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医治未病
倪风走了好一段路，才想起需要辨认好方向。
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只见地图上的距离提示依然醒目地显示着——还有二十几公里的路程。
倪风却并未选择搭乘一辆出租车，他自有他的考量。
其一，出租车费用虽然不多，但倪风想要节省每一分开销，以备不时之需。
其二，他深知锻炼对修行之人的重要性，步行不仅可以锻炼身体，还能让他的心境更加平和。
倪风本就是习武之人，区区二十公里，对他来说只是很简单的一段路程。
在最初强筋练骨的时候，每天负重锻炼走过的路比这还要长的多。
这锻炼筋骨的阶段，在武道中被称为“后天之境”。
许多武学大师穷其一生，也仅能达到此境，止步不前。
比如一些刚猛的外家拳法，横练功夫—金钟罩、铁布衫。
至于那些寻常的普通人，他们或许也会锻炼身体，但那只不过是寻常的健身之举，与真正的武道相差甚远。
他们连武道的门槛都未曾窥见，更别提踏入其中了。
有些高深的内家功夫，如一些内家拳法—太极拳，一旦修炼至某个境界，便会感知、挖掘与运用体的气。
这股气，如同潜藏在身体深处的神秘力量，既强大又神秘。
所以，华夏自古就流传有内功、气功之说。
中医的基本理论中也有气和血，其中的气与武道内功的气就相同。
只不过内功的气是中医之气的提纯与高度锻炼、凝炼！
然而，在这么多年前的岁月里，华夏文明历经了数次巨大的浩劫。
这几次大劫不仅给国家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更使得许多珍贵的典籍文化遭受了严重的损失。
尤其是八十年前东瀛鬼子入侵的那场浩劫，使得东宁省也变得特殊！
新华夏建国之后的那场劫难，更是让许多人受到了迫害。
那些曾经广为流传的气功秘籍，也在这场浩劫中大量流失，变得极为罕见。
而内家拳法修炼出来的气，在倪风看来，就是他体内真气的雏形。
简单来说，就是真气的简化版。
这些年来，倪风跟随老头子在东宁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身怀气的大师。
然而，真正能够触及到真气境界的，却并没有遇到第二个。
老头子向来神秘，倪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拥有真气！
毕竟倪风也没有见到过老头子施展真气！
即便是在看病时，为病人下针，老头子也从未动用过真气，甚至就连气都未曾用过。
若是遇到一些病情严重些的病人，也是仅仅依靠针法、灸法，或是用一些中医的方剂，再严重些，就将这些结合起来，病人的病就会痊愈！
倪风一度怀疑老头子根本没有修炼过武道，可为什么又对武道那么了解，还能指点他？
虽有疑惑，他却也没办法！
在倪风的眼中，那些修炼出气的内功大师，虽然在外家功夫的基础上增添了些许神秘色彩，但终究还是未能完全跳出武道的后天范畴。
毕竟，若是一位气功大师与横练功夫大师交手，还要经过激烈的决斗才能分出胜负。
但是，当修炼出真气以后，就如同产生一种质的变化。
面对那些后天境界的武道大师，拥有真气的倪风可以说是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据老头子说，拥有真气的这个境界被称为先天境！
而锻炼筋骨之阶段，分为后天低阶与中阶，修炼出气，就达到了后天高阶！
倪风也只是在前不久才刚刚修炼出一些真气，极为微薄。
然而，他的情况却有些特殊。
老头子总是说他尚未真正踏入先天境，这与他先前所说的话似乎有些矛盾。
倪风静静地感受着体内那丝丝缕缕的真气在缓缓复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讶之情。
他原以为，即便自己体内的真气再微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和恢复，也应该能够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样看来，真气的确比较珍贵！
正是如此，老头子在得知他救人后才打电话叮嘱，尽量少管闲事。
因为他知道倪风有一颗医者的仁心，总是无法忍心看到病人受苦。
在面对病人时，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动用那丝微薄的真气。
若是对于一般的医生甚至患者，这都称得上一桩好事。
可这对拥有真气的倪风来说，并非好事！
原本医者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乃是积德行善，功德无量的善举。
即便牺牲一些医者的利益，能够换来病人的康复和健康，也是值得的。
但是，若是动用真气去治病救人，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天道茫茫，奥妙无穷，自然之道，乃是万物生长的法则。
世间万物皆需遵循这一法则，追求平和自然之境。
医者动用真气，虽然能够缓解病人的痛苦，甚至拯救病人的生命，但却违背了自然之道，打破了生命的平衡。
这样的行为，或许能够带来一时的效果，但将来的后果恐怕将十分严重
道法自然！
人法地，地法天。这种行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称得上是逆天之举。
因果有轮回，虽然只是存在一些书籍之中，但有些时候，却不可不信。
今所种下的因，必将在未来的某个时刻，结出相应的果。
而最终需要承受这份果报的，恐怕只能是那位医者。
因此，老头子并非是不让倪风救人，只是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行事需得审时度势，分场合，择时机。
有些时候，能避则避。
若是可以，他甚至希望倪风在大陆不要动用医术，不再管闲事。
毕竟，大陆可不像东宁，在东宁起码还有老头子陪着，不会出问题。
这些，倪风自然不知道。
即便经历再多，说到底，他也只是一名准大一的少年。
同龄的许多孩子，甚至许多人或许还沉浸在家庭的温暖和父母的呵护之中，享受着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
相比之下，倪风已经高出太多了！
他不确定大陆是否有修出真气的高手！
在倪风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
就连在医术上，比起老头子，他都还差得远呢。
用当初魏文王问扁鹊的故事，足可以形容此刻的倪风。
——
魏文王问名医扁鹊说：“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到底哪一位最好呢？
扁鹊答：“长兄最好，中兄次之，我最差。
文王再问：“那么为什么你最出名呢？
扁鹊答：“长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发作之前。由于一般人不知道他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
“中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时。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的小病，所以他的名气只及本乡里。”
“而我是治病于病情严重之时。一般人都看到我在经脉上穿针管放血、在皮肤上敷药等大手术，所以以为我的医术高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
······
上医治未病，如是而已。
对于倪风来说，他在中医的路途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