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零分
温木兮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台上，一时间窘态必现，相较那令人震撼的作品，她这个设计师的表现似乎太过于小家子气。
“温木兮，这礼服真是你自己亲手设计的吗？该不会找人代笔了吧。”
人群中突然有人这样对她叫着，温木兮抬眼看去，是一个挺面熟的女人，平时经常看见她跟乔佩在一起。
“站那连句话也说不出来，怎么可能是她自己设计的。”
“我看也不像……”
“……”
原本的小声议论越来越肆无忌惮，而温木兮那始终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更像默认了这件事。
花君‘啪’的一下打开扇子，唤其回神后出声提醒：“说说你的概念吧。”
温木兮狠狠的掐了一下掌心疼到要破皮了才终于冷静下来。
介绍了一下采用的布料跟剪裁方法，以及颜色搭配上的寓意。
最后她自我总结的说：“对于过去一题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概念，可以理解为洁白之下的肮脏心思，以及美好背后的丑陋。”
一语落下，全场皆静。
谁也没想到这件让人震撼不已的华服居然是这个意思，花君抿着唇的坐在那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那杂志总编因为第一次乔佩打分就出了问题，所以这次也不敢贸然的说什么，机智的选择了暂且闭嘴观望。
三个评审，两个不开口，最后是沈璧寒大笔一挥先在计分板上给温木兮直接打了一个十分的满分。
他说：“这个满分算是给你的自知之明。”
温木兮分明心脏难受得喘不过气，但脸上却始终带着类似于卖笑般的笑意，将百毒不侵的样子演绎得入木三分。
听出沈璧寒话语间的不对劲，那总编更不敢说话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花君冷着脸直接将打分板上也写了一个数字十，不过数字的前面多了一个减号。
负十分。
“需要我也给个解释吗？”花君冷着脸的问她。
温木兮摇摇头，她没有自取其辱的喜好。
三个评审，一个给十分一个给负十分，剩下一个评审犯了难索性直接选择了弃权。
这场比赛温木兮最后以零分惨败收场，各种神转折看得众看客直到结束都是懵逼的。
也不知是没缓过神还是怎么回事，乔佩赢了竟然没在温木兮面前洋洋得意，更没有叫她履行赌约离开设计部的意思。
温木兮正在纠结于若是主动履行赌约的话，那合同上那笔把她卖掉也不一定赔得起的赔偿款应该怎么办时，她便接到了由米娜转告来的消息。
花君将她踢出了设计部，调到了后勤部。
前一秒温木兮还穿着自己的衣服，在办公室里拿着画笔，这一刻她只能穿着统一发放的褐色制服，拿着拖把跟抹布在走廊上打扫卫生。
她如愿以偿的进了梦寐以求的fj，不过却只是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角色。
若是被大学期间的同学知道，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温零分居然真的在这里打扫卫生耶！”
“还真是她！”
“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fj，要是我当众得了个零分的成绩，我才没那个脸继续赖在这呢。”
“……”
那些耳熟的讥讽声温木兮全当没听见，依旧拿着手里的拖把认真的在拖着那亮得可以当镜子的瓷砖地面。
直到——
其中一个女人抬手将杯子里的咖啡全倒在地上，咖啡渍飞溅得到处都是。
温木兮直接愣住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那女人极为不走心的掩着唇惊呼了一声，冲着温木兮挑衅的叫唤：“那边那个扫地的，过来把这里擦干净，一会别人滑到怎么办喏。”
那句mmp的脏话已经到温木兮的嘴巴边了，但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一言不发，刚将地上的咖啡渍拖干净，那女人端着手里的剩下的那半杯咖啡远远的泼了出去。
得。
这下这下还就真溅得到处都是了。
温木兮抬眸望着趾高气扬的那几个女人，眼底酝着暗暗的是怒意。
“看什么看，拖啊！”那女子被温木兮瞧得瘆的慌，所以下意识扬高了声调。
温木兮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远处一点点的朝上方拖去。
见温木兮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那些人就更肆无忌惮了。
“这有些人明明就只是做麻雀的料，非要做做飞上枝头的梦，还真是自不量力。”
“温零分，你不是勾引上花总跟咱新老板了吗？怎么不去求求他们，叫他们让你回设计部啊。”
“得了吧，就她这样还勾引花总跟沈总，老板们又没瞎。”
“……”
那些人说话越来越难听，温木兮也是一一受着，直到拖到那些女人跟前时，温木兮这才拿拖把故意往前推了一把，几人下意识后退，不料却撞上了温木兮不知何时放在几人身后的污水桶。
“啊——”
撞翻了的污水冲湿了昂贵的小羊皮高跟鞋跟裙摆，众女不由尖叫起来。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莽莽撞撞的哪天做不了设计师之后怕是连打扫卫生的工作也做不了吧。”温木兮不急不忙的还了她们一句。
几个女人瞬间沉了脸。
“你一个打扫卫生的居然敢算计我们！”其中一个当下指着温木兮的鼻子破口大骂。
温木兮却无辜的耸了耸肩：“我连碰都没碰到你们一下，你们自己没长眼也怪我喏？”
“你……”
温木兮直接打断那人的话。
“几位大设计师，别在这挡道好吗？现在是工作时间，你们在这闲聊八卦花总知道吗？”
那人被堵得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不禁冲温木兮扬起了手，就准备对她直接动手。
温木兮也不是吃素的，原本她都做好反击的准备了，但那女人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一保镖模样的男人给捏住了手腕。
“谁特么管姑奶奶的闲事……”
那女人的漫骂的声音伴随着回过头看着那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男人瞬间噤了声。
在两名保镖跟一名助理的簇拥下，那位天神般的人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浅灰色的眸子像是凝了千年的寒冰，直叫人连心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