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崖底初遇(2)
君卿若不知道是因为玄魂戒带她穿越过来后,就成了坨废铁,还是因为她此刻处在一个结界里,抑制了玄魂戒的功能。
总之,打不开了。
拿不出药物和金针,单只手法点穴,根本无法解决这低级的下三滥药物能让牛都扛不住的凶猛药性。
好在这冰凉的潭水,眼下还能多少缓解一下这浑身的燥热,只是等到药性完全发作,怕是就……
一世英名,竟是要栽在这样的低级手段里么?
君卿若正皱眉深思对策,却陡然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深渊之底,本应该是无人之境才对,但这道目光灼灼,仿若实质一般落在她身上。
让君卿若无法忽视。
转头看去,就发现了难友。
只见寒潭的那边,距离她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一个男人和她一样,泡在寒潭水里。
他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被水沾湿,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肩膊和胸膛,往下都淹没在水里。
只是,他的身上和脸上,都蜿蜒着黑色的咒纹,乍一看狰狞可怖。
在这无人之境,一个一头湿发满身咒纹的男人在这寒潭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水鬼呢。
但细看就不难发现,这个男人虽是被大量的咒纹遮住了原本的模样,但无论是身材比例还是面容轮廓,都极其完美,仿佛经过了精密计算一般。
君卿若在水中行走,朝那边稍稍靠近了几分。
她察觉到了这男人的不对劲,他眸子猩红,像是在忍着什么极大的冲动和痛苦。
因为已经靠近了些,寒潭清澈见底,此刻,君卿若已经看到了男人淹没在潭水里的身体部分,某处蓄势昂扬的姿态。
君卿若一怔,顿时明白,这……是怎样的巧合?才会在这样的地方碰上个相同遭遇的难友?
孤男寡女,无人之境,还都处于一种难以自控的生理状态,这怕是要出事。
“你是谁派来的?本尊的结界,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终于说话,他声音低沉,语气森然。
傲慢的自称,高贵的气势仿若与生俱来。
结界?君卿若并不知道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域。或许也正因为这里是结界,玄魂戒在这里才无法打开吧。
“受人陷害流落至此,无意冒犯。请问,这结界要怎么出去?”
君卿若只想赶紧离开这结界看看玄魂戒能不能打开,好给自己解了药性。
男人的目光灼灼盯着她,“半个月后,本尊咒印发作结束时,结界自然打开。或者,咒印完全解除之时。”
半个月后?她现在的情况,半个时辰都等不起。
于是张口就问,“如何完全解除?”
刚问出这句,君卿若就看到了男人眼里仿若猛兽捕猎时的凛光。他猩红的眸子微微眯着,“你说呢?”
君卿若顿时明白了意思,闭口不言。
果然是难友,处境竟相差无几。她是中了下三滥的药物,而他是被这劳什子的咒印发作给弄的。
办法好像就只剩那一条路了。但君卿若理智尚存,暂时还不愿妥协。更何况,这男人也并没打算屈从于本能的样子。
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君卿若微微往后退去。尽量保持相安无事的距离。
但浑身的燥热愈发浓烈明显,冰凉的潭水压制效果已经越来越低了。
她觉得骨头里血管里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简直是种煎熬。
夜色降临,天空中一轮圆月高悬。
潭水映出清辉的月影。
男人的呼吸越发粗重了。
君卿若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几乎听到自己血管汩汩搏动的声音。
临渊从没有想过,他为了每年咒印发作时闭关所设的结界,竟然会有人进得来。
这个结界除了他之外,活物根本不可能进来。
而这个女人,却从天而降落在寒潭里。
他惊才绝艳的修为和天赋而受人嫉妒,年少时被下了诅咒。
每年有一个月咒印会发作,并不是什么致命的诅咒。但他会如同中了下三滥的药物一般难以自控。
只要他和女人结合,诅咒便会解除,但他会因此损失近半的修为转移到女子身上。
那些人也就是希望以此削弱他的力量。若是得到临渊近半修为的女子,是效忠于他们的,那对他们而言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所以临渊每年发作之时都会到这里来闭关,以免被有心人特意安排算计。
咒印发作的那个月里,满月之夜正好是咒印力量最强的时候,根本难以压制,全靠有结界挡着!
但眼下,一轮满月高悬夜空!
而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在这里。
君卿若有些意识不清了,药性来势汹汹,万蚁蚀心噬骨的感觉是种折磨。
意识恍惚中,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
也不记得被折腾了多久。
君卿若的灵魂深处,对齐落雁的怨恨倒是野火燎原。
齐落雁,要是不让你生不如死,我就不叫君卿若!
半夜时分,两人才精疲力竭的停战。
天边亮起蒙蒙鱼肚白的时候,君卿若才幽幽醒转过来。
身旁的男人还没醒。
但他身上脸上的咒纹已经全部消失了。
君卿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没有咒印遮盖的面容,她的目光里有着惊愕,更多的是惊艳。
他虽然闭眼沉睡着,她都能够想象他睁开眼是怎样一副绝色。
剑眉浓利,星眸凛冽,鼻梁高直,嘴唇淡薄。轮廓和五官都堪称完美,身材更是黄金比例,肌肉匀称优美。
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无论前生还是今世。
眼下看来,应该是赚了。
这男人比原主心心念念的天晋国皇帝聂惊河,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弄得君卿若倒有种占了便宜的羞愧和窃喜。觉得得怎么补偿他一下才好。
咒印已经解除,结界自然也已打开。
君卿若的玄魂戒空间可以打开了,但她觉得上辈子带来的那些东西,这个世界的人未必识货。
于是上下一打量,就扯下了脖子上的玉牌,蹲下身放进男人的掌心里。
她声音清浅,“就当是我侵犯了你,这玉牌就当是我给你的……嗯,嫖资吧。我好歹是个黄花闺女,你也不算吃多大的亏,咱们以后两不相欠,江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