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炮灰
坐在时代特色绿皮火车上，程嘉嘉的内心并不如表面冷静。
就在刚刚，因为忍受不了火车上各种难闻的味道，她小小的眯了一下。
在梦中，作为旁观者，她看到了自己短短的一生，都在为一个女人奉献。
把那个女人当为闺蜜，所有的一切都大方分享，为了她与别人针锋相对，最后被记恨她的女人害死。
身为闺蜜，那个女人没有为自己伤心，反而和害死自己的人握手言和，亲亲蜜蜜成了令世人称赞的好闺蜜。
反观自己，当程家收到自己的死讯，程妈直接晕死，程爸和程哥为自己收了尸。
在知道一点自己死亡的蛛丝马迹，动用一切人脉誓要为自己报仇。在给她们制造麻烦时，被那两个女人察觉，买凶杀了程爸和程哥。
还设计害得程妈没了工作，全家只有大嫂一人维持生计，后半生过的悲苦潦倒。
可笑的是，那两个害人者的钱是从自己这得到的。
就算从睡梦中醒来，程嘉嘉还是泪流满面，心中充满悲痛。
她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发生，可是只要一想到程家家破人亡都是因为自己，她就难以原谅自己。
在梦中，程嘉嘉原本不会卷入她们的争斗而成为炮灰，只因为自己未听家人劝，在女主和女配第一次争吵中，站了有理的一方，为女主说话了。
被女配视为眼中钉，女主视为可以结交的对象，从此开始了悲催的短暂的一生。
程嘉嘉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脑子压根比不过对方，论手段是一个没有。
唯一的优点大概是吃吧，谈起吃来，那是如数家珍，从国营饭店哪个老师傅的拿手菜最好吃，红烧肉肥而不腻，到百货大楼里各种甜品哪种量足又好吃，便宜又实惠。
真用这个塞满吃吃喝喝的脑子去和女主女配打游击战，怕是十条命也不够造的。
所以，程嘉嘉决定听从程家伟大的领导人程妈的话，苟！
苟一苟，不怕丑，苟一苟，不怕笑，苟一苟，活到九十九。
至于报仇，先不说梦到底是不是真的，就说自己也不会无缘无故给女主钱。
梦里后期与女主熟了之后，她曾问自己借五百块钱，自己的资产都没这个数，怎么借？
去问程妈要吗？程妈多精明的人呐，还能不知道自己女儿花钱的能力，再说平常都窝在村里劳动，撑死去镇上大吃一顿，衣服都是家里寄过去的，怎么也花不了几个钱。
向家里要钱绝对有事情。
程妈能嗅着味儿找到村里来，老谋深算可不是说说而已。
女主都不够程妈塞牙缝。
你说找朋友借呀，不好意思，我程嘉嘉宅女一个，没朋友。
火车冒着黑烟朝前走，程嘉嘉也思考好自己以后该怎么生活了。
做炮灰是不可能的，烦恼的事还有高个子顶着，我只要服从领导的命令就好了。
现在的火车能抢到一个硬座都是好的，程嘉嘉坐了十几个小时，闻着鸡鸭混杂的味道，终于是到了邻省了。
拎着一个小包袱，从人堆里挤出去，不得不感谢程妈的英明神武啊，这要是行李太多，自己这小身板还不得被挤成肉饼。
远远看到向阳公社的牌子，旁边还站着几个大包小包的年轻人，应该也是知青。
等到程嘉嘉赶过去，人数刚刚好到齐。
大家坐着公社开来的拖拉机前往向阳公社，等到了公社，再跟随自己的大队长前往对应的大队。
对于娇生惯养的知青，拖拉机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坐，被颠的怀疑人生。一下车，好几个就忍不住吐了。
公社领导等大家都缓和一下开始念名单。
“郝来，红旗大队”
“徐招娣，下沟子大队”
“陈志，土坡子大队”
“……”
“李娇，红旗大队”
“程嘉嘉，红旗大队”
听到李娇这个名字，程嘉嘉耳朵立马竖起来，这个人就是女配。
家里原本很富裕，但是被清算了，只能匆促给女儿报名下乡当知青以此保全。
恰好邻居儿子下乡一年了，就给报一个地方，好有个照应。
时间紧急，只来得及给李娇塞了几百块钱，让她到地方让邻居儿子帮忙制备。
女主也是一年前下乡的，这不就和男主也就是邻居儿子遇上了，现在已经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只是为挑明。
很经典的二女为一男的争斗戏码，程嘉嘉虽然爱吃瓜，可也不是什么瓜都吃，毕竟这瓜吃了送命啊！
程嘉嘉只想离他们远远的，当然，知此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就怕一不小心陷入她们的纠纷，又莫名其妙成为炮灰了。
一点都不想为她们的友情添砖加瓦……
记住了女配的样子，程嘉嘉也就不再关注了，反正自己只想好好活着，等爸妈把自己运作一番，回到城里继续吃香的喝辣的。
乡间的路不像城里铺上青砖，灰尘很少见。坐在牛车上，必须得拿出纱巾把头和脸蒙住，不然脸就等着吃灰吧，眼睛都睁不开。
拖拉机是很宝贵的，能有牛车来接知青已经是很高的待遇了。
别的大队位置比红旗大队远还偏，因为舍不得牛辛苦，让知青自己走回去。
对比一下，红旗大队真的很好，位置距离公社算近的，只要走两个小时。且每周会有牛车去公社，还可以搭一下车。
这次红旗大队要接收三名知青，二女一男，女生就是程嘉嘉和李娇，男生叫郝来。
李娇一副大小姐模样，对程嘉嘉没有个正眼，不太瞧的上她。郝来带着副眼镜，瘦瘦高高的，看着家境也不错。
三人路上没有任何交流，也没什么心情说话，一开口满嘴沙子。
到了村口，自己要下来拿行李走到知青点，因为牛也要休息。
在路上李娇已经因为牛车太简陋而吵过，被大队长一句话摁下去，现在也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还好老知青来接了，不然行李可要把人累弯，从村口到知青点的距离可不短。
程嘉嘉和李娇行李都很少，一个人就可以提着。最多的反而是郝来，两个超大的包裹，还有一个小包裹。
知青点来的是两男一女，女主白莲，男主张擎，以及男主的好哥们邓柯。
大队长让男主他们带着新知青回去，自己则是回去了，还给了一天时间休整。
他们先自我介绍，也没多说什么，天快黑了，先回知青点。
张擎看着新来的三个知青，眼睛里闪过一道暗芒，也不知道看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