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龙人的餐桌
结束了枯燥乏味的课程，伊索尔兰骑着自己的鱼人奴隶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每一个遇见的‘人’都面露笑容，用下跪的方式向他问好，
为此，他也用自己的马鞭抽动着座下的鱼人，发出啪啪的响声，来进行回应的招呼。
带着雀跃的心情，伊索尔兰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家，或者说是堂吉诃德的宫殿。
宫殿仅占地十亩，是圣地常见的哥特式建筑，
刚过院门，立刻有候着的女仆迎了上来，作为带路的工具，引领着伊索尔兰来到今日用餐的餐厅。
尽管这个新修的餐厅已经大得能够放下两个标准游泳池，
但当伊索尔兰看见这里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这里实在太小的想法。
“贵安，父亲大人，贵安，母亲大人，我回来了。”
伊索尔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向着自己的父母问好。
“欢迎回家，依兰”（依兰是伊索尔兰的昵称）
这声愉快的回应来自于母亲菲奥拉宫。
“回来了？先坐下。”
这是冷淡的父亲查尔斯圣。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女仆们开始将菜肴一道道端上，
开胃的弹跳甲鱼汤，餐前食的和风柿种炸鲑鱼，主食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肉冻鸡蛋盖饭……近数百道食物就这样一一传递上来，
他们出现在三位天龙人的面前，合乎眼缘的就被喂进嘴里，尝上一口，看不顺眼的就摆摆手示意直接丢掉。
大约过掉了两百盘菜，查尔斯已有七分饱。
他对着依兰开口问道
“今天做了什么？”
依兰耍着滑，回道
“讨论新世界当今局势和西海大型军事演习，还有逗弄罗伊先生？”
查尔斯眉头一皱，说道
“不要弄过头了，我可不想又给你找一个新老师。”
“怎么会，依兰很乖的。”
看着父亲不信任的神情，好似为了加强自己的可信度一般，
依兰又补充道
“父亲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问罗伊先生或者狐狸先生。”
查尔斯这才反应过来，自家的奴仆少了一个，问道
“狐狸呢？”
“去帮我抓新的收藏品去了？”
“你又看上了什么，哦，西海，是那个奥哈拉的遗民？”
查尔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问句。
依兰赞同的点着头，眼里装作崇拜，
“不愧是父亲呢，堂吉诃德的家主，真的是太厉害了。”
“能够提取语言中的种种信息，这是作为神的基本能力。”
“啊啊，好厉害呢。”（棒读）
查尔斯也听不出儿子的敷衍，继续问道
“今天去那边的时候，有和其他神打好关系吗？”
“罗兹今天说想用新买的白色人鱼换家里的红色鱼人，为了处好关系，我答应了呢。”
“罗兹瓦尔？不是和你说过这种下等天龙人你要少和他们来往吗？”
看着依兰面上的不以为意，查尔斯正色道
“听着依兰，你要知道，天龙人和天龙人之间也是不同的，类似于罗兹瓦尔那种没有姓氏的低等天龙人是不值得交往的。
你是堂吉诃德的下一任家主，你的朋友应该是杰伊戈路西亚，玛卡斯，托普曼，伊赞巴隆，谢泼德的下一代。
在你身上，不仅存在着堂吉诃德的血脉，还具有高贵的杰伊戈路西亚的血液。
这样的你，更应该把眼光放在更长远的位置，
那些五老星家族，才是值得来往的。”
“可是，父亲大人，罗兹是我的朋友啊，他……”
查尔斯恶狠狠的打断
“那种劣等天龙人，不配当你的朋友！”
见两人气氛紧张，一旁的菲奥拉宫连忙打着圆场。
“好了好了，每次说这个都生气，依兰，和你父亲认个错。”
但查尔斯圣并未善罢甘休，继续着说教
“如果一个天龙人，他没有才能，但有家世，那么你可以和他交好，你可以利用那个白痴的家世去做到一些事情。”
“如果他没有家世，但有才能，你可以和他交好，你可以用自己的家世去驾驭那份才能。”
“如果他既有才能又有家世，那么你既可以和他做朋友也可以将其看作竞争的对手。”
“至于罗兹瓦尔这种，既没有才能，家世也不好，只能带着你鬼混的家伙，我命令你和他断绝来往！”
伊索尔兰反抗道
“我才不听你的歪理，只要我足够强，我想和谁做朋友就和谁做朋友。那些不是我的朋友的人，才需要小心！”
“不要被我干掉了！”
随着这激烈的语句，埋藏在伊索尔兰体内的霸王色霸气隐隐而动，在这压力之下，查尔斯圣和菲奥拉宫都失了神色。
“无需用什么收复，打压的手段来彰显地位与威严，只要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这就是王。”
霸王色霸气喷涌而出，由于依兰并不能精确控制这股力量，因此宫殿里的所有人都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看着这份支配的力量，依兰的脸上刚露出的畅快笑意，马上被一个声音吓了回去。
“怎么了，依兰，又在乱发脾气吗？”
一个身材魁梧，毛发浓密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的左脸有一道疤痕，长着一头白色的卷发，蓄着蓬松的白色胡子，头戴一顶贵族扁帽，身着黑色西装西裤，白色衬衫，紫色领带，拄着拐杖，凭空一般出现在了餐厅内。
五老星之一，科学防卫武神，杰伊戈路西亚·萨坦圣！
依兰重新换上了一副小朋友天真烂漫的样子，讨好的询问道。
“萨坦爷爷，你怎么来了？”
老人慈祥的说道。
“因为明天又是治病的日子，爷爷来带小依兰去医院。”
“又要治病了啊？”
看着依兰脸上的抗拒，萨坦耐心的哄着男孩，
“是啊，因为依兰三年前才被爷爷发现生病，要是早点发现小依兰，就能早治疗，就会早点好了。”
说着萨坦露出慈祥的笑容，
“因为爷爷也想小依兰快点好起来，然后像其他的天龙人小朋友一样健健康康的。所以每个月都要按时治疗。”
依兰渴求的问“那我能回房间收收东西吗？我想带上我的收藏品们陪我一起去。”
萨坦惊讶的说“让下人去不就好了？”
依兰摇头“才不要，他们总是笨手笨脚的，不管怎么教，怎么打，就是学不会。”
萨坦安慰道“那这次治疗过后，爷爷送你点聪明的奴隶使唤。”
“真的吗？谢谢你，萨坦爷爷。”
小家伙带着雀跃的心情跑上了楼。
见依兰走远后，萨坦一个巴掌甩在了查尔斯的脸上，将其从半梦半醒间抽打至完全清醒。
“真是废物，连个实验品的气魄都承受不住。”
即使如此侮辱，查尔斯圣却收起了自己往日的傲慢和脾气，顶着脸上的红痕，低头回应，
“岳父，您教训的是。”
和平日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是天壤之别。
“你没有那份资质没关系，但你不能连抵挡都挡不住，不然，堂吉诃德，真的可以换个话事人了。”
面对着萨坦的警告和威胁，查尔斯赶紧装作低声下气的哀求
“不不不，不要如此，我会变强的，请不要撤下我。”
“二十王的血脉在你身上真是凋零的连我也觉得可怜，滚吧，别留在这里碍眼。”
“是，是，我这就滚。”
全程埋着头的他，没有让萨塔看出其丝毫的伪装。
在查尔斯离开之后。萨坦对着装昏的菲奥拉宫问道
“怎么样？”
好似悠悠醒转的菲奥拉笑着回道
“嘛，依兰大部分时候真的很可爱呢。”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和平常的普通天龙人没什么两样，不过更加健康和更加强大？”
“心理上有什么问题吗？有没有什么时候突然失去意识？有无破坏一切的欲望？”
“都没有哦，依兰是很正常的一个孩子呢。”
“一直很正常？”
“一直……”
父女二人淡淡的交流着，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萨坦的冷漠和菲奥拉的淡然，在这金碧辉煌的餐厅里，交织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或许，在天龙人这个群体里，本就不存在什么家庭温馨。
将依兰的近况说完，
菲奥拉用餐具搅动着身前碗中的汤，请客的意味溢于言表，这是她无声的反抗。
但萨坦却不在乎女儿的抗拒，貌似歉意的说道
“也是委屈你了，嫁给那样无能的家伙。”
‘明明就是你这糟老头逼的，还有脸在这说这样的话。’
尽管心中这样想着，但菲奥拉却展现出了良好的涵养，并不动怒，平静回呛
“父亲，您不会指望我这样的人，还有机会去追求什么爱情吧。如果我没有嫁给查尔斯，您用什么借口带走他最初的实验数据呢？”
“每个人都会有每人的责任，不会有能够无端享受和掌握的权力。”
菲奥拉心想‘又是说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车轱辘话。’
“就这么说教到依兰下来吗？”（实在不想听了）
看着菲奥拉的抗拒，萨坦却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笑
“不需要你，我也能够知道那个小鬼的日常，他正在搞着的小动作，可惜小鬼的漂亮话说得不少，行事还是太过幼稚了，他还不明白，绝对的上层能够对于下层支配到什么地步。他可能有点猜测？哪有如何，他能反抗吗？就像他名义上的父母，所谓的天龙人，有力量反抗吗？”
菲奥拉尽量的平静自己的情绪，说道“反正他只是实验品，不是吗？做不到也是正常的。”（暗示自己不会把依兰当儿子看，也说自己无力反抗）
“我可是一直都认为女性是很愚蠢的，尤其是那些做了母亲的女性。”
萨坦的眼神横扫过来，警告道
“你可不要因为那两句妈妈，就分不清局势了，杀个女儿的狠心，我还是有的。”（继续警告）
“怎么会呢？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培养出真实的情感。”
“是吗，那就好。”
萨坦站立起来，周身的影阴遮住了菲奥拉的全部。
“只要你知趣，杰伊戈路西亚会给每一个为家族奉献的人应得的回报的。”
“要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