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卑微的霸总
果不其然，车辆已经到达菲凡文学的办公地点，但叶盛钧还没完全看完江晚的那份《荣耀》项目介绍文件。
是他看得慢吗？
不，叶盛钧阅读文档的速度可是一流水平。
但是，江晚的这份文档却不是向上级汇报用的，而是她本人写给自己看的，里面关于整个项目的注意要点整理得非常详细，穿插各种备注，文档内容很长。
再加上叶盛钧平时没经手过项目里提到的那些细碎的底层工作，偶尔蹦出一些专业用词甚至缩写，他看着有点不知所云……
这本就不是他本人擅长的领域，就算他阅读速度再快，也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完这份不是很正规的项目文件。
“砰！”
是江晚下车后再关车门的声音。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回头瞥了一眼还坐在车内看文档的叶盛钧，便抬手敲了敲他的车窗。
“别看了，下车吧。又不需要你出面谈判，临时抱佛脚看完了也顶不上什么用，别耽误我时间。”
江晚催促着。
叶盛钧合上电脑，这才下了车。
他习惯性地把手提电脑还给江晚，但她并没有要伸手过来接的意思。
江晚：“你不是说要当我助理吗？电脑你帮我带着，等我需要用了再给我。”
叶盛钧：“？？？”她这角色进入得倒是挺快。
叶盛钧咬了咬牙，自己挖的坑自己填，他把递出去的电脑收了回来。
江晚瞧了他一眼，嫌他戴着帽子陪她一起见客户太没礼貌，便一把摘掉了他头顶的鸭舌帽。
“出入5a级写字楼见客户，你一个助理戴顶帽子成何体统？”
江晚把帽子丢到叶盛钧的怀里，转身进了写字楼。
旁边车里的司机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姑娘真勇，干得好！
而当事人叶盛钧则杵在原地，牙关都快咬碎了。
“跟上，别耽误我事。”
前方又传来江晚的声音。
叶盛钧舔了舔腮帮，气笑了，转身把帽子扔回车里，然后快步跟了过去。
菲凡文化派出来和江晚谈《荣耀》版权合作的是他们版权运营部总监李总，以及一位和《荣耀》原作者直接对接的版权运营。
“哎呀，江经理，终于见面了，有失远迎，没想到……真没想到……”
李总笑语盈盈地出来迎接江晚的时候，见到人的瞬间一脸诧异，和江晚握手的时候，甚至说话都不连贯了。
站在江晚旁边的叶盛钧盯着李总紧握江晚不松的手，瞳孔缩了缩，眼底不知不觉泄出一丝杀气。
而就在这时，江晚擅自把手抽了回来，笑脸相迎：“李总没想到什么？”
李总回神，热情道：“虽然早就通过电话了，但我是真没想到江经理竟然这么年轻！”
还这么漂亮！当然，最后想说的这五个字，李总没说出口。
江晚微微一笑，客套地回：“李总也很年轻。”
李总摆了摆手，笑道：“还是江经理更年少有为，我像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还在底层拧螺丝钉呢。”
叶盛钧在旁边听着，心里忍不住腹诽了句：江晚要不是遇到他这个后台，现在不也照样是个拧螺丝钉的？哪来的“年少有为”啊……
正在叶盛钧腹诽之际，李总的视线瞟到了他的身上。
李总悄然打量这男人一番后，隐约察觉他的气质不一般，猜测他的职位肯定在江晚之上，便毕恭毕敬地问：“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叶盛钧听见自己被问话，正打算自我介绍，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听见江晚接了话茬：“这位是我的助理，小叶。”
“小叶”两字一出，众人都愣了。
叶盛钧抿了抿唇，一时已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李总的视线则是在江晚和叶盛钧两人转了一圈后，表情再次变得微妙，小叶？可这男的明明看着就比江经理年龄大啊……
叶盛钧为了不露破绽，主动摆低姿态，赔着笑脸朝李总伸出手，“李总好！”
年纪大也是可以当助理的，没什么毛病……
李总打消心头顾虑，和他握了握手。
双方寒暄结束，进入会议室谈合作事宜。
坐在会议桌前，江晚朝叶盛钧摊开手掌，说：“电脑。”
叶盛钧乖乖地把电脑打开并给她递了过去，然后整个会议期间，就再也没有叶盛钧什么事了，他完完全全充当了一个旁观者。
“我在一开始接触到《荣耀》这个作品，就看好它的影视化市场。”
“李总，我们其实见面之前已经电话沟通过几次了，不知贵司考虑得如何了呢？你们对我们星驰传媒能给到《荣耀》的版权预购价可还满意吗？”
通过菲凡文化的幻灯片展示了解完他们对文学作品《荣耀》全方面的潜力诠释后，江晚开门见山道。
坐对面的李总闻言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笑容，话说得支支吾吾弯弯绕绕的，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反反复复地强调《荣耀》的内容亮点。
江晚耐心等待对方表演完，然后微笑着给他递下一个台阶。
“菲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既然我们今天已经坐在这儿见面谈了，李总不妨有话直说。”
李总一听，心想机会来了，便终于肯开口说出自己铺垫已久的话术。
“江经理啊，都到这份上了，我也不瞒你了。”
“其实看上我们《荣耀》这个版权的可不止你们星驰传媒一家，乐风tv最近也在和我们谈合作意向，而且……”
这个李总话说到一半又不说完，故意停顿了。
江晚一看这阵势，就猜到对方什么意图了。
“而且出价比我们星驰传媒还高是吧？”她微笑着替李总没说完的话补上了。
李总心想这个江晚真是上道啊，他笑着点了点头，承认了，“出价确实是比贵司高不少。”
江晚点了点头，抬眸和李总隔空对视着。
会议室里突然陷入一阵非常短暂的静默。
叶盛钧饶有兴致地在旁边看戏。
按照他多年的谈判经验来看，乐风tv给出的版权价比星驰传媒高不少，可是菲凡文化却没有果断把《荣耀》的版权卖给乐风tv，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要么是菲凡文化想要乐风tv和星驰传媒在版权上竞价，玩价高者得的那一套，这样一来，菲凡文学就能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
要么是菲凡文化内心更想要把版权卖给星驰传媒，但他们又不太满意星驰传媒目前给出的预购价，希望能把价格再抬一抬，而且菲凡应该胃口不小。
叶盛钧很好奇江晚接下来的表现。
她能不能看出其中的陷阱？
又能不能不上对方的当，而成功拿下合作？
且看她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