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颠覆颠覆
然后君卿若就华丽丽的颠覆了,真是颠覆啊。
先前还那么威严那么有气势,整齐划一的军队。
简直了,喝了酒就跟那蛇精喝了雄黄酒似的原形毕露了,一滩烂泥啊……
而且数量庞大的一滩滩烂泥,群魔乱舞着,扭动着,聚在了一起。
君卿若倒是有一个很直观的词语能够形容眼下的场景这简直就是个沼泽啊。
“颠覆吗?”临渊在一旁问道,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君卿若点了点头,“很颠覆。”
临渊唇角的笑容就扩大了几分,“要不要让你看点新鲜的?”
君卿若来兴趣了,“行呐。”
临渊打了个响指,雷冥五将就从后头上来了。
“老大什么吩咐?”赤霄问道。
临渊就朝眼前这处校场的烂泥们看了一眼,问道,“这一堆,是你们谁的兵啊?”
雷冥五将张望了一眼,赤霄举了举手,“我的啊。”
“来,让若若开开眼,见识见识咱们雷冥刻在骨子里的纪律。”临渊说道。
赤霄闻言就点点头,“明白!”
君卿若听了这话基本已经猜到了眼前这堆烂泥们要经历怎样的精神磨练……这都已经放松成这样了,等会该经历怎样的紧张啊?
然后君卿若就看到,赤霄的表情已经变了。
赤霄在她和临渊的面前,总是一副明朗的甚至有时候有点傻气的样子,像个不知世事的大男孩似的。
而眼下的表情,却仿佛整个蜕变了似的,一下子透出了一个将军该有的威严和气势。
他眸子眯了眯,看着自己手底下这帮子不争气的烂泥们。
沉声喝道,“集合!”
君卿若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这类似于镜头回放似的场景,一地的烂泥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成了一个一个的泥人,然后这些泥人很快就成了一个个面目威严的兵俑。整齐排列了起来,队列丝毫不乱。
脸上半点迷离的酒意都不见了,只有严肃和警惕,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
真是惊人。
君卿若想着,这得多久才能练成这样的纪律啊?
赤霄转眸看向君卿若和临渊,笑道,“如何?我的兵还不错吧?没涣散吧?”
临渊扬了扬一边眉梢,“还行。”
君卿若也点了点头,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震撼的。
就只见赤霄在得到了她和临渊的首肯之后,就抬起了一只手,打了个响指,“行了,大帅检阅完毕,你们接着吃喝吧。”
整齐的士兵队列还没散,约莫有着五秒钟的停滞,然后一众雷冥军们就很快的恢复了先前烂泥的状态。
都快要无缝衔接了。
既然都开始检阅了,临渊索性就带着君卿若和雷冥五将,一处处的校场过去,让所有士兵都好好的皮紧了一番。
这才回到了他们先前用宴的校场。
只一到,诸位将领们像是已经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去了,看到他们回来,就赶紧问道,“大帅,将军们,他们没出什么岔子吧?”
从临渊的表情,将领们能看得出来,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都稍稍放心了些。
雷冥五将也就都点了点头。
湛卢说道,“看来我们前往中元的这段时间你们也并没懈怠,还是不错的。”
临渊坐在上座,淡声说道,“但三日后的演练还是少不了,在这之前,本帅不做评断。”
将领们都纷纷点头。
这天晚上,临渊和君卿若吃得差不多了就先回营房休息了,主要是君临还是孩子,小孩子都困得早。
而且君卿若很清楚,临渊若是一直在,其实将领们都有点战战兢兢不敢放开来吃喝。
所以索性给他们点能放开来吃喝的时间。至于对兽泽战争的事情,也就明日再谈算了,反正都回来了,时间还是充裕的。
临渊的主帅营房,三楼一个空置的房间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也布置好了,作为君临的卧房。
要换做寻常,小家伙怕是还得赖一赖,不愿意自己睡。
但今日大抵是累了,君卿若给他洗白白之后,抱他上床都不用哄,沾床就睡着了,倒是格外省心。
临渊一如既往的把影灵留在君临的房间照看。
夫妻俩沐浴过后,也就回到了卧房休息。
君卿若有些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不太真实?怎么说?”临渊倒是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君卿若想了想,就浅浅笑了一下,“我也说不好,但就是……觉得不太真实,恍恍惚惚的,跟在做梦似的。其实刚到北冥的时候没这感觉,无论是在海盗窝子里,还是后来从南港城出发之后,沿途看那些风光,风餐露宿的,都没觉得有多不真实。但现在到了雷冥军营……就忽然这么觉得了。”
临渊没说话,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君卿若思忖了片刻,沉默着,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就好像明明昨天还在中元似的,而今天……”
她说出这话,又觉得不太对,不太准确,于是就自顾自摇了摇头,“不,这么说也不准确。就感觉好像我现在人还是在中元的,然后做了一场梦,梦里和你航海出行,和你到了北冥海域,和你去了海盗窝子里,和你一起剿灭了兽泽的前锋队伍,再和你一起到了北冥,见识了那么多的奇特风光,再到了雷冥军营。”
君卿若说着,唇角就露出笑容来,“就是很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我只要一觉醒来,我还是在中元,哪里也没去似的……”
卿若很努力的描述自己心里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其实她的的确确是有过这样的感觉的,不止眼下这一次。
和临渊在一起太幸福了的时候,她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会不会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会不会自己其实已经死了,死在上辈子那场大火里,已经成了一具焦尸,只是梦里的自己,有家,有他,有儿子,有父母。
有时候想到这个,就会很害怕。她仿佛从不怕任何事情,唯独这,是她心底里最深的恐惧,无法提及无法触碰,想一想都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