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投票
“你这个混蛋！”
“哎哟！救命啊！快拦住这个疯女人！”撕裂般的尖叫和惨叫声响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方逸猛的转过去，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那个变异者白天也开始作乱了？
几乎同时，杀手姐姐用尖锐的声音喊着：“快拦住她！快！”她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一样，透着一股冷冽的杀气。
骚乱的源头并不远，方逸甚至能看清当事人是谁。
昏黄的灯光下，那个不良少女像一头被激怒的母豹，疯狂地扑向那个穿高级西装的中年男人，她那张涂满了浓妆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她那双眼睛，像是燃烧着熊熊烈火，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而那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则拼命挣扎着，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现在却变得扭曲而痛苦，鼻梁上沾满了血迹，嘴角也裂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看起来十分狼狈。虽然看起来是单方面挨打，但施暴者的气势太凶猛，周围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方逸搞不懂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突然就变成了打架的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干什么！”秦雪立刻冲了过去，她那张青春洋溢的脸，此刻却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她一把抓住不良少女的手臂，想要把她拉开。但不良少女的眼神却异常凶狠，仿佛要杀人。
不良少女猛地甩开秦雪的手，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疯狂地嘶吼着：“放开！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就是他！他就是怪物！你们都投票！投票啊！”
不良少女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刀子一样，划过每个人的耳膜，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方逸一言不发地查看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着这样一句话：[玩家韩秋月已宣布投票]。
而在韩秋月这个名字旁边显示着不良少女的脸。
方逸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片刻后，画面切换了，左边和右边各显示了五张脸，都是最近拍的证件照一样的照片，下方则显示着弃权选项。
登山服老人的照片是黑白的，与彩色照片的幸存者区分开来。
而韩秋月，也就是那个不良少女，已经投了票，现在看她的样子，根本不用问就知道她投给了谁。
但在方逸看来，不，无论是谁看，韩秋月指责那个西装男人的理由，都更像是感情用事，而不是理性判断。
准确地说……是仇恨，而且是那种积怨已久的仇恨！
为什么？
在杀手姐姐和秦雪的阻拦下，不良少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扭动着身体。每次她试图强行移动时，杀手姐姐和秦雪都会恳求道：“你先冷静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解释一下吧。”
“是啊，姐姐！我们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决定要不要投票啊！喂，方逸！你还在看戏吗？其他人也帮忙拦住她啊！”秦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她那双眼睛，充满了恳求和无奈。
而那个看起来满腹牢骚的流浪汉，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挤进不良少女和西装男人之间，当他看到西装男人的脸被揍得像块面团一样，他心里多少有点暗爽。
流浪汉伸出手，示意他们冷静下来，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先消消气，好吗？”
“消气？消什么气！我被单方面揍了！我要告她！我要告她！她是个疯子！”西装男人怒吼着，捂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鼻子，痛苦地皱着眉头。光看他的表情，就能想象到那种痛苦。
然而，面对“告”这个可怕的词，不良少女却毫不退缩，反而更加凶狠地反驳道：“告？告就告吧，你这个混蛋！你敢告我父母被你骗走钱，然后你逃之夭夭的事吗，你这个王八蛋！”
“什么？”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西装男人仿佛忘记了疼痛，呆呆地喃喃自语。
而他那呆滞的表情让不良少女更加愤怒了，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仿佛担心自己的脖子会被喊断：“你以为我会忘记你的脸吗，你这个王八蛋！我父母就是因为你，才担保错了，生意全赔光了，然后我们家也被卖了，如果不是你，我们家……”她的话语一半是辱骂，一半是讲述仇恨的背景，但“担保”和“卖了我们家”这两个词足以说明她的行为动机。
最重要的是，西装男人并没有立刻否认，而是满头大汗，这足以证明她的说法是真实的。
原来这两个人并非素不相识，对于其中一方来说，这可能是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
方逸终于解开了心中的一个小疑问，如果这个西装男人的外表只是伪装，是为了掩盖骗子的身份，那么他为什么不坐豪车，反而要挤这种拥挤的地铁？
结论是，这个西装男人和不良少女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不是他，不良少女的人生可能也会截然不同。
方逸完全可以想象，她经历过一段多么悲惨的人生，不良少女的悲痛诉说，让气氛微妙地发生了变化，而且是朝着不好的方向，人们的表情和眼神都变了，原本只是感到困惑的人，现在开始同情不良少女，鄙视西装男人。
其中变化最大的人是流浪汉，他的脸变得扭曲，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现在看来，你就是个专门吸人骨髓的骗子吧？”流浪汉的语气冰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西装男人试图辩解：“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别胡说八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他妈的别装蒜！我也是因为你才沦落到这种地步的，我虽然过得不好，但至少没有伤害过别人。”流浪汉大叔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他那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要杀了你，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杀了你！”不良少女的威胁充满了杀气，她那张脸，扭曲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撕咬。
流浪汉也附和着，秦雪和杀手姐姐试图劝阻，宅男则躲躲闪闪，那个奇怪的男人则漠不关心，西装男人则四处寻找盟友，眼神充满了绝望。
情况越来越糟糕。
投票期间，直到投票结束，任务执行都会被限制。
他们还有10分钟，整整10分钟，如果这是正常的投票，那么时间就不算浪费，甚至还不够。
如果他们能用确凿的证据和结论说服大家谁是变异者，那么时间就足够了。
但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他们还没有找到西装男人是变异者的证据。
时间在流逝，他们可能会误杀无辜的幸存者，甚至任务执行也会被中止。
这简直是最差的结果！
方逸忍不住想要抱怨，为什么在十个幸存者中，偏偏有两个人是死敌？如果这场筛选不是偶然，那么主导这一切的人，一定是像魔鬼一样的家伙。
虽然根据“死亡追逐”的设定，这确实是事实，但想到这里，方逸还是不寒而栗。
总之，方逸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堪比电视剧一样的闹剧继续下去，他下定决心，说道：“我弃权。”
在一片混乱中，方逸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向众人展示了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弃权”选项，然后继续对不良少女说道：“我知道你处境很可怜，我也理解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行为，但光凭这些还不够，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你却这样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