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碗粥的辛酸

    灶房里，母亲在灶上土瓮里端出一大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粥。黄灿灿的细苞谷面熬出了油，面里还掺合了切得细细小白菜，绿绿的看上去就有了些食欲。小弟也在碗柜里端出半碗泡菜，几乎同时放在灶房的八仙桌上。

    饿坏了，芳华也不顾及形象，端着碗就直接吸溜了一大口。本以为美味可口的粥差点没呛死她！闻着香却难以下咽，包谷面有些粗咯嗓子。富二代芳华何时吃过这样的陋食。

    “阿姐慢着吃，我不会和你抢的。奶奶专门给你熬的，说给你补补。阿姐可要早些好，就又可以带我出去玩了。”

    芳华大囧。我是怕你抢吗，我是咽不下啊。一把把碗递给小弟，“风华，姐吃饱了，给你吃。”一旁的母亲插话，“芳y，多喝点粥，离晚食还有几个时辰。风儿早食吃过了。你们在家好好待着，不要出门。娘要去地里锄草去。”说完就转身离去。

    “姐，快喝。冷了粥就不香了。”风华咽着口水道。端着风华又递回的粥，芳华强打精神一囗作气终于喝完了粥。正准备起身去洗碗，小弟一把夺过碗放在土瓮旁，打开瓮盖用葫芦瓢舀了些热水沿着碗沿，缓慢把粘在土陶碗上的苞谷粥冲向碗底，盖上瓮盖又给芳华端来。芳华亚麻惊呆，这是什么骚操作！张大嘴巴愣是没接完。

    “阿姐，快喝呀。”风华推了推正在呆愣的芳华。“这怎么能喝呀。”芳华脱口而出。风华有些好奇地望着姐姐道：“阿姐，我们都是这样吃食的呀。家里粮食不够吃，阿姐平时最节约了，这还是你教我们这样做的呢。说不能浪费一粒粮食。”

    风华伸出小手要摸芳华的脑头，芳华忙避开，急声道：“我没发热，只是刚才喝粥胀饱肚子喝不下，说错话了。好弟弟你帮姐姐喝好不好？这苞谷粥可香了。快尝尝。”打发好小弟。

    终于，这一碗苞谷粥的故事完美结束。

    回到简陋的寝屋。

    爬上木板上铺着稻草的床，看着灰朴朴的床单和套着似芦花的灰色枕头，虽说洗得干净，却上面都有补丁。家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个像书桌的陈旧柜子，横着有三个抽屉，右下方开了一扇柜门。柜子上放着一口大木箱，芳华猜想应是放被褥和衣服的吧。原主家太寒酸了吧，芳华心里一阵酸涩。

    七岁原主小芳华，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她勤快懂事又特别节约，长得很漂亮，特别是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圆圆的很有神。就是个子不高且瘦瘦的，头发疏少发黄。

    每天下午，小芳华就会带着四岁的弟弟刘风华去打猪草。昨天下午，两小姐弟早早打满两背篓子猪草往回走，风华遇到同村和他玩好的老王秀才五岁大的独苗孙子王子耀，见小家伙的小水漂打得那真是好，一石子漂出好个水漂。风华就缠着王子耀教他。王子耀亲身示范给风华看。他在河边捡了又扁又平的石块，告诉风华打水漂的要领。风华腾出了场地，子耀走向前侧弯身用力扔出石块。前两天刚下了雨，河边的泥还没干透。子耀脚底猛地一滑就要顺着斜波滑向河里。

    说时迟那时快，小芳华跑上前一把抓住王子耀的衣服，用力往后一拉。然后，子耀是被拉回来了，但由于惯性，芳华脚下不稳，身体往后倒下去了。后脑正好被埋在泥里的石头嗑了个包。吓坏了两小子，连忙背着两篓猪草回家。

    晚食时，小风华把今天下午姐姐摔到头的告诉了父母。父母心疼坏了，问这问那。小y头只觉没食欲，后脑有点晕。连晚食都没吃下洗漱好就躺下了。

    第二天，芳华仍睡着没醒。大人们也没太在意，只是吩咐小弟等会叫醒芳华吃早食，就各自去地里劳作去了。

    直到小弟一个人在家玩得实在无聊，就去叫姐姐起来吃早食，发现姐姐怎么也叫不醒，摇都没摇醒就慌神了，把母亲唤回家。就出现了本书开篇的一幕。

    只是她们的小芳华早已去了，如今家里的芳华是现代2023年19岁的大学生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