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邀请
卡尔斯老感觉自己身上缺了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从清晨下床那刻起，他就感到自己整个人是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很真切，卡尔斯在房间内原地起跳了几次，每次的凌空都可以发现身体变得轻盈了些。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体重秤，卡尔斯称不了自己的体重，在校场的训练也没有增大强度，他都能适应。也不像是生病，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卡尔斯几乎就没生过病，连喷嚏都很少打。再加上平时也没有少吃，这要是都能瘦的话，有点说不通啊。
这是怎么回事？
卡尔斯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要赶时间去校场了。
早餐吃完后，卡尔斯刻意站到收拾餐桌的莉贝塔面前。
“你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莉贝塔虽然不知道卡尔斯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双眼还是自然而然地打量了卡尔斯的从头到脚。洁白的骑士装工工整整，不沾一丝丝污垢，连脚下的靴子都擦得快要反光了。由于每件骑士装都是按照骑士的身材量身打造，所以骑士装穿在卡尔斯身上刚刚好把他经帝国军训练之后日渐健硕的身躯完美表现出来。
“喂喂，学长，你是故意的吧？”
卡尔斯不解，本该是他询问莉贝塔，现在却遭到了反问。“什么故意的？”
“你别装了，你是日复一日的穿戴整齐，这会儿偏偏要来问我有什么变化，难不成是想炫耀一下自己今天有多好看吗？你之前可从不这样。”
卡尔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不，你误会了，不是让你看穿着，是让你看我本人有没有什么变化。”卡尔斯把头伸得更接近莉贝塔。
面对突然靠近的俊俏脸庞，莉贝塔登时害羞起来，不敢直视卡尔斯。
见莉贝塔不语，卡尔斯又问。“怎么样，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了吗？”
莉贝塔心想既然卡尔斯都叫自己看了，也就没必要这么害羞，她仔细端详起卡尔斯的面部，夹带着欣赏的目光。卡尔斯的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和分明的下颚，一切都和莉贝塔每天所见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啊。”
“那我今天怎么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莉贝塔以为卡尔斯有言外之意，愤愤地说：“好哇学长，你是想说我最近没有注重你的饮食，把你饿瘦了对不对？”
“也不是，你哪次做得东西我不是吃得干干净净的？”
“也对，从你脸上也看得出你没有变瘦，不过你要是感觉轻飘飘的会不会是病了？”说完，莉贝塔毫不客气地伸手摸了摸卡尔斯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也没有发烧啊，那是怎么回事？”
卡尔斯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你多心了呗，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但吃喝方面你大可放心，我绝对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莉贝塔露出自信的笑脸，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臭丫头，你养猪呢？”
“那也养的是一只帝国军的猪。”
出家门后，卡尔斯驱马赶往校场，坐骑奔跑的过程中卡尔斯也察觉到速度有了明显的增快，就像背上驮着的重量减少了一样。遗憾马儿不会言语，不然卡尔斯一定会张口问问。
穿越树林时，卡尔斯身后一匹马追了上来。他闻声回头，入眼是另一位骑士。
“早啊，卡尔斯。”骑士的微笑朝气蓬勃。
“早，米勒罗兹。”卡尔斯回敬礼貌的笑容。
“之前一直忘了问你上次去见二皇子感觉如何？”
卡尔斯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有对骑士团的人提及自己去见了二皇子。“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了二皇子？”
“你没来校场那天，我们几个在指挥室里问过将军，你会成为二皇子的导师。”
卡尔斯大概也猜到了会是杜欧雷奥说的。“还算顺利吧，二皇子也就比我们年龄小了一些，不过展现出来的皇族的气质却是非凡。”说到这儿，卡尔斯看着米勒罗兹，他俩同为年轻人，同是帝国骑士，虽说没流着皇家的血液，但身为战士的气宇也是毫不逊色于皇家子孙。这么想的卡尔斯微扬起嘴角。
“哈，我从未见过皇家的孩子，还以为都是些纨绔子弟呢。”
“你没有见过吗？”
“岂止是我，现在骑士团的人都没见过，你还是很荣幸的，居然这么快就能当上皇子的导师。”米勒罗兹话中带着羡慕。
“你以为这个事很轻松啊，要不换你来，我第一天就和二皇子用木条切磋剑术，生怕把他伤着了。”
“免了吧，皇子都是千金之躯，不像我们，随时都能为国家献出生命。”
卡尔斯听了这话犹豫了起来，要是真有这么一天，他真的会愿意献出生命吗？也许会吧，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愿。“确实，那些孩子都是帝国的继承人，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米勒罗兹眼神转变严肃，看着卡尔斯。“慎言！”
“怎么了？”卡尔斯有些被贝米勒罗兹急转的态度吓到。
“我们可以都是帝国的骑士，但帝国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你做了二皇子的导师，可能忘了还有大皇子的存在。”
“对啊，是我唐突了。”自从卡尔斯见到二皇子后，皇家的神秘面纱算是揭开了一部分，皇家的孩子不像想象中那样庄重严肃、少年老成。反之他们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让人不禁对他们的未来充满期待，但米勒罗兹的一句话，让卡尔斯明白他们也许都有自己的未来，但这个国家的未来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不过卡尔斯并没有对成为导师有多上心，和米勒罗兹的三言两语之后，反而让他想起了那个姑娘，那位令人过目难忘又爱耍点公主脾气的姑娘。她叫修娜妮娅，卡尔斯已经牢记这个名字，每每想到她时总有一种中言不清的特殊感觉，这令卡尔斯心里对下一次再去拜访二皇子产生了些许期盼。
不知不觉两人就进了校场，卡尔斯想起这几天来到校场就独自训练去了，还没来得及向杜欧雷奥复命关于二皇子的事。他对米勒罗兹说：“我要先一趟去指挥室找将军。”
米勒罗兹点头。“回见。”
卡尔斯来到指挥室，杜欧雷奥果然在这儿。平日里除了有其他事需要抽身外，他几乎是来到校场最早的那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习惯他保持了多少年。
“将军，我来复命关于二皇子的情况。”
杜欧雷奥打趣地责备。“这都过了几天了，你现在才想起来复命。”
“惭愧，那天之后，接着这几天都是按日常来校场训练，把这事给忘了。”
“你说吧。”帝国将军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大致情况顺利，二皇子给人的感觉年轻气盛，我和他还没聊到几句，他就找我比剑。”
杜欧雷奥对此并不惊讶，他发笑说：“我差不多每年都会见他几次，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和他哥哥不一样，从小就好动一些，比剑结果如何？”
“他哥哥”卡尔斯知道这自然说的是大皇子，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神秘的名号了。“说是比剑，其实就是用了两根树枝比划了一番，看得出二皇子略懂一些剑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可能没接受过正经的训练，交手时容易被人抓出一些破绽。”卡尔斯回忆起那天的交手，那哪是一些破绽，塞勒鲁克直接就放弃了防守，算得上破绽百出了。但在将军面前，卡尔斯只能说得委婉些。
“他们每天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剑术不精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之后要多多拜托你了。”
卡尔斯低头。“职责所在。”不过他很好奇这个大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就多问了一句。“将军，这位大皇子是个怎样的人？”
“你见过大皇子了？”
“没有，就是问问。”
杜欧雷奥若有所思地说：“我见大皇子的机会比见塞勒鲁克少了许多，只知道孩童时的他就表现出了不一样的稳重，现在嘛，我们做臣子的也不好评价。”
卡尔斯不知道杜欧雷奥出此言论，但既然不好评价，那就说明有些不好言明的地方。“明白了。”
正当卡尔斯准备离开指挥室时，杜欧雷奥提醒他说：“对了，二皇子不知道你的住处，所以前几天差人来给我说，这几天二皇子可能会亲临校场，说不定就是今天，你多留心。”
“是。”
午饭后的校场上，几位骑士腾出一片空地。卡尔斯握着剑，面对的是提着战锤的帕希撕。一言不发，帕希斯挥动战锤便向卡尔斯砸去，卡尔斯侧身一躲，帕希斯又横敲一击。卡尔斯一脚蹬在战锤上，往后凌空一跃。再蹬地发力，剑尖直指帕希斯。光头的骑士将战锤在身前一挡，轻松挡下卡尔斯的攻击，接着两人各自挥动手中兵刃，打得有来有回。卡尔斯的剑自然是灵动一些，但帕希斯也因为他魁梧的身材和惊人的臂力让战锤在他手中挥动得轻如鸿毛。两把武器相击发出激荡的撞击声。其他骑士站在一旁，围成一个大圈，为交战的两人提供充足的空间，作为最前排的他们也看得十分过瘾。
卡尔斯一剑横劈向帕希斯头部，帕希斯下蹲躲避，可这一剑着实太快，距离他光滑的头皮就差了那么几厘米。
阿莱尼茨说笑。“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准被卡尔斯削掉一层头发。”其他骑士纷纷笑出了声。
但此刻的帕希斯并未被他人的玩笑而影响心绪，他聚精会神，专注眼前的对手。这是帝国的骑士该有的心理素质。
观战的布罗特赞大喊。“卡尔斯，接着。”说完扔给卡尔斯一把长矛，卡尔斯不问缘由地接住，他知道扔来长矛是什么意思。
“留神了。”布罗特赞提着自己的长矛加入战局，他的目标是卡尔斯，战况演化成了二打一。
卡尔斯一手执剑一手握矛从容地应对两位骑士如潮水的进攻。只是这样一来，他自己的进攻就会大打折扣，更多的精力用在了防御上。他交叉着用剑和矛去对抗战锤和长矛。抓住一个瞬息间，卡尔斯一剑刺出，布洛特赞猛一歪头，躲过了卡尔斯这一剑。
布罗特赞暂停攻势，退了几步，惊魂未定，心叹好险。
卡尔斯趁现在，用剑和矛对帕希斯形成夹攻。
几位骑士看在眼里，心里都为卡尔斯的战斗技巧而惊叹。
艾尼克掏出新式的手枪，对准交战中毫无防备的三人。“现在就是渔夫收网的最好时机。”
米勒罗兹知道艾尼克不会真的开枪，但还是提醒道：“小心真走火。”
“放心，我只是满足一下心瘾。”
这时的校场外，树林里，一匹马正慢慢悠悠赶着路。马背上是年轻的一男一女。男子双手紧握缰绳，他不常骑马，所以很谨慎。女子一手搭在男子肩头，一手从包里摸出一些早就准备好的细碎谷物。不一会儿就有鸟儿飞落她的手里啄食谷物。
女子见状乐开了花，又不敢有太大动作，怕鸟儿受惊就飞走了。她只好挠着男子的肩头。“哥哥快看，真有鸟儿来吃耶！”
男子微微转头。“瞧把你高兴的，几只鸟而已。”
女子不理男子，另只手也从包里摸出一些谷物来，这样子，她的双手都停留着两三只鸟儿，这让她开心极了。
男子感受到女子的手不在自己的肩膀上了。“你怎么撒手了？小心待会摔下马。”
“不怕，哥哥骑得够慢了。”
就这样女子一路上都在欢喜于手中的鸟儿，等到谷物啄尽，鸟儿四散，他们也来到了目的地——帝国军校场。
男子驱使坐骑走近两位守门的士兵，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名守门士兵大喝。
“帝国军校场，闲杂人勿进。”
男子本想解释，又被身后女子抢先一步。
“哪来的小卒，敢挡帝国二皇子塞勒鲁克的去路？”
士兵打量两人，来者正是皇子塞勒鲁克和公主修娜妮娅，只是两位士兵根本不认识这两人。
“皇子们怎么可能来校场，两位还是不要假冒了。”
“你个小卒，若不放行，待会让杜欧雷奥好好收拾你。”修娜妮娅警告士兵。
士兵有些迟疑，倒不是因为怕被收拾，而是因为这个女子居然敢直呼将军名讳，看来是有些来头。
塞勒鲁克提醒修娜妮娅不得无礼，修娜妮娅只好不再刁难士兵，像小兔子一样乖乖把下巴放在哥哥的肩头。
“抱歉，烦请通报杜欧雷奥将军，就说塞勒鲁克请见。”
士兵看年轻男子彬彬有礼，也愿意替他跑一趟。“稍等。”
“还有公主殿下。”修娜妮娅补充道。
两位士兵耳语几句，一名士兵便进了校场内。
不一会儿，杜欧雷奥迈着疾步走出来，他面带微笑在塞勒鲁克马前行礼。“许久不见了，二皇子殿下。”这时两位守门才明白真的是二皇子，连忙埋下头行礼。
“是很久未见了，将军不必多礼。”塞勒鲁克回礼。
修娜妮娅不满。“喂，杜欧雷奥，你只看见我哥哥了吗？”
“修娜！”塞勒鲁克的语气中满是呵斥。
杜欧雷奥并不在意公主的随性，想想这个小时候只会胆怯地躲在塞勒鲁克身后的小女孩转眼间的功夫就长成大姑娘了。
“哈，是我的过失，给公主殿下行礼了。”
修娜妮娅洋洋得意。“这还差不多。”
塞勒鲁克和修娜妮娅下了马，守门士兵立即心领神会，去把马牵走。杜欧雷奥带着两位进入校场。来此之前，塞勒鲁克为了尽量不要太吸引人眼球，和修娜妮娅一起换上了朴素一些的衣服。所以他们进校场时，也没有引起训练中士兵的注意。
杜欧雷奥知道塞勒鲁克来的目的，但还是明知故问一下。“二皇子是来找卡尔斯的？”
“对，这都隔了好几天了，也想再请教请教奥比导师。”塞勒鲁克即便是在将军面前，也保持着对卡尔斯的尊重。听到对话的修娜妮娅心头一喜，平日里哥哥出门她几乎都不会跟着，而今天她多了个心眼问了哥哥的行程，晓得了他要去校场。修娜妮娅知道校场是帝国军待的地方，卡尔斯肯定也在那儿。塞勒鲁克一开始不答应，认为一个女孩子家，跑到校场这种地方去干嘛。但在修娜妮娅的软磨硬泡下，塞勒鲁克也只好无奈应允了。
三人来到骑士们围成的圈子外，几位骑士对对决都看得太过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重量级人物的出现。杜欧雷奥看他们打得热火朝天，也不愿打扰，只好委屈一下皇子和公主了。“两位请稍候，等他们结束。”
但塞勒鲁克已经听不见将军的话，从他远远看见骑士们的对决时，就被激战完全地吸引走了目光。他看得出来，卡尔斯和自己的对决必然保留了大部分实力，因为现在卡尔斯施展出来的实力和那时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修娜妮娅也看傻了眼，那天她只觉得卡尔斯虽然面容俊朗，但有些墨守成规、呆头呆脑的，而此刻的卡尔斯专心到眉头紧锁，像一只脱笼猛兽，和另外两只猛兽厮打在一起。一只猛兽身形高挑，另一只则是秃头。
卡尔斯根本不知道谁来了，他现在眼中只有帕希斯和布洛特赞，他们仨僵持已久，但难分上下，足以见得卡尔斯的实力。这时卡尔斯才想起一件事，已经打了这么久，弗拉欧斯的灵魂居然没有出来搞事。卡尔斯现在的力量全部来自自己，体内也感觉不到半点热感。
卡尔斯分神想，难道正如弗拉欧斯所说，他的灵魂和自己已经合二为一了？所以自己现在使用的力量也就等于是在使用弗拉欧斯的力量？所以自己才能够在一对二中游刃有余？谜团在卡尔斯心中生出，但他没有任何时间思考这些，必须专注眼前的对手。
“这剑一般呐。”弗拉欧斯的话突然游弋在卡尔斯的耳边。这可不是时候，这句话让卡尔斯瞬间对手中的兵器开始有了怀疑，帕希斯和布罗特赞同时察觉卡尔斯有松懈，攻势更盛。卡尔斯逼不得已连续地后退。
一边的修娜妮娅虽然看不太懂，但还是看得出卡尔斯在逐渐落于下风，双手紧张地握拳，为卡尔斯捏把汗。
卡尔斯知道并不是弗拉欧斯真在自己耳边说话，而是从自己的记忆中出现，“这剑一般呐”此时在卡尔斯耳边挥之不去，扰乱他的心神。卡尔斯只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灵魂的事。
卡尔斯强行精力集中，同时挥出剑和矛，这一次连双臂的力量也毫无保留的挥出。却见打在长矛上的剑和打在战锤上的矛同时断成两截。这一幕也让帕希斯和布罗特赞感到意外。由于卡尔斯这次发力极猛，打停了俩人的攻势，出于自保，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卡尔斯也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兵器双双脱手。他立马察觉有威胁在对准他。
是艾尼克，艾尼克正举着枪瞄准他。
出于条件反射，也出于一个战士的警惕，卡尔斯毫不犹豫地抽出腰后的手枪，手指放在扳机上，对准艾尼克。这一举动让本就不打算开枪的艾尼克谨慎起来，手指也放上了扳机。
看到这里的塞勒鲁克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修娜妮娅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大拇指的指甲已经在食指上按压出了明显的痕迹，她也不知道是太紧张所致还是担心卡尔斯的安危，可能后者多一点。
旁观的骑士们看出来卡尔斯有些上头了，米勒罗兹大喊。“卡尔斯，冷静。”
阿莱尼茨一把按下艾尼克的枪，扬起另一只手示意卡尔斯已无威胁。“战斗结束了。”
杜欧雷奥一言不发，他觉得就该让骑士们去解决战场上千变万化的情况。
卡尔斯长吁一口气，调整了几秒钟自己的心态，恢复平静之后，他走向帕希斯和布罗特赞，三人默契地轮流握掌，互道承认之词。卡尔斯看着断裂在地的剑与矛，弗拉欧斯那句话从他嘴里窜出。
“这剑一般呐。”
离他最近的帕希斯听见，开玩笑地说：“这话你得给法尔克家族的人说，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气死。”
杜欧雷奥满意地鼓掌。“精彩精彩，诸位先来见过二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吧。”
几人这才意识到身后的将军和他身旁站着的年轻男女，在几人转身时，修娜妮娅赶紧让自己镇定下来，摆出皇族应有的姿态。骑士们站得笔直，向塞勒鲁克和修娜妮娅认真行礼。礼毕后同为年轻人的骑士们均忍不住多看了修娜妮娅几眼。
而修娜妮娅的目光始终对准了卡尔斯，不知为何，卡尔斯看见修娜妮娅那刻，笑脸便不自觉的浮现出来。
塞勒鲁克上前一步，显露出皇子的气质。“下午好诸位骑士，刚刚的三位骑士的切磋甚是精彩，可见帝国骑士们极高的战斗素养，我想这也是皇帝陛下喜闻乐见的。”
被提及的卡尔斯等三位骑士再次行礼。
二皇子继续道：“我这次来到校场不仅仅为了找奥比导师，还为了告诉大家一件事。”
杜欧雷奥没想到二皇子还有其他事，也洗耳恭听。
“伯伦卡亚的马术比赛将在下个月举行，到时候全国的马术高手都会齐聚歌德福纳。惭愧的是我马术不精，大皇子又对这种比赛没兴致。我想帝国军的骑士不仅战术了得，骑术肯定也不在话下，所以我希望诸位可以代表我们皇家出战。”
塞勒鲁克这一席话讲得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尽显皇家风范，让在场骑士对这位皇子肃然起敬。修娜妮娅更是自豪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骑士们再度行礼，皇家的要求必定不容拒绝。“是，谨遵殿下的命令。”这反而让塞勒鲁克有点不适应。“诸位不用这么严肃，奥比先生是我的导师，诸位和他同为骑士，自然也有很多我值得学习的地方，就不用如此多礼了。”
见没人再说话，杜欧雷奥补充几句。“相信你们也知道这个马术比赛是伯伦卡亚的一个传统，每年都有，我们在场的骑士也有参加过的，只是卡尔斯对外的信息有些闭塞可能不知道，你们几个要去参加的话就把他也带上。”
众骑士齐声受命，卡尔斯现在内心对伯伦卡亚的事物已经没那么排斥了，他开始接受一些未知的事物，开始让自己彻底融入这里。
杜欧雷奥一声令下。“好，各自散去训练吧。”
卡尔斯收敛自己的笑容，却还是被修娜妮娅抓住了。
“你笑什么，是不是看见我心里欢喜呀？”
卡尔斯没想到居然被这姑娘猜中了，但他嘴上绝对不会承认的。“这倒没有，只出于对皇家应有的礼仪，你自己不也笑得很开心吗？”
修娜妮娅这才发现自己看见卡尔斯时也不知不觉把微笑挂在了脸上，她立马板起脸。“哼，你知不知道除了皇帝陛下，对皇族其他成员撒谎也是重罪。”
“我怎么敢对公主殿下撒谎呢？”卡尔斯的语气开始放松起来。
塞勒鲁克打断两人的交谈。“修娜，别为难奥比先生了。”
卡尔斯直接对塞勒鲁克切入正题。“今天想了解些什么？”
“当然还是剑术了，上次我家里没有真剑，但你们校场肯定要多少有多少。”
卡尔斯就知道二皇子一定不满足上次用树枝替剑的对剑，这次要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了，卡尔斯只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我知道校场有处人少的地方，我们就去那儿吧。”
“烦请带路。”
“请。”
同时准备离开的帕希斯用胳膊肘戳着卡尔斯，在卡尔斯耳边说：“那姑娘从头到尾除了她哥哥，就没正眼看过包括将军在内的任何人，却全神贯注地盯着你。兄弟我看好你哟。”说完还对卡尔斯比了比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