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之后的几十年都想过了
事实上，临渊并不是因为她说的话，才中途转了口风，而是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从他能在天晋皇都六年就为了守她回来，就不难看出来了。
临渊从来就不急功近利。
并且，在对她和儿子的事情上，他有着绝对的耐心。
从他能在这段时间每天看着亲儿子，时机尚未成熟就能忍住不相认，就能看得出来。
他爱这个女人，就不介意用百分之百的耐心来对待她。
君青阳的话没有错，他们现在还没名没分的。
若若愿意到国师府来照顾他，这已经让他很是心悦了。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距离，已经让他很满足。
同床共枕这种事情，他不急，他和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临渊更想名正言顺的，拥有她。
他们的初见，本就没有那么美好。
重逢时，又是剑拔弩张。
所以临渊更想给她一个美好的将来。
这女人没名没分就挣命为他生下了儿子，不管怎么样，临渊都不打算没名没分的占有她。
等最近这些纷扰的事儿都过了，他就娶她。
临渊甚至连他们之后的几十年都想过了。
只是这些，卿若当然是不知道的。
她在国师府里，睡得格外踏实，心中虽然还因为南越的事情而担心，但也是一夜无梦的好眠。
原本应该是她来国师府照顾临渊的，但……也就只照顾了昨天而已。
翌日一早，临渊就过来照顾儿子，给球球洗头洗脸。
君卿若起床了之后，会有近半个小时的迷糊状态，还处于这个迷糊状态里，国师大人就已经把她给照顾好了。
她完全从起床懵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餐桌边，一家三口一起用早膳了。
球球特别喜欢这个状态，一家人一起吃饭的状态。
“等会我就带球球回王府去，下午再来。”君卿若看向临渊，“还是得去陪陪父王的，午膳陪他吃。”
“嗯。”临渊没什么意见，点点头，“我把陈永年拎去宫里，他不是还要和你决斗么？”
不提这茬，君卿若都快忘了。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了，那个决斗。”
就这情况，这新仇旧怨的，直接杀了陈永年都不觉得过分。
卿若抿了抿唇，“还有必要么。”
临渊倒是无所谓，“看你的意思。不过，既然都放出话去了，何不借这机会让青霜殿出个丑呢，人们好像一直觉得青霜殿挺厉害的？”
他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
临渊补了一句，“要杀他的话，什么时候不能杀啊。”
卿若点点头，“的确。”
如果说陈永年代表是他个人，君卿若真是懒得玩这决斗了，但是陈永年在人们眼里，现在是代表青霜殿呢。
更何况，是她提出的决斗，是她把手套甩到他脸上的。
“反正我和青霜殿迟早都是要闹翻的。”君卿若撇了撇唇。
“齐落雁的原因么？”临渊放下了筷子，问了一句。
卿若挑起唇角浅浅笑了笑。
“齐落雁真不是多大的角儿，如果不是齐玉恒和青霜殿主易水寒是至交，齐落雁连台面都上不了。我和青霜殿不对付，是因为青霜殿算得上是平博聪的嫡系。”
她早已经不是六年前的君卿若了，真要说起来，齐落雁想和她玩手段，她还看不上呢。
“平博聪。”临渊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有所了解，平博聪是元老会的元老三巨头之一。
君卿若看着临渊，声音低了些，“平博聪一直觉得，我是元老会的财富，是元老会的武器。”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若不受控制，他就会想办法用一些手段来提醒我。比如这次，陈永年对南越下手，这事儿想必背后少不了平博聪的影子。”
临渊想起来那次元老会派人来找她，问道，“上次你对付的那个元老会的人，就是平博聪的人吧。”
她直接一枪把人的手臂就给打残了。
“穆雷么？”卿若笑了笑，点头道，“他是。”
“这次的事情中，姬凉夜、江雅儒、苍咏炎三人，都是平博聪的手笔么？”临渊似是对此有些兴趣。
其实他一直对中元的这些事情，都没兴趣。眼下会有兴趣，纯粹是因为，她和这个元老会不对付，有龃龉。
他要保护她，就必须先了解她的敌人是谁，有什么能耐，有多大的本事。
更何况，这女人以前在他面前一直像是个严丝合缝的精致盒子似的，撬不开。
眼下好不容易他撬出缝隙来了，所以该问的，他就毫不含糊的问。
君卿若摇摇头，“那怎么可能，他们算是三大宗门的得意门生，平博聪还没只手遮天到这种程度。”
接下来卿若就简单说了说。
元老会的势力庞大，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平博聪、修离、仲琪，他们三人是话语权最大的。
青霜殿主易水寒一直对平博聪唯命是从。
而烛龙宫因为宫主姬无伤随性不羁，就更倾向修离这种不羁的人。
至于丹鼎堡，一心钻于炼药和炼毒，仲琪正好也是这样的人，自然而然丹鼎堡就是仲琪的势力。
“其实他们三人在元老会里话语权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各自麾下都有三大宗门之一的势力所趋。”
君卿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上点着。
这个动作其实能够体现她的心境，说到元老会的话题，总会让她不大舒服。
临渊知道，因为她认为她最大的罪孽，和元老会脱不开干系。
“这次的事情，修离的性格多半是不感兴趣的，所以姬凉夜多半就是来看个热闹。而苍咏炎这药鬼的性格，只要说让他来炼个毒，或者是改进个毒药的配方，这毒会被用来对付谁，他根本就不感兴趣。”
君卿若对他们的性子，都还算了解，说着就扯唇笑了一下。
“真要说起来，恐怕就只有江雅儒是受到了指示来促成这事儿的。毕竟只有江雅儒算得上是效力于平博聪的。”
说到这个，君卿若自己也有些诧异。
“所以，我真没想到江雅儒会来给咱们通风报信，毕竟他曾经受过平博聪的教导，真要说起来，平博聪那种固执的秉承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平民百姓的性命用来牺牲是合理范围内的理念，他教出来的江雅儒，我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恻隐之心才对。”
但很显然，她猜错了。果然人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君卿若做梦也没想到，江雅儒那样的人，竟是会为了无辜的百姓，前来给她通风报信，希望她能出手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