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光明下的黑暗
21楼的结构复杂，有点类似迷宫。
纵横交错的通道，让第一次来21楼的池余头疼。
知道方向，不代表能快速的从这复杂的通道内绕出去。
池余抬头看向杰尔。
最直接的方式，自然是撕开一条直通楼道的通道。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在21楼高调的搞事，这不是叫嚣着让制造处注意到他吗？
杰尔低头，不清楚池余为什么看着自己不说话，他并没有领会池余脑中所想。
在他看来，与其在21楼内寻找通往楼下的楼梯。
不如直接从电梯井垂直下降，这才是距离最短，最优的路线。
杰尔没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池余这一刻也没有跳出人类的固有思考方式。
于是，他们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21楼的通道中。
很快，两人发现，21楼通道内出现的人群，并不是盲目乱跑。
纵横交错的通道内，奔走的人群，无一例外都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池余疑惑的问道：“他们去哪里？”
杰尔偏头看向通道的尽头，他不了解21楼。
在考试中心时，特技考核中出现过的楼层中，也没有21楼。
他并不觉得21楼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毕竟这个楼层真的不高，进入楼层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除了通道复杂外，这里没有任何防御设备。
在整体资源分配有偏差的情况下，这样的楼层并不适合研究高新技术。
不过，这事谁说得准呢？
在池余横空出世之前，也没有人想得到，一个9楼的维护人员，能够自己积攒材料，制造出了烧饼那样的机器人。
事情总是有例外的，有的例外就是致命的存在。
池余和杰尔现在所在的通道两侧，连接着整排面积大小相似的房间。
面向通道一侧是透明的墙壁。
所有房间内的事物一目了然，各式各样的试验品，充斥了这些房间。
它们或是闪烁着奇异光芒的化学物质，或是精密复杂的实验仪器。
池余的眼神落到了其中一间房内。
他好像知道了20楼，别墅区缴获的那些白色晶体，是在什么地方制造的了。
他垂下眼睛，轻轻笑了起来。
所有光明之下，都隐藏着黑暗。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当时的真相会如此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
到底是因为施阳的疏忽，还是21楼太会隐藏。
相邻的两个楼层，上一层楼在生产毒品，下层楼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杰尔没有关注那些像冰糖的结晶体。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通道的另一侧。
他不知道池余在20楼发生过的事情，不过他知道，视线所及之处沸腾的液体有什么功效。
手掌大的容器中，透明的液体在不断翻滚着。
液面上形成了无数细小的气泡，它们迅速破裂。
容器中一根指节大小的延展金属，在沸腾的液体中沉浮。
此刻，金属的表面覆盖着黑斑，出现了明显的腐蚀和变形。
化学液体侵蚀着金属的每一个角落，金属的结构受到严重破坏，失去了原有的强度和韧性。
池余转头也看到了杰尔盯着的容器。
“还好，他们没有太多的化工材料。”
杰尔闻言收回了目光，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些东西，究竟是不是被研制出来对付金属机械的呢？
或者只是制造毒品产生的衍生物？
池余和杰尔没有在通道内逗留。
不论21楼有什么想法，现在都不是他们探究的时候。
就算真有心用这些池余叫不出名的液体对抗制造处。
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事情。
何况，池余也不认为，21楼有足够多的液体，对付庞大的机器人群体。
能腐蚀金属的液体，同样会对人类造成伤害。
他不觉得21楼的管理者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顶多就是用来威胁的手段而已。
当然，这就是他的猜测而已，他的猜测可做不得数。
如果他的判断都是正确的话，现在就不用着急离开大楼了。
“嘶，他们从外围兼并其他楼层，就不怕楼内反了吗？”
池余口中的‘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指的是制造处。
“或许，根本不用操心楼内状况呢？”
池余又伸手捏了捏裤兜里的小圆球。
上面的楼层难道都已经被制造处控制住了吗？
他现在还能走动的原因，是因为低楼层对制造处够不上威胁，所以并不被在意吗？
会不会现在的51楼也进入了制造处的机器人。
池余离开的时候，51楼还有人。
这部分还没有转移的人，都是不愿意前往地堡的人。
他本来打算在这些人里面选拔出管理层，现在看来，根本就不需要了。
留下的这些人，最后都会被制造处收编。
虽然通道内出现的人，都会下意识避让杰尔。
可是还是有人停下了脚步，转头喊住了反向而行的池余。
“嗨，别往那边走了，你没有收到通知吗？”
池余下意识去看手腕上的终端。
终端信息，不是已经被切断了吗？
这人口中的通知是从哪里获得的呢？
池余的瞳孔缩了缩。
难道只有自己的终端被切断了吗？
虽然制造处没有来抓他，可是，依旧不希望他离开大楼？
池余匆匆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然后转身，向着楼梯的方向小跑。
无论终端出问题是不是因为制造处的原因，他必须立刻离开大楼。
池余带着杰尔弯弯绕绕，总算在21楼内找到了隐藏的楼梯。
楼梯前的墙壁，普通人没办法，可是，杰尔却是能徒手撕开的。
甚至破坏的方式比烧饼还要粗暴。
因为安全系统关闭，所以他们开启楼梯入口的行为，并没有引发警报。
当看到了光线穿过裂缝，洒在黑暗的台阶上。
池余才松了一口气。
21楼到15楼，不远。
重要的是，封闭的楼梯内没有人群，也不用担心被大楼主系统控制的电梯不听使唤。
可是，池余的心放的太早。
他不知道，就是他认为很近的距离里居然藏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