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遇伏,突围!
a8区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只有6公里。按照平常的速度,也不过30分钟,但因为这是在境外,又遇到过刚才166团追击神秘人的事情,所以我们放缓了速度,以戒备姿势向a8区靠近。
秃鹫无人机仍然在空中滞留,移动终端得到的情报是,这一带风平浪静,没有伏兵,更没有可疑的车辆与军队。
越往a8区走,身上越有一种报警的感觉。浑身觉得冷冰冰的,好像是夜风冰冷刺骨。可伸出双手感受微风,仍带着一丝暖暖的气息。
那么只有一点,这不是周围环境给予的寒冷,而是心底不由自主迸发的。
这就是第六感觉。
第六感觉告诉我a8区不平静。
猴子在前面带路,走一阵子,说一句话。“头儿,太安静了,安静的不正常!”
我说:“再侦查!可能是好长时间没这么玩过,有点不习惯罢了!”
步枪在后面拖着狙击步枪,大发牢骚:“我们为什么要来a8区难道仅仅是为了寻找骆驼的死因,这也太不划算了!骆驼为什么要到这个鬼地方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步枪说的很对,骆驼为什么要到a8区来飞鹰从来没告诉过我们。他只是说,骆驼在a8区牺牲。
一种不信任的感觉弥漫在7308小队,让这支队伍迅速丧失行动能力。猴子撤回来了,刺刀也不在该在的位置,而步枪也没有再设置狙击阵地。
大伙堆在一起叽叽喳喳,其大意是:该不该进入a8区
这么多人对a8区抱有警惕,那么只能说明一点。大家已经意识到a8区可能有危险。
我做了一个极端的总结,我说:“这是我们重新归队的第一个任务,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要闯一闯,至于骆驼的事情,只能回去再说。现在我进行投票,要去的请举手,不去的可以回去,然后退出7308!”
夜莺第一个举起手。
猴子慢慢举起手臂,其它人也一致同意去a8区,继续完成飞鹰交给我们的任务。
于是我们出发。20分钟后,我们悄悄进入a8区。
a8区实际就是一片树林。由几棵松树、几棵百年的榕树和槐树组成。在地图上你永远无法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要不是骆驼牺牲在这里,我们的军用地图永远不会标明这个位置。
这里能见度低,我们的小队进入之后,用夜视系统观察,互相看到的只是彼此模糊的身影。
我一边走,一边提醒队员们。“注意警戒---“警戒!
队员们的脚步交叉进行,一点一点向a8区中心位置靠近。
“安全-”
“安全!”
我们终于在a8区汇合了。猴子踢了踢地面上覆盖的枯叶,对炸弹说:“请尽快确定位置!”
炸弹拿出军用电脑,根据飞鹰早前提供的数据进行测试,用了三分钟的时间,终于得知骆驼牺牲的具体位置。
在我们左前方十米的榕树下。
全队的人都看着我,希望我发出准确的指令。我看了看猴子,又看了看炸弹。最后决定由猴子去那个地方。因为猴子的鼻子灵敏,再加上经验丰富,即使出现不测,也能凭借灵活的身体躲过敌人的射杀。
猴子像一阵风,向那个地方轻轻奔去。
我们其它的人全部趴下来了。
最扣人心弦的时刻终于来临,我们将在这里找到骆驼牺牲的地方。可以感受骆驼当时的无奈与悲愤。
我们甚至在想,骆驼当时遇到了什么情况
步枪用20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套了套那个地方,然后面无表情的说:“我觉得那个地方有埋伏--“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我瞪了步枪一眼。
话音刚落,事情就发生了。猴子一脚踏进那个诡异的地区,感到不对劲,迅速跃起,跳上大树,紧接着以眼花缭乱的动作躲在大树的背后。
然后,轰轰轰!
那个地方冒出三团火光,树枝和枯叶像潮水一样飞上天空,然后天雨散花般的向四处砸来。我们还没回过神,身上就盖了一层泥土。
“警戒警戒!有埋伏!”
在火光冲天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得草地的枯叶中埋伏着七八个武装分子。他们身上披着挂满枯叶与树枝的伪装网,手中拿着悬挂着枪榴弹发射器的m4自动步枪。
只是眨眼的时间,我们迅速向左侧翻滚,翻进一个土炕。人掉进坑中,泥土、残渣、鸟粪、腐叶等杂物一股脑往脸上钻。
接着,坑上面冒出一连串火花。那是敌人射击的子弹。敌人瞅着我们的地方打,好歹有掩体,不然真报销了。
在密集的子弹声中,我朝刺刀喊:“你往左,我往右,干掉他们!步枪,注意远程警戒!”
我和刺刀掏出两颗手雷,朝敌人的方向扔去。
砰砰砰!三颗手雷爆炸了,飘起一股白烟。
只可惜,在坑中看不准敌人的位置,不然真想把他们一个个炸成肉泥。我们扔手雷不是为了攻击敌人,而是为了掩护自己。
趁着手雷爆炸的空档,我和刺刀已经爬出土坑。以低姿匍匐的动作向左右迂回20多米,趴在现场外面,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敌人。
这是一伙装备精良的武装分子,既不是t国军队,也不是毒贩,很难搞清楚他们的身份。他们个个拿着美制的武器,脸上被伪装油彩涂得花花绿绿,根本看不出是哪国人。凭他们的眼神和动作,我可以判定为欧洲人。因为他们长得粗壮,稍微一出手,动作幅度很大,这跟亚裔人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这些武装分子有七八个人,成菱形布阵。只是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而且开枪的时间这么晚。如果早开枪,我们就没有机会对抗。
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战机稍纵即逝,敌人没有拿走我们的性命,那么我们回过头来,一个个收拾他们。
我用无线话筒招呼队员。
“猴子,你没事吧”
猴子:“头儿,我还在,我在他们右翼。”
我说:“这个位置很好,你等一下,等我们的人先开枪,他们会还击,等他们全部暴露,你再开枪,一个个收拾他们。”
“猴子明白!”
“刺刀,报告你的位置!”
“头儿,我已经抵达预定位置!”
“很好,一会儿步枪开枪,我们一起射击,往中间打!”
“刺刀明白!”
“步枪,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开两枪,吸引敌人的火力,如果他们的火力太猛,你就蹲在土坑里别露头。”
步枪笑了,说道:“敢情我只是个诱饵。”
“诱饵怎么了只要能消灭敌人。”
“好吧,那我开始了----”
“我数123,数到3你就开枪。”
“1- 一 一-2 3
我数到3的时候,步枪把枪摆到地面,对着那棵榕树下开了一枪。
嗖嗖嗖!榕树下七八支枪口同时喷着火。那里居然埋伏着十几个敌人,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多五六个。
既然敌人已经暴露目标了,不管他们有几个,一并消灭。随着我的一声“打!”。我们手中的自动步枪一起开火。
子弹像萤火虫一样在夜空穿梭,向那些趴在草地上的敌人射去。
哎呀呀!敌人发出凄厉的嚎叫,毫不意外他们被射中了。
有三个人影从地上爬起来,想往后撤,被树上的猴子打了个正着。一个打在胸脯上,栽倒了。一个击中了额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临死之前还在纳闷,树上怎么有敌人呢最后一个是敌人的狙击手,大腿和上身绑着布条,没跑多远,就被猴子一枪打中了后脑勺,只见黑夜里溅出一片红光,那人扑通倒地,再也没站起来。
密集的枪声过后,万籁俱寂。我们6个人站在寂静的森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呼哧,呼哧!是我们每个人粗重的喘气声。
夜莺到底没有经历过战场,此时此刻,她的胆子最大。呼的一声,她冲到一具尸体边,用脚掀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别看了,雇佣兵,雇佣兵-----”猴子从树上跳下来,对夜莺说道。
“我想知道他们的目的。”夜莺的眼睛在黑夜里闪光。这个时候她看起来胆大,但事实上打仗的时候没开一枪。刚才射击时,她一直抱着头在颤抖。
步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等我找他时,又回来了。他身上沾满了露珠,湿漉漉的,用沉沉的语气提醒我:“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要快!”
炸弹则什么也不管了,走到榕树下面,仔细查看地雷爆炸的现场。
“头儿,你确定这是骆驼牺牲的地儿吗”
我睁大眼睛观察周围,镇定的回答:“确定,这是飞鹰说的,我没有什么理由不信任他。”
炸弹单膝跪地,用手去掏地面的沙土,用鼻子嗅嗅。“这埋地雷的方法,跟我们一模一样,你相信吗头儿!”
猴子吓得一大跳。吼道:“别扯了,这怎么可能难道你想说,这地雷是我们埋下的”
炸弹用低沉的嗓音回答:“我也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刺刀冲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刚才地雷爆炸的地方跑一圈,不时的用脚去踢树下的灌木。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地雷居然跟阿拉古山出现的地雷一样。同一个型号。”
炸弹认真的回答:“可能是巧合。”
难道这真是巧合
在阿拉古山出现的敌人跟这里出现的雇佣兵不约而同的使用了同一型号的反步兵地雷。
更让人不可想象的是,敌人用我们的手法埋下了地雷。
想一想,这都不寒而栗。
就在我们为敌人的手段喋喋不休的时候,a8区-------也就是我们置身的这片森林,突然颤抖起来。
嗡嗡嗡-----
大地在颤抖,树林在颤抖,透过夜视仪观察四周,树枝与叶子在瑟瑟发抖。
“不好----撤撤撤!”
我大声吼叫着,指挥队员往北撤离。
我们像仓惶的松鼠,在树林里一窜一窜的,尽量避开障碍物,像利剑一样向北跑去。在运动过程中,步枪和刺刀已经散开了,分别在我的左侧和右侧15米的位置。
“这是装甲车,真见鬼,我们怎么就碰到了装甲车。”
刺刀一边跑,一边喊着。
猴子在最后面守护我们的防线。他一直在汇报敌情:“有三辆装甲车,后面有一百多个t人。没有标示,但从队形来看,一定是t国的,头儿,我们中了埋伏,t队的埋伏。”
“89式装甲车,25mm机关炮,有效射程1500米,头儿,我们跑不掉了,想办法干掉它吧
猴子在后面一边跑,一边提供建议。
哒哒哒哒!
后面的军队终于开火了,子弹像狂风暴雨袭来。子弹打在身边的树干上,发出“扎扎扎”的响声,树叶像柳絮一样在空中飘飘悠悠。
在子弹的射击声中,伴随着25mm机关炮的吼叫声。铛铛铛———炮弹从炮管喷出的金属音几乎让人窒息。
“跑不掉了,个狗-日的!”
这回我们怒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追过
噗噗噗------
我们在树林里卧倒,扑出一层层白色的灰尘。随即,阵型也散开,呈“凹”字形迎接敌人。
敌人的装甲车一直发射25mm的炮弹,由于这种车辆没有夜视系统,所以它在盲目射击。机关炮以每秒120发的速度向前方倾泻弹药,不一会儿,树林倒下一大片,冒出刺目的火苗。
在星星点点的火光中,我们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装甲车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步兵。
头戴德式钢盔,手持ak-47冲锋枪,脚蹬解放鞋。这些军人明显是t国的,经过一定的军事训练,他们在对我们进行最后的冲刺。
猴子在最前面,离敌人不足200米,我建议他使用编程弹。
炸弹为他提供数据:“正前方190米,风速每秒3米,温差正负5,高度80米,装子母弹------”
炸弹趴在地上仍盯着移动终端,在监控这支突然冒出来的敌军。
过了三秒,猴子发射了一颗子母弹。
这颗子母弹拖着白色的尾巴,像焰火一样射向敌人的头顶。敌人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一个个抬起头看,眼睛里露出惊讶。嘭的一声,子母弹在敌人头顶80米的空中爆炸了。霎时飞沙走石,树林里闪出一片白光,树叶在抖动,一大群敌人抱头鼠窜,哗啦啦倒下一大片,血像水雾一样在树林里散开。
树林里安静了十几秒,敌人愣住了。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武器,一时间不敢出手。
“走啊走------”
我对着无线耳麦喊,想提醒猴子撤回来。因为他发射一枚子母弹,也就意味着他暴露了目标。
猴子像敏捷的猴子在树林里狂奔。
敌人看见他的身影了,也醒过来了。咣咣咣!又发射了十几枚炮弹。猴子在排天倒海的爆炸冲击波中左右跳跃,有几次好险被炮弹砸中了。
面对如此险象环生的场景,我们没有惊慌。步枪率先支援,啪的一声朝那辆发射炮弹的装甲车发射一颗穿甲弹。
嘭!那辆装甲车的炮塔被掀翻了,扭曲的钢铁拖着炮手从装甲车上升起来,又被上空的子弹射成筛子眼。
这辆最前面的装甲车熄火了,25mm的机炮无法射击,再加上刚才被子母弹覆盖的敌人一窝窝的躺在地面上拼命挣扎、鬼哭狼嚎。敌人丧失了继续前进、攻击的能力。一个指挥官在阵地上跑来跑去,想收拢部队,可爆炸声时而响起,谁又能顾得上他呢
趁着这个空档,我们钻进密林,继续逃跑。
“见鬼见鬼!我们怎么会遇上埋伏呢”
“这个,要问问飞鹰,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我们一边跑,一边聊着这突然而来的遭遇。
夜莺停下脚步,对我们这种罔议上级的做法感到不满。她站在树林里说:“你们还是军人吗还是我们国家的军人吗对上级这么不信任,干嘛回来穿这套军装。”
我的个乖乖,这真要人的命。敌人还没摆脱,她倒先耍起小性子了。
我拽起她的手就跑,警告她:“再不跑,小心敌人抓住你,大卸八块!”
“哼!谁信敌人已经离我们很远了!”她生硬硬停住脚步,没法子,我只好陪她站在这危境之中。
猴子步枪他们已经跑远了,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通过电台,还能听见他们的骂声。“早就知道这姑奶奶不是个玩意!”
“祸害—---迟早会把我们拖累死!”
这公开的谈话声音太大了,无形的刺激了夜莺。她睁大眼睛,冒出泪光,在黑夜里质问我。“我真像他们说的这样,是你们的累赘吗”
我点点头,又摇头。
她扑上来,像母狼一样对我撕咬一气。我推开她,吼道:“够了够了,这是战场,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正闹着,轰隆一声,一颗炮弹在我们身边爆炸了。
夜莺像木桩一样倒下,瘫软在我怀中。空中的泥土与枯枝像海浪一样涌来,眨眼功夫我们变成泥人。
夜莺在我怀中痛哭:“你们说的很对,我可能----可能拖累你们了!”
敌人追赶的身影再次出现了,没有机会继续纠结了。我背起夜莺,撒腿就跑,向猴子他们追去。
夜莺在我背后微弱的说道:“我从---从来---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你们是对的。”
我拼尽全力的奔跑着,像一头孤独的老狼。一边跑,一边用手拍她的后背,那里有湿漉漉的感觉,夜莺受伤了。我安慰她:“没事,啥事都没有,我们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