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密道求援 赵大人危
天机阁作为大梁的谍报组织，掌握了很多不为人知的资源。鉴于其特殊的政治地位及政治敏感程度，保密更是天机阁的重中之重。于是在京城不见光的地方，天机阁挖了很多暗道。地上通往皇城的路纵横交错，暗道则四通八达，这让景二节省大量时间。他选择其中最近的一条暗道直抵皇宫。
密道里面散发着霉味，一人多高，宽窄刚好容纳一人，墙壁上每隔几米嵌了一盏油灯。一盏油灯的光照尽头抓着另外一盏油灯的尾巴，倒也不显得昏暗。事急从权顾不上其他，景二直奔太医院方向而去。
梁景明将手搭在小女孩的手腕上。他不是大夫，早年学过一些望闻问切的手段，能探探简单的脉象。
小姑娘呼吸平稳，脉象正常，梁景明判断一时无碍，他是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过小姑娘的情况应该还算稳定。大约过了一刻钟，景二竟背着赵太医与景天同时回到景府。恰巧在门口遇见刚刚返回的景三。
“二哥？”景天十分惊讶，对景二的武力值预估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有什么事以后再问，先去看大人。”
“大人？大人怎么了？”景天疑惑地问。
景二一呆：“景三你什么意思？在街上你说大人身体有恙，让我去请赵太医。”
“不是……”
“别吵了，先进来。”梁景明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景二哼了一句。景天听着十分熟悉，这不就是刚刚自己对小女孩说过的话吗？
景二放下背上的太医，为其整理仪容。赵太医年岁大了，是太医院中资历最老的一批，不出意外，赵太医今年可以告老还乡，回家颐养天年了。
今日景二前去太医院，正赶上赵太医值夜。景二临场应变，说大人点名要赵太医前往。赵太医知道景二口中的大人是谁。片刻不敢耽搁，任由景二背着他走进了暗道。
此时他当然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出问题的不是那位大人，他指了指景二，手略微颤抖：“景小大人，你，你害苦了我啊。”他一边走一边摇头进了门去。医者仁心，先看病吧。
景二瞪了景天一眼，景天心里有苦说不出，“又闯祸了。”
“赵大人，辛苦你跑一趟，若换成其他人，还真不一定灵。”年岁上，梁景明与赵太医相差不大，梁景明虚长几岁，两位老人相互寒暄了几句。“梁大人，需要看病的人在哪里？”
梁景明和景天都看向床上，景二和赵太医一脸茫然。梁景明瞥了一圈几人的神色，忽然坐下说道：“正是在下，在下今日体虚，胃口不适，这几个孩子瞒着我小题大做，这才冒昧将赵太医请来，望赵大人海涵。”
“呵呵，无妨，让在下给老哥瞧上一瞧。”梁景明伸出手臂，赵太医坐在案牍对面为其把脉。
景天和景二面面相觑，二人都不知这是什么情况。景天今夜犯错太多，他也不敢出言提醒了。既然大人没让赵太医给小丫头看病，那就无需担心什么了。
景二也摸不着头脑，到底是给谁看病？
梁景明眼睛一直盯着赵太医的手，脑中想得却是另外的事，眼下只好等赵太医看完病了。
“梁大人，你这身体确实需要好好调理一番，老弟我说句实在话，像你我二人到这年纪，体衰脏衰，实属正常。我给老哥开个方子，按时服用，慢慢调理，虽不能容光焕发，但是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
“呵呵，赵大人费心了。景三，你带赵大人去书房，笔墨纸砚伺候，再上一壶好茶。”
“诺。”景天应允。
笔墨纸砚，大人的桌上就有现成的，但跟随梁景明这么多年，这点眼色景天还是看得出来。
待两位走后，梁景明问景二：“景二，你带着赵太医走暗道来的？”
景二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事急从权，我当时以为大人……”
“好了，不用多说，这事不怪你。这赵太医……”梁景明没有继续说，但是景二听懂了。
梁景明继续说到：“这小三办事毛毛躁躁，性子不够沉稳。赵大人的事，你同他一起办，让他协助你，不，让他主办。没受过教训，不长记性。”
“是，大人。”
“一会儿你先带赵大人去休息，天色这么晚，他不方便回皇宫。今夜就在景府住下吧。
顺便让景三过来。”
“诺。”景二面无表情地向外走去。
梁景明站在床边，盯着小姑娘看了许久。“魂体？”
自修行以来近六十余载，还是第二次见到传说中的魂魄，第一次是在皇家祭坛，那魂体宛如神仙。魂体说白了就是鬼，景三口中这个小女孩可没那么简单，她能保持如此完整的人形且可与人沟通，在传说中也是传说一般的存在了。这种鬼要么是掌握了一种极强的修行法门，要么在灵气充裕的地方待过很久，已经开了智。无论是哪一种，对梁景明来说都是极为稀有的情报。天机阁调查能力固然强，也无法触及修仙界的事，至少天机阁多年来收集的民间怪谈，到最后都被查证非妖魔邪祟，仅是普通人对自然鬼神的敬畏罢了。
梁景明正想着，景三回来了。
“大人，您找我。”
梁景明指了指床上的小姑娘问：“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景天详细说了一遍他心里这个奇葩小女孩。
梁景明想了想：“你应该跟她曾认识的某个人长得很像，以至于她认错了。”
“大人，她……”
“无碍，让她在此休息几日，等她痊愈了再送她回去。切记，以后要以礼相待。”
“是，大人。那她的家人？”
“我去安排，你先想好怎么跟你二哥解释吧。”
景天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房门。
梁景明在书架上翻找一番，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仔细翻看。
“哎，修仙界的草药，凡间如何寻得。”他忽然想起王淮送来的红药丸。晌午之时，虽不知道这药丸的功效，但其中蕴含的灵气让梁景明暗自吃惊。他方才还想择日问问王淮得自何处，为何会识得这枚药丸的价值。眼下若想知道更多关于修仙界的事，只好试试这药丸能否唤醒眼前的小姑娘鬼了。
梁景明拿出玉盒，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灵气从中飘出。小姑娘的眉头舒展开来。“好像有效。”梁景明将小药丸用真气包裹，渡到小姑娘眉心。
他不知道魂魄如何吃药，想来不是用嘴。
药丸与小姑娘接触即化，若非梁景明一直观察着小女孩的状态，几乎难以发现这小姑娘似乎在视野中变得更清晰了。
“难道是消耗过度吗？”梁景明思忖着。
这药亏是修仙界的物品，对于修士来说立竿见影。虽然不知道这药的具体功效以及是否暴殄天物，梁景明都不在乎。正是因此，他也不敢随意服用，既然能用于这魂魄，那便是物尽其用。
梁景明啧啧称奇，小姑娘紧闭的双眼睁开了。“原来在外表上，魂魄和人差别真的不大。难道是保留了生前的习惯的原因？”还没等梁景明思索出个一二，小姑娘开口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老啦？我找你找得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