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嚎啕大哭
球球哭着跑进了郡主府的庭院,小太子在他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满脸不知所措的惶惶和担忧。
瞧着儿子的哭脸,君卿若就惊着了,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儿子有多不爱哭,特别要面子的。
此刻却是满脸的眼泪,别提多委屈了。
“呜呜呜……娘亲!”球球小炮弹似的冲了上来,一头就扎进了卿若的怀里。
君卿若赶紧抱着了,“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了?”
她儿子天资聪颖一身的本事,寻常人等哪里是能欺负得了他的?
而且这孩子又吃得起苦头,修炼的时候就算是累了疼了,都能一声不吭……
卿若看向了小太子,“咏杰,谁欺负你球哥了?”
她问到这个,就见咏杰满脸的愤慨,他先前那些不知所措的惊慌,只是因为球哥哭了,他又从没见过球哥哭,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此刻,咏杰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凝着愤怒的情绪说道,“外面的人简直太坏!他们说……他们说……”
咏杰小脸都涨红了,似是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言语粗鄙,让他难以启齿,小脸越涨越红,连带着眼圈也红了,水汽在一双大眼睛里浮现,瞧着也要哭了。
果不其然,咏杰嘴一瘪,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他们说娘亲不检点……呜呜呜,他们说娘亲还没嫁人就生了球哥,不是好女人,配不上先生……呜呜,他们胡说!”
这下可不得了,孩子最怕的就是起哄。
这俩都哭起来了,一下子就像是比谁的声音大似的,哥俩抱着嚎啕大哭,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君卿若张了张嘴,哑然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笑了。
转眸看了谢昭天一眼,谢昭天龇牙咧嘴的,显然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情况了。
君卿若一手一个的抱了,哄了差不多十分钟才让俩娃消停了下来。
“娘都没生气呢,你先哭上了……”君卿若揉揉两颗小脑袋,声音温柔。
“他们说瞎话。”球球鼻音很重,一双大眼睛里还盛着泪光,像是浸在水里的琥珀,泛着粼粼波光,非常澄澈。
“你都知道他们是说瞎话的,还因为别人的瞎话哭鼻子?”君卿若声音依旧柔柔的,“娘亲一直是怎么教你的?”
球球用力吸了吸鼻子,乖乖答道,“教我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所以还哭不哭了?”
“不哭了。”球球乖乖摇了摇头,抹了抹眼睛,还没忘了照顾小弟,“小弟你也别哭了,会让娘亲担心的。”
球球用袖子给咏杰擦着眼泪。
然后君卿若才眯了眸子,看向谢昭天,“外头是这么说我的?”
谢昭天耸了耸肩膀,“我也刚回皇都没多久,暂且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你眼下毕竟成了皇都所有女人艳羡的对象,难免会有人拿这当做话柄。”
“啧。”君卿若撇了撇唇,“原本我是真没打算拿我儿子出来消费,但让我儿子听到这些污言秽语跑回来哭一场,真是让我心气儿不顺。”
谢昭天见她冷了脸色,不由得想到他从南越回来之前,瑶瑶因为还要在南越处理些首尾事宜没法一并回来时,再三嘱托他回皇都多帮衬君卿若来着。
谢昭天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我儿子是临渊的种,这消息你拿去往外散散。”君卿若看起来眉眼里有些阴郁。
虽说谢昭天也不傻,早就已经看出来这一点了,但听着她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还是难免有些震惊。
“是不是都眼红疯了?他们也不想想,临渊是会给人当便宜爹的性子么?”
君卿若一边说就一边继续轻轻揉着俩孩子的脑袋,手上的动作温柔,眼里的目光却很冷。显然,孩子们的眼泪让她心疼。
有俩孩子要顾着,君卿若也就没有闲再和谢昭天品茶聊天了。
她说道,“行了你这一看跟被掏空身子似的,也去好好休息休息,得闲了去天鸿旅店探探我那瞎子徒弟和妖姬。省得妖姬无聊了又搅出什么事儿来,他长的就是张能搅事儿的脸……”
谢昭天撇了撇唇,他对于休息休息的提议是欣然接受的,对去天鸿旅店探探那俩家伙,是拒绝的。
“我不去!我孤家寡人一个!我才不去看他们俩蜜里调油呢!啧!”谢昭天皱着眉,显然,他对这事儿的接受度也挺高,并没有太多歧视,其实就是这样的,人越是格局大了眼界高了,就越不容易以太过世俗的目光看待问题。
尊重旁人的选择,自己可以不盲从不跟风,但,能够尊重。
他纯粹就是不稀得去看。
君卿若噗嗤笑了起来,“多大的出息……小瑶没和你一同回来,你就这么一身怨气?”
大抵是被说中了心思,谢昭天的面色僵了一下,然后轻咳一声,就当没听见这话似的,自顾自说道,“不过,妖姬就是妖姬啊,瞎子那样冷冷清清的人,竟都能被他给捂热了。”
君卿若笑得很是戏谑,斜飞的眼睨着谢昭天,“所以我才让你去探探他们,好好和妖姬学一学,你要能学个三五成,拿下瑶瑶就指日可待了。”
“和你没法聊了!我走了!”谢昭天腾的站起身来,面色浮起几分可疑的红晕,足底生风般的逃之夭夭了。
君卿若觉得自己这是良心建议啊,跑什么呢?难不成小瑶儿会比瞎子还冷硬?不至于。
至于谢昭天……
他一出郡主府就好好思考了一下君卿若这话,也品出了几分道理来,于是原本都已经朝着昭天茶肆去的路线,中途一转,就朝着天鸿旅店过去了。
一边过去还一边碎碎念的自我鄙视着,“谢昭天你真是疯了,居然真打算去见那俩。”
一路自我鄙视着,也就抵达了天鸿旅店。
掌柜很热情,将他领去了姬凉夜和江雅儒的客房前头。
才刚走到院子前头,院子里的画面就已经是很扎眼的了。
一袭宽大紫袍的妖姬,瓷白的肤色在阳光下都显出几分透明感,一头长发如瀑如缎的拢在身后。
瞎子穿一身单衣坐在他身前,手肘撑着膝盖往前弯着身子,看不清面容。
姬凉夜舀着热水淋下,给瞎子洗头。
江雅儒虽是垂着头,但感官是相当敏锐的,早就察觉到谢昭天过来了,就声音淡漠地问了句,“看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