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亲信之人
贞儿破涕而笑道:“贞儿是感动,只因皇上给予贞儿这般美好的向往!”
“我的傻贞儿!”朱见深犹如大男人一般深深吻着贞儿眼角的泪水:“我给予你的绝不是向往,而是真正的承诺。”他搂紧怀中娇小的人:“所以你快些把病养好,然后给我实现承诺的机会!”
朱见深说的极为暧昧,让贞儿羞涩的倾下头,她那含娇蛊媚的摸样,无不撩人心怀的直至心动,让正直血气方刚的朱见深难以浇灭心中突起的欲火,他忽然双手抱起贞儿,语色极具魅惑道:“不如现在就给我个机会吧!”说着,迈开大步走进寝宫的暖阁中。
贞儿自是知晓朱见深现在的想法,她极为挣扎的拒绝道:“皇上,臣妾现下可是带病之身,更何况------”更何况她已怀有身孕,而且胎位不稳,若是行房只怕------
贞儿哑口停顿了话语,正黛眉轻皱的犹豫着准备把怀孕之事清盘脱出时,常姑姑及时闯了进来,她双手端着药碗,毕恭毕敬的施礼道:“启禀皇上,娘娘的汤药已经煎好了,太医嘱咐必须趁热喝下才可。”
朱见深停下动作,虽然脸上布满了扫兴,但看着那浓黑的汤药和贞儿有些苍白的小脸,他这才有些理智的扶起床上的贞儿:“看来是我太过着急了!”随即他自嘲的笑着:“只怪我每每见到你娇柔的摸样,就彻底沦陷你的漩涡中,直至难以自控了。”
“看来臣妾以后可要多注意的收敛此摸样了!”贞儿虽为打趣道,但眼睛却瞄向了常姑姑,常姑姑会意的轻点了下头,示意汤药是安全的。
朱见深拿过汤药,小心的吹着:“我只允许你现在收敛,等病好了,就无需收敛。”说着,他亲手喂着贞儿喝汤药。
寝宫温馨的画面的确是让人艳羡不已。
而此刻寿康宫中。
夏姑姑在太后的耳边低语着什么,只见太后一脸凝重且怒气道:“来人!”
一名太监立刻卑微的跪在地上:“太后有何吩咐!”
“去把梁院使给哀家找来!”
“是!”
当太监退出房间后,夏姑姑轻声的汇报着:“今早起,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和良妃娘娘都去凤鸾宫探望贵妃娘娘了。”
“她们可有发现异常!”周太后无波无澜的问着。
“应该是没有,现下宫中知晓贵妃娘娘怀孕的只有太后,梁院使和奴婢了。”
“恩,可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太后放心,奴婢就是丢了性命也不会胡乱说的!”
随即夏姑姑又汇报着皇上也在凤鸾宫的事,而正当两人交谈时,梁院使躬身曲背的走进大殿,并恭谨的叩拜:“老臣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到梁院使,周太后就气焰盛怒,未叫其起身便震怒道:“梁院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哀家的旨意办事,看来你是嫌老命太长了是吗!”
“太后息怒!”梁院使微颤着胳膊,低头颔首道:“老臣的命就是再长也是太后赐予的,微臣哪敢违背太后的旨意呢?”
“少给哀家装糊涂。”太后用力的敲了下桌子:“若是没违背我的旨意,那万贵妃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事。”
梁院使自是明了卑微的回答道:“微臣虽是老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微臣的家族上下可有六七十口人,太后让微臣隐瞒贵妃怀孕之事,已实属大逆不道了,若是再让老臣在贵妃的汤药里放入麝香一味药,只怕是了灭九族也不解皇上和贵妃之气!”
“你个老东西,你怕皇上灭你九族,就不怕哀家灭你九族吗。”太后已然愤怒道:“哀家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帮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梁院使把身子低的更低:“太后息怒,老臣虽未遵照太后的指示放入麝香,只是怕这麝香这药过于明显的让人知晓是有人故意害之,这避免不了会让贵妃怀疑到微臣与太后的身上,然而,这致使他人滑胎,并不是只有麝香一味药能办到!”说完,他微微抬头看向宝座之上的周太后。
周太后听出了梁院使的话外音,她沉眼看向大殿之下的人,语气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太后问着自己,梁院使这才有些底气的稍微挺直了背脊:“在中医里,伏芫花是一种极为平常的药引子,只是这引子只有在遇到莲子的苦心和远志根的时候,才会有相克的反应,而这无怀孕之人不慎吃了只会导致腹泻和小腹下坠之感,而刚怀有身孕之人若是吃了,滑胎的迹象就犹如初来葵水一般,让人无法的察觉是滑胎迹象,自来,微臣早已做好了此等准备。”
周太后听着梁院使的解释,突然明了的问道:“你之前让哀家送予万贵妃那么多补品药材就是为了留有这一防范。”她忽然想起在那些补品中就有这两样东西。
“是的,贵妃娘娘身子虚弱,自然会多吃些补品养身子的,而娘娘终究会吃到那两样东西,即便贵妃再神通广大知晓莲子苦心与伏芫花相克,但远志根与伏芫花的相克是很少有人知晓,想来娘娘终究会吃到的。”
周太后听到这里后,才露出了一丝阴霾之笑,她示意夏姑姑扶起梁院使,并心平气和道:“梁院使既然早已有了这防范,为何当初不予哀家说明呢,害的哀家这样误会了梁院使!”
“微臣只是怕太后认为老臣是个怕死之人,所以就先斩后奏,并且还违背了太后之意,还请太后惩罚。”说完,梁院使又要跪下。
“好了,好了,你这把年纪的就不要跪了,你安排的这样好,哀家哪还敢惩罚你呢!”她抬手让梁院使坐在椅子上:“既然梁院使都已经规划好了,那哀家可就等着看好戏了!”说着,周太后的脸上得意的牵起一抹狠戾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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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贞儿刚睡了午觉醒来,就见常姑姑领着一名太监跪在了偏厅里,贞儿示意芷鸢去门外守着。
芷鸢应允后,走出宫门外,她就是这点很好,从不多问任何不守规矩的话,因为她知道,该是她知道的主子自会告诉的,而主子不说的她就乖乖的听命就是。
等芷鸢退出后,常姑姑扯了下身边的太监:“还不快给贵妃娘娘请安!”
太监立刻应声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的声音极为洪亮,没有半分的胆怯之意。
“起来吧,不用跪着了!”贞儿吩咐着:“把头抬起来我瞧瞧!”
太监大方的抬起头,贞儿瞧着他的面容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双鬼机灵的眼睛不停着眨着,而单薄的嘴角微微的扬着一边,让人一看便知他是个很会听取差遣的机灵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名叫汪直,是在御药房做杂物的太监!”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贞儿点了下头:“想必常姑姑已经跟你说过一些事情了,这日后------”贞儿顿了顿,未把话说下去,只是看着汪直。
汪直瞬间明了的跪地表示忠诚道:“其实常姑姑什么都没跟奴才说,当奴才知晓是给娘娘办事后,就求着常姑姑让奴才来给您磕个头,并且亲自对娘娘说,奴才就是豁了小命也会一辈子誓死效忠贵妃娘娘的!”
汪直眼里的忠诚让贞儿有些诧异,她不解道:“你为何对本宫这般忠诚?”通常来说,这样一表忠诚的人要么是真的誓死效忠主子,要么就是太过狡猾阿谀奉承,但以常姑姑这般过于谨慎的人,应该不会把阿谀奉承的小人引见而来的。
汪直憨笑了一声:“想来娘娘早已是不记得奴才了,但奴才一辈子不会忘了娘娘的恩惠!”
他的话让贞儿不解的蹙了蹙眉心。
汪直搔了搔头接着道:“几年前,奴才还只是杂役房的小太监,每日清晨都要去各宫各所收取恭桶,而后把它们刷洗干净后再送到各宫中,那时奴才刚进宫,人又长得瘦小,所以时常被其他太监欺负。”他眼里闪过一丝愤恨:“记得那时,他们见奴才不吭声,就没日没夜的把活全堆给奴才一个人做,只要奴才打了个盹他们就施予拳脚,甚至连饭都不给奴才吃,直到有一日奴才终于支持不住的饿晕在永巷里,那时所有的宫人都漠视的从我身边走过,然而却只有娘娘在经过奴才身边时,不仅不嫌弃奴才脏臭,而且还给了奴才五个蒸糕。”
汪直的眼里含着感动的热泪,他看向贞儿:“那蒸糕是奴才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美食了,若不是娘娘,估计奴才真的会饿死在那里也无人问津的。”
对于汪直的回忆,贞儿已没有太多的印象了,想来那是她给他吃的,无非只是单纯的想帮助这个快要饿死的孩子而已,毕竟一个那么弱小的孩子生活在黑暗宫中是多么不易的事情,就好比当年的自己。
汪直突然破涕傻笑道:“奴才不怕娘娘笑话,娘娘当年给的五个蒸糕,奴才一直保留着一个,每每遇到挫折时,奴才都会拿出来瞅一瞅的,想起这宫中还曾有人关心过自己,心里多少会温暖一些,而这么些年来,就只有娘娘和荣姑姑帮过奴才,所以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两位的恩惠!”说完,他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贞儿思嗔的斟酌着,眼前的汪直的确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不管怎样,他若是真心效忠自己,她也无需有太多的要求了,毕竟现在她身边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亲信,否则她接下来的路会走的更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