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倾囊相授
好吧,五位教官还真是面面俱到啊。
君卿若心说,消化不良是能随手治了,但吃饭的时候还要被承影的战斗治疗法拍打一顿,那心理阴影包不包治的?
虽然君卿若心里是这么腹诽着,但还是由着他们去那票对他们噤若寒蝉的麒麟军里,挑了几十号兵蛋子来共食。
同桌而食不至于,军厨做惯了大锅饭,也弄不出什么精细的宴席来。
那些猎物剥洗干净了抹上了酱料,就直接在营子里生了篝火,架起了烧烤架子,把猎物一头头的放到架子上整只烤得吱吱冒油肉香四溢。
而这几十号表现优秀的兵蛋子战战兢兢的,看着五尊他们眼中的恶魔,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虽然敬畏临渊,但还到不了恐惧的程度。
但对雷冥五将却是实打实的恐惧,不仅如此,看到他们眼里的大恶魔对临渊毕恭毕敬的样子,麒麟们就觉得临渊和君卿若是他们的救星。
毕竟他们来了之后,这五个魔鬼变得平和多了。
君卿若瞧着这几十号战战兢兢的麒麟们,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真不容易,明明是麒麟当中被挑选出来的优秀分子,但他们好像丝毫没把与教官同食的事儿当成嘉奖,反倒当成惩罚似的,那谨小慎微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而其他未被点到的麒麟,也全然不羡慕这些能与教官同食的战友们,反倒很是同情他们。
这些被点到的人当中,李恪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军医官中表现不错,是承影亲自点出来的。
但李恪此刻面无喜色,甚至面无血色。
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默默凑到了君卿若旁边来。
“嗯?李恪是吧?”君卿若看向他,露出了笑容来。
“小姐……”李恪一听到君卿若还记得他名字,顿时感动得快哭了,“您还记得我……”
君卿若虽是已经嫁人,但麒麟这么多年基本就是君青阳在养着,满打满算就算说是君青阳的私军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麒麟们还是习惯叫她小姐,或者邪医大人。
君卿若瞧着李恪眼睛都红了,赶紧说道,“你别哭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是燚哥哥的朋友,当初还去药庐学习过一阵子吧?我当然记得。”
李恪吸了吸鼻子就压低了声音,“小姐你救救我们吧……我们快被这五个恶……这五个教官给玩儿死了!”
君卿若清楚听到李恪中途改口将恶魔两字生生咽了下去,笑容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无奈。
“李恪,你觉得承影教给你的东西,有用吗?”
李恪没想到小姐会问这句,他愣了一下,想到承影教的那套治疗法,虽然他还只是初涉皮毛,都已经能察觉其中妙处了。
李恪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有用。”
“实用吧?”君卿若又问。
李恪再次点头。
“那你好好想想吧,在这中元地界上,无论是哪国无论是什么地方,没有个宗门没有个家族靠着,谁会这么掏家底似的把这么好的东西倾囊相授?代价无非就是把你们修理得狠了点儿,但那也是为你们好,你是聪明人你也该清楚的。”
李恪当然听得出君卿若这是掏心窝子的实话。
一时之间有些沉默,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其实吧……也就是随口一埋怨,毕竟实在累狠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你在营子里是个活络的,这话也不妨散下去让大家都知道。你们觉得辛苦了累狠了,怎么埋怨都行,但是该学的该练的,一样都不能少。”
君卿若说得很认真,面上的笑容不退,“这么多年,麒麟里吃的用的,什么都是好的紧着你们先。老君家就不说了,我父王对麒麟掏心掏肝的,我也不怕说得直白一点,我和父王,可全指着你们呢。”
李恪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不知为何,就在此刻,他以一个麒麟军的身份,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抗拒的使命感。
“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王爷和您失望的。”
李恪郑重其事地说着。
君卿若就欣慰地点了点头,笑眯眯说道,“好了,也不用太紧张,该吃肉吃肉,吃多了才有力气继续努力。”
“是!”李恪赶紧应了一声,仿佛有小姐在旁边,那五个恶魔好像都不是那么可怕了。
君卿若端杯饮了一口茶水,眯眼看着那没心没肺的雷冥五只,笑笑地侧目对李恪说道,“放心,不会让你们白白被欺负的。”
“嗯?”李恪不太明白君卿若这话的意思,但她也没再细说,临渊已经切好了一盘子山鹿肚子上最肥美的肉过来了。
看到君卿若笑盈盈和李恪说话,临渊的目光淡淡地扫了李恪一眼。
李恪没说话,默默地挪开了,大抵也是早就对国师大人的醋缸属性早有耳闻了。
李恪退开之后,临渊在君卿若身旁坐下,问了句,“说什么呢?”
“教育了一番。”君卿若面不改色地说着,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盘子,捻了块烤肉送进嘴里,饱满的肉汁在嘴里弥漫开来,齿颊留香,君卿若享受的眯起了眼睛,“这山鹿的肉,味道可真好啊。”
“你爱吃下次再让湛卢去抓。”临渊接了句,就继续问道,“教育?教育什么?那不是他们五个该干的事情么?”
君卿若转眸看向临渊,半睁半闭的眼透出慵懒的魅惑,她弯唇一笑,“他们把这些兵蛋子们操练得不成人形了,心理教育还不就得我来么,不能光注重实力的培养,心理健康也是很重要的。”
临渊对此不以为意,大概北冥练兵从来没有这一套,他撇唇道,“矫情。我看他们就是一直以来都活得太自在了,就这样的,多操练几顿,累得动都动不了了,也就没其他任何心思了。”
也就不用考虑心理健康不健康的问题了。
“北冥人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吗?”君卿若转头看向临渊,“为什么这么简单粗暴的人们,却都长了一张颇具迷惑性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