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厚葬三叔 王莽失踪
大火过后，景天在村民的帮助下安葬了景三。村民给这尊大仙选了村里最好的位置，下葬的钱也是村民筹集的。景天攥着景三留下的那条小金鱼迟迟送不出去，他找到村里德高望重的前辈，希望用这条小金鱼来弥补村民，奈何没有任何村民有收取的心思，村里也没能力将这条小金鱼兑换成银子或者铜板。最终他找来一根红绳，将这条小金鱼挂在了脖子上。
让景天最为意外的是刘二喜，这场葬礼中，刘二喜虽然没出什么钱，但他出力最多。他拿着农具带着手下平时厮混的混混清理坟墓，挖葬坑。
“村民的心还是淳朴的，无论平时怎么坏，事儿上见真章。”大火那天刘二喜似乎也在现场，景天心力憔悴，没有留意，依稀记得清理倒塌的房屋时，有个身影同样拿着农具在一旁帮忙，似乎还听见有人叫二喜，还有什么王莽。
除了景天，村里还有一家人十分焦急，那就是王莽一家。王莽已经消失了三天，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却迟迟不见王莽的身影，村里的流言已经传开了——这把火就是王莽放的，为的是景家院子里的钱，现在已经携款跑路啦。
流言就像瘟疫一般传的很快，不出三天已经传遍了村里。按照十月怀胎，玉玲的产期还有小半月，结果这事儿一出早产了。
这流言的源头还在刘二喜，那天他拿着镐子在景三的屋里清理废墟，从里面刨出一块燃烧了半截的竹片，上部分的字已然看不清，下半部分依稀可见写了一个莽字。他四下打量了一圈，见没人发现，又悄悄将竹片埋到了灰里。
“二喜，埋啥呢。”有个厮混的哥们一直关注着刘二喜，之前他听刘二喜说景家院子里全是钱。这不还没来得及见识见识，景家就走水了。他踊跃地第一时间来帮忙，“走水总不能把满地的铜钱都冲走吧。”他抱着这样的想法来，果然没叫他失望，在院子的墙根底下找到不少铜钱，粗略算下来得有二百文。
“神仙家里的钱多到数不清！”院子里都这么有钱，那屋子里呢？听说方才姓景那小子搬尸体那时候，尸体下面压着一条小金鱼！
一听说景家着火，他连忙在家拿了个桶，刚走到门口婆娘的声音传出，“孙大锦，你干啥去！又去跟刘二喜瞎混。”，孙大锦心头一紧，“啥啥啥，你瞎说啥。景家着火了，我去救火。”
“啧啧啧，你还热心肠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孙大锦没理会婆娘的冷嘲热讽，火急火燎赶到了景家的院子，他到时火已经被扑灭了，里面围了一群人。“坏了，来晚了。”
他心里贼着呢，刘二喜说得那么玄乎，要是有钱也被这帮人捡走了。他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进院子将桶放在地上，蹲在墙根歇脚。这不，真让他捡到钱了，就在他蹲着的墙根下，密密麻麻一片。
邻居都专注救火，谁会来看墙根？更何况这夜里不仔细看也看不清。若不是孙大锦在村头蹲惯了逮哪儿蹲哪儿，也发现不了。捡完钱，他忽然想到大仙的屋子。“那屋子里藏着金山银山呢！这铜钱都看不上眼扔墙角了。”
他拎起水桶，快步走到景三房屋外装模做样去救火。虽没见到金山，但他相信里面一定有金子，奈何刘二喜抢先一步。
刘二喜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冲着他这么勤快，那屋子里也一定有猫腻。出来混有出来混的规矩，既然刘二喜先占了那块地，他就不好再进去。于是他盯着刘二喜的一举一动，见他挥镐有掩埋的动作，再也忍不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到这节骨眼了，若是再不掺和一手，等那小金鱼被刘二喜揣兜里，再想从刘二喜牙缝里抠出来，难，黄瓜菜都凉了。
于是他大声询问，“二喜，埋啥呢？”顿时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目光。
“没，没啥。”见刘二喜慌了，他连忙跑了过来，不顾烫手还是泥泞，伸手就开挖，两三下挖到了竹片，用衣服蹭了蹭。入手很轻，他拿起来就知道不是钱，正反面翻着看了两眼。
“啥？莽？这破玩意，你藏它干啥？”孙大锦失望地将竹片扔回了火场。
“等等！”孙大锦脑筋一转，又将那竹片捡了起来。“莽？这上面烧瞎了，看不清写的啥。难道是王莽？写着王莽的竹片片咋搁这儿？”
“啥王莽？我看看。”村民闻言都纷纷来查看。
“周大婶儿，你看看，这写的是不是莽？”周大婶出了名的好热闹，也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喇叭，哪有事哪到。村里的丑闻大多都是最先从她嘴里传出去的。
“呀，真是莽。是……不，不是，我不认字儿，你念念这写的啥？”周大婶话到嘴边，忽然改口了。
“哎呀，这就是莽，王莽的莽，王莽那小子的名还是你给起的，你咋能不认识。”孙大锦一脸嫌弃地说。
“你这混小子，别瞎说。”
“你看看，当年你就认识那仨瓜俩枣，非要给老王家的孩子取名。我娘都跟我说了，憋到最后起了个王莽。那小子真让你说中了，愣头青一个。”
“别瞎说，哪有那事儿。”周大婶连忙逃离事中心。
“这写着莽字的竹片，咋会出现在大仙家里？难不成大仙显灵了，这火是王莽放的？
王莽呢，谁看见王莽了？让他出来解释解释。”
闹哄哄了半天，没人见过王莽，按照王莽的性格，没来帮忙的确有些反常。
孙大锦见找不到王莽，拎起水桶去了王家。
王莽是什么样的人，周围的邻居很清楚，都不信王莽能做出这样的事。
孙大锦觉得自己掌握了重要证据，拿着竹片到王家耀武扬威。之前刘二喜带头抢了王莽几个铜板，那小子拼了命的反抗。结果刘二喜跑的太快，孙大锦被他抓住了，结实挨了王莽几拳。最可气的是刘二喜只给了他两个铜板，挨一顿打，才值两个铜板。孙大锦一直将这事儿记着，无论是王莽还是刘二喜，他都记在心里。
王大娘正跟孙大锦对峙，“莽儿不是这样的人，你别往人身上扣屎盆子。”
玉玲结结巴巴地在一旁帮不上忙，王大娘说一句，她在一旁说一个：“对……对。”
“你让王莽出来对峙，是不是做贼心虚，不敢出来了。”
这话噎得娘俩没话说，她们这一下午也没见过王莽。
玉玲被孙大锦胡搅蛮缠气哭了，身上没了力气，一下跌坐在地，孩子，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