她都不会放弃他，这是她对小金不改的承诺。
良久，烛龙收回手，小金猛的吐出一口黑血在地，黑血一出，小金的脸色也呈现苍白之色。
“怎么样了，不要紧吧？”将手帕递给小金后，楚歌言语中带了抹关心道。
小金接过她的手帕擦拭掉自己唇上的血迹后才冲她摇头，道:“无事，蠢女人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以后我可不想再和你一起去面对那么多危险了。”
见自己好姐妹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花落雨气的想上前去骂一顿小金，袖子撸到一半就被楚歌拦了下来。
“楚歌，你这是干嘛，他这是欠收拾你知道吗，我们刚救完他还这样对你。”花落雨说着愤愤不平地瞪了眼盘腿而坐的小金。
见小金完全不搭理自己，眸中还带着抹不屑，花落雨气愤的刚想好好教育教育他时便见烛龙突然开口了。
“他活不了多久了。”
落下这么一句话，烛龙走到了一侧望向宫殿外那棵古树，古树上的枝叶已是枯竭，纷纷扬扬落了满园。
“呵，你不该多管闲事的。”小金顺着烛龙的视线看去自然也看见了满园枯竭的枯叶，他的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什么意思？小金会死？”听见烛龙和小金的对话，楚歌不由地眸子一紧，询问道。
小金陪伴了她几年，早已成为她家人一样的存在，小金如果死了她有点不能接受。
“魔种在他身体里万年有余，早已和他的血脉相融，强行拔除魔种的代价便是魂灭苍穹。”
烛龙话音未落，小金顿时使劲咳了起来，接着再次吐出一口黑血，血迹都微微沾染上了一旁扶着小金的楚歌的衣裙角。
“既然不能动便别动了。”见小金再次吐血，烛龙也马上蹲在了他的右侧扶着他，语气略带责怪道。
言毕，当着楚歌和花落雨的面卷起衣袖到小金的唇边替他擦拭去了他唇上的血迹，血迹沾上他白净的衣袖，似染血的花瓣。
“烛龙，你说你这个人早知道如此当初是不是就该对我好点，现在后悔了吧。”见烛龙抽回手，小金当即轻扯出一抹笑意盯在他的脸上，调侃道。
烛龙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做了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意外举动。
烛龙在小金的脸颊边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后盘腿而坐到了小金的对面，在小金和楚歌和花落雨未反应过来之时快速地双手和小金的合上。
一团光芒弹开了楚歌，包裹住他们周身，小金震惊地看着烛龙，在下一秒知道他要坐什么后马上制止道:“烛龙，你要做什么，我不希望你救，你最好给我活下去，永生永世给我活下去，否则我就是化成灰也不会瞑目的！”
说完，见烛龙仍不准备收手，小金强行运用内力想震开烛龙，素来了解他的烛龙像是早料到他会如此，点住了他内里的穴道。
“烛龙！”只是一句话出口，烛龙伸手在小金的哑穴上一点，小金随即闭上了嘴巴，怒视着他。
“烛龙，你这是……”没有想到局面会突然变成这样，楚歌顿了顿，看着烛龙的眼神不由地复杂起来。
烛龙这是准备以命换命，她知道，转念一想到烛龙若死了小金也绝不可能活下去，她就有些担心。
在烛龙为小金续命时池底狂风大作，庭院中的枯叶变了鲜艳的颜色宛如花瓣般围着烛龙和小金漫天飞舞。
“这就是新生的力量吗。”被眼前景象惊呆了的花落雨不禁开口道。
她曾听人言，烛龙可逆转轮回的命盘，可施展逆天之术为人续命，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不知过了多久，楚歌和花落雨才见烛龙停了下来，小金因为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皱眉怒视着他。
收回手后，烛龙身形摇晃了下在楚歌和花落雨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了一边坐下，“你们把这个给他服下，前尘一笔勾销。”
烛龙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了楚歌的手掌心中，看着自己手心中哪个小瓶子，楚歌回头看了眼小金。
见他冲着自己摇头，一时间令向来抉择果断的她犹豫了下来，花落雨看着她手心中的小瓶子也是面带犹豫不决。
许是见她们都犹豫不决，烛龙从楚歌手掌中重新拎起那个小瓶子打开快速地喂入了小金口中。
丹药一入喉，小金只觉后脑勺一痛，下一秒他人就倒在了烛龙的怀里，烛龙身体一虚便和小金共同向后倒去。
见此，楚歌和花落雨忙过去将他们俩人扶了起来。
烛龙一被她们扶眸子看向了自己居住多年的宫殿，随后黯然一笑，手一伸小金顿时被他变回了赤金古蛇状态。
“你这是……”看着烛龙如此，楚歌再次不解。
烛龙却道:“你们必须现在就离开这里，这里失去了我的法力固定快要塌了，他醒来后就会忘记一切，你们勿让他再回到这里。”
听见烛龙那么说，楚歌马上道:“那你怎么办？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嘛？”
烛龙摇头，最后看了眼自己手掌心握着的小金蛇，放到了楚歌的手心，低声念着什么，顷刻间，楚歌和花落雨的身子就往结界上空飞去。
“嘭嘭”几声，在她们刚一出结界，地下宫殿便倒塌了下去，烛龙的身影渐渐化为了粉末飘向四处。
“烛龙大人！”花落雨最后朝着废墟大喊了一声便和楚歌的身影一起飞出了莲花池底。
莲花池，把楚歌和花落雨带出莲花池放到一个巨大的莲花台上后，烛龙的法力便消失了。
一落到莲花台上，花落雨马上跑到了莲花台边缘俯下身朝着莲花池底部看去，左看右看都看不到漆黑的池底的景象她不禁跌坐在一旁。
再次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她不想让可怜的烛龙就这样死了，她知道小金也不希望烛龙就这样死了。
一想到烛龙和应龙发生的一切她就想哭，他们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人，可天道不公，先是应龙的离世，现在又是烛龙。
楚歌将小金收入自己的紫电蛇鞭中后拍了拍花落雨的肩膀以示安慰，对于烛龙的消散她内心也是极其不好受的。
斯人已逝，烛龙想希望以自己的命换回小金的命，希望小金以后幸福快乐，她一定会替他完成这个遗愿。
“呜呜，楚歌，他们好可怜。”烛龙的永远离开，让花落雨这个原本心软的小丫头瞬间忍不住趴在楚歌的肩头哭了起来。
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衣襟都被花落雨的泪水浸湿了，楚歌轻拍着花落雨的后背，安慰她道:“好了，好了，烛龙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鸟语花香，四季如春，他会一直在那个地方看着我们。”
“真的嘛？”听见楚歌那么说，花落雨才终于止住了泪水，抬起头凝视着楚歌还当真了问道。
不想再见她难过，楚歌只得点了点头，继续骗她道:“当然是真的啦，那个地方叫做天堂，只有像他这样的好人才能去的。”
说完，楚歌擦拭去了花落雨脸上的泪痕，指着前方道:“你看我们快到入幻界的结界处了，快别哭了哈，莫要让风浮生瞧见你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不然又该嘲笑你了。”
话落，花落雨也马上擦拭起自己脸上残余的泪痕，转身朝着楚歌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见她们乘坐的莲花台已经快把他们送到了幻界结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