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蓝色心脏
仓库内。
李云海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一会砸一打滚，像是失心疯的病人，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蓝色心脏没有丢失，懊悔自己过于大意，只顾着开派对寻欢乐。
“董博士？”
“董博士在哪？快把他给我找来。”
“得赶紧做心脏移植手术。”
李云海命人搜寻许久，看到手脚被捆绑起来，嘴巴还塞着抹布的董博士，有些生气，一把扯掉抹布，大声呵斥。
董博士毫无反应，鼾声如雷，耷拉着脑袋，一副天打雷劈，世界末日都不能阻止睡觉的模样。
李云海出于对知识分子的崇敬。
没有立即吵醒董博士，愣是在旁边等了半个小时，这个半个小时内，他至少来回走了五千步数，最后实在熬不住，让人端来一盆漂浮着冰块的冷水，从董博士头浇灌到脚底。
“冷冷冷……哈秋！”
“哪个小子暗算我？”
“欸嘿嘿，怎么是云海啊？”董博士笑呵呵。
董博士活动活动筋骨，又骂了几句，在李云海的搀扶下，双腿痉挛颤颤巍巍站起来，他用力抓李云迪手臂，抓出青紫痕迹，李云海没抱怨一句。
“云海啊！”
董博士看着李云海，神色淡然，话语温柔，人人都害怕的恶棍李云海，董博士却看着亲切，眼神宠溺。
“博士，我想立刻移植蓝色心脏，以免夜长梦多。”
董博士犹豫摸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片刻后给出回复：
“蓝色心脏，是某个强者的心脏。
普通人心脏病，移植别人的心脏都会有很强烈的排斥反应，需要长期服用药物，甚至终身服药，更何况是如此强大，能够比肩神明的强者的心脏，只怕，一旦移植入你的胸腔内，半分钟不到，就会死亡。
你的躯体还太弱，不足以承受如此强悍的心脏，我的建议是，先移植手臂。”
董博士说这些话时，面色凝重，斟酌言辞。
李云海当即答应。
一条蓝色手臂，安静摆放在透明的玻璃器皿中，手臂为肘部以下，包括手腕和手指，遍布蓝色宝石般的鳞片，片片闪亮，指甲盖般大小，手臂的形态已经看不住人类手臂的痕迹，倒像是某个野兽的爪子。
指甲锋利尖锐，似乎能轻松切开人的喉咙和皮肤，抠出内脏。
一旁的林航，只是远远看上一眼，胃部突然翻涌，恶心到想要呕吐，同时内心泛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悲伤到，他以为失去了至亲。
蓝色手臂移植手术，很快开始。
锯齿转动发出的滋滋声，回荡在整个空阔的仓库内，临时搭建起来的手术室，李云海躺在上面，没有打麻醉的他，亲眼看着董博士割下他的半截手臂，再重新缝合蓝色半截手臂。
围观的人群，等候在手术室外，颇感不适应的林航，快步走出仓库，直接来到二楼。
夸张的灯光秀五光十色，让人如痴如醉，劲爆的音乐从音响内传出，好像炸弹在耳旁响起，鼓动的回音在胸腔回荡，沉闷难受，仿佛心脏也跟着跳动。
他独自一人，坐在吧台高凳子上，手里握着一个高脚杯，看着里面的玫瑰红色的红酒，轻微摇晃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帅哥，要一起跳舞吗？”
“不了。”
“来嘛，小帅哥，长这么好看，不陪姐姐跳一个。”
“就算是妹妹来了，我也不跳。”
孙莉莉乐呵着，支走想来搭讪的某个ktv的舞女，在林航面前晃悠着，似乎是在安慰，也像是在讽刺：
“头一回见到对美女不感兴趣的男人，太稀罕了，和国宝熊猫一样珍惜。”
“呵呵。”林航冷漠回复。
他看着舞女扭着纤细的腰肢，无趣地离开，很快加入舞池内跳动的男女中，视线重新收回，却看到逐渐靠近的王老板和红毛。
“莉莉姐，和你借轩然一用。”王老板坦然开口。
林航不明所以，孙莉莉端着酒杯优雅离开，还不忘回眸给三位一个媚眼，惹得红毛和王老板，心脏怦怦跳，下半身骤热。
“轩然兄弟，那天是个误会，你千万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我那会愚蠢无知莽撞，不知道你是莉莉姐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你是李老板的得力助手。”
王老板说着，左手拿着红酒杯，右手拿着红酒瓶，说一句，就喝一口，喝到林航有所反应为止。
“没事，反正挨揍的不是我。”
林航见状，而不好意思推脱，自己喝了小半口。
一直以为红酒微醺宜人，喝下去喉咙辣辣的，没习惯喝酒会觉得难受，他被呛得咳嗽几声，擦了擦嘴唇。
王老板频繁给红毛使眼神，红毛刚开始还假装不知道，后面装不下去，只好尴尬笑着：“都是我该死，我该死，脏了轩然兄弟的手。”
“轩然兄弟，您要是不介意，可以再揍他一拳，红毛他皮厚肉厚血条厚，能抗得住的。”
“哈哈哈！”
林航皮笑肉不笑，王老板够猥琐，让属下替他抗揍。
红毛长叹一口气，看到林航抬起胳膊，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双眼一眯，等了好半天，火辣辣的疼痛和响亮的巴掌声迟迟没来。
红毛睁开眼后，感激不尽，林航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赶紧滚蛋，不要打扰自己悲伤的时刻。
孙莉莉路过林航身边，塞给他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
“小男孩和他奶奶要倒霉了！”
随后，他也接到消息，李云海已经派杀手去追杀，准备搭乘火车离开沧海市，去往广深市的陈旭和他奶奶。
林航摇了摇头，说：“我救不了他们，我连自己的亲人都救不了。”
“不，你可以。”孙莉莉鼓励他，“林轩是我的战友，你是我战友的弟弟，我当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林航蓦然瞪大了双眼，左顾右盼，孙莉莉居然是卧底？
……
当天晚上，沧海市火车站，售票厅内。
小男孩的手紧紧攥着，老奶奶身上背了大包小包，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时刻滚动刷新的大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即将到站检票的列车。
等候许久，老奶奶才想起，该买票了，她用蹩脚的普通话和含糊不清的方言和售票员交流，要买去广深的车票。售票员听不清，旁边的旅客帮忙翻译，好半天，才完全沟通清楚。
考虑到老奶奶和她孙子是第一次坐火车，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立即派人，送他们检票进站，进入候车厅，并说明在哪里上车。
老奶奶感动啊，小男孩却愁眉苦脸。
“奶奶，我们走了，小黑猫怎么办？”
“没事的，它会照顾好自己的，说不定已经偷偷跟着我们来了，等会在火车上就能见到。”
随后，两人走上天桥，看着数条钢轨向前延伸到视野尽头，列车仿佛一头钢铁巨兽匍匐在上面，静悄悄却威武不屈，让人害怕恐惧又激动。
坐在硬座上，小男孩苦着一张脸，突然听到底下传来轻微的喵喵声。
他掀开座位的布块，果然看到一只小黑猫安静地卧在那，欣喜过望的小男孩当即将它抱起，被乘务员提醒，带宠物上车需要提前报备，还得拿笼子关着。
乘务员正准备教训的时候。
座位上的小男孩却被一名美艳的古铜色皮肤的女子，抱在怀里，她微微一笑，躬身抱歉开口：
“不好意思，您可能看错了，我孩子他没有带猫出来。”
与此同时，列车的末尾车厢，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开始从最后一个座位检查旅客当中，哪一个是小男孩和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