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宴会后,朝池池也算是交到了一位知心朋友,魏府小姐魏希,两人相约下次春日赏花。
回府简单休整一阵,第二日霍不离一大早就传书信,说有要紧的事情,速来霍府。
朝池池看着书信满是疑惑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玉儿,你帮我去街上挑点礼物,我要拜访一下霍家家主和夫人。”
“是,小姐。”
不一会儿,玉儿和朝池池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霍府门前。
霍家家主和霍夫人早早迎在门外
“霍大人霍夫人安好——”朝池池恭敬的福礼。
“朝朝啊,快进去吧,不离正在里面等你呢。”
看门的仆人瞧见了也立刻心知肚明的把她往霍不离院中领,只见他正坐在屋檐下,手里举着一只笼中鹦鹉,正不断地逗弄着。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霍不离一转头便看见了她,笑着就把鹦鹉扔到了一边。
“朝朝!”
“诶,小心鸟!”
霍不离连忙又扶住鸟笼,“哦,好,你快来看看这鹦鹉,它会说话!”沉默了半晌的鹦鹉,在此刻猛地扇动翅膀,大声叫了起来。
“笨蛋!笨蛋!”
霍不离不可置信地看向这只鹦鹉
“你——”
“噗嗤”朝池池笑着说:“好,我已经听见它说话了。”
霍不离无可奈何,只能无比怨念得瞪了一眼这只鹦鹉。
还没等说完,一个仆人便急匆匆的赶来。
“少爷,德妃娘娘来了,正唤你呢”
霍不离不情愿的摆摆手“哎呀我都说了我不愿进宫,让姑姑不要再来了。”
“使不得啊,使不得,德妃娘娘说了,少爷您再不过去,就…就把老奴发卖出去了,您行行好!”
朝池池:“霍不离,你先去吧,下次等你调教好它,我再来听它说话。”
“别耽误德妃娘娘正事。”说罢便转身退去。
霍不离满脸不悦但也无奈摆手道“走走走”
德妃娘娘霍玉梅乃当今圣上独宠的妃嫔,因在皇宫位分高,地位尊崇,因此也常保霍家盛世无忧。
似是许久未曾拜访过太后,也不知是因宫中太过拘束还是太过压抑,朝池池一接近皇宫就浑身抗拒,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看着那一重重围墙,既华丽又坚固,既尊崇又禁锢。
朝池池将名帖递给了宫门的侍卫,没过一会,一位太监就急匆匆得赶来。
“朝小姐,请吧——”
这太监带着走进皇城中,踏入了太后所居的宫殿。
“禀太后,朝府小姐到”
糜丽的珠箔后方,传来了一声威严而温和的允许。
“让她进来吧。”
“朝小姐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找哀家吗?”
“只是有点想念太后,想陪您说一会话,不知是否叨扰到太后了?”
太后淡淡一笑说道:“小丫头长大了不少,坐吧。”
还未曾开口,太后便缓缓说道“朝小姐有心了,从前那些臣子家的孩子,见到哀家,都怕到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呢”
“怎么会朝朝很喜欢太后,朝朝喜欢和太后聊天。”
“说来也是,哀家啊 ,当年是以谢家嫡女的身份入宫为先帝继后,先帝病重的那几年,都是哀家在为他处理朝堂政务,如今的陛下登基,靠的也全是哀家的扶持,朝堂中的那群人,居然妄议哀家,说哀家牝鸡司晨、扶持外戚可笑”
“哎,有些事哀家心里也清楚也明白。”
“太后,您已经将你能做的都做了,您很了不起。”
太后苦涩一笑“若没有我谢家的权势滔天,哪来的国泰民安谢谢朝朝这么夸赞。”
“你的父亲是个难得的能臣,明是非,知进退,我很看好他。”
寒暄过后朝池池便也告退,回府后,迟迟未曾看见樊逸的身影。
“这家伙,去哪里了?”
玉儿便回道:“樊大人好像往京中的南北方向去了,不知道做什么。”
“罢了罢了,玉儿,替我沐浴更衣吧,待会我去书房找父亲一趟。”
“是——”
京城,长月楼。
大明民风开放,却也正因如此,都城长安中,才施行起了禁淫之政,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各色倡馆取缔后,城中兴起了一座乐楼。
楼中男女,皆为国色天香,才艺双全之辈,琴棋舞乐、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更绝妙的是,楼中虽不行什么皮肉生意,却支持楼内美人与心悦的客人共处一室……如此以来,哪怕这些男女曲绡昂贵,各位王公贵族也乐此不疲,为之一掷千金,更有风流墨客为美人们专门吟诗作赋,歌颂雅名。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得其入室凭证。
就这样,这间乐楼成为了长安城内 最大的销金窟。
樊逸走进了她所说的长月楼
“哎哟,这位客官,您需要什么?吟诗伴舞,弹奏曲儿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吧,我给爷推荐几个”
“咳…不必管我,我随意逛逛。”乐楼管事一愣,随即寻找其他的贵公子们。
樊逸走到一旁递给乐娘一包银钱,询问道“你家牡丹在这吗?可否带我去见她一面。”
乐娘颠颠手中的银钱,随即便笑呵呵的说:“里面请,客官。”
顺着乐楼管事的指引,樊逸踏上了乐楼的楼梯,走向了一间典雅的房间。还未来得及敲门,便从屋内传来一阵熟悉的琵琶声。
泠泠如玉碎,嘈嘈错杂弹,与那日除夕所听的如出一辙。
樊逸并没有着急推门而入,而是细细听完了这首曲子,随即敲响了房门。
“进。”女孩声音温润动听,熟悉的少女惊喜的望着他,把琵琶都丢在了一旁。
“你怎么来了”
“上次不辞而别,现专程来拜访姑娘,琴,很好听。”
牡丹笑点头“谢谢樊大人。”
一时无言,樊逸无措的摸摸刀柄,随即从腰间一扯,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牡丹姑娘,你可曾想过离开这里”
“离开离开后我又能去哪?况且我需要很多的赎金才能离开这里,又有谁愿意为了一个身外人浪费如此多的金钱”
樊逸顿了顿“你,本就不属于这。”
牡丹抬眸看去,似是他眼中平静的很,就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尽在他掌控之中,让她不禁真的有一丝动摇。
“这枚哨笛,姑娘吹响我便可来,如若有事,尽可唤我。”说罢樊逸便速速转身离去,衣袂飘动,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诶,樊大人…”
“谢谢你……”牡丹握着那枚哨笛,清亮透明,一行热泪簌簌落下,滴落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