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薇薇安的倔强
“我先来！”薇薇安壮着胆子向前跨了一步，声音却有些颤抖，看起来十分紧张。
“很好，报上你要展示的三个学徒魔法。”安德雷斯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赞赏。
“水球术，净水术，还有雨露术！”报完后，她取出自己最常用的树枝开始了准备。
这也是来之前，两人和老师一同商量好的战术。文森特原本并没有打算让理查德参加这次考核，因为什么都带不进去的他根本无法展示任何法术。但在之前的一次练习中，细心的薇薇安发现了理查德虽然看似可以施展多种多样的学徒魔法，每次施法都需要借助水桶里的水或者文森特留下的冰。对此文森特给出的解释是理查德根基不稳，入门较晚，并不能百分百感知到元素，但周围只要有元素，他对元素的掌控是足够的。鬼灵精怪的她便提出可以由她先进行考核，让理查德利用她留下的元素施法。文森特思索再三，终于答应带上理查德一起考核。
“那就开始吧。”安德雷斯将桌上的沙漏翻了过来，开始计时。
薇薇安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开始施展她的第一个魔法。
“水球术！”，随着她的咒语，手中的树枝尖端逐渐汇聚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水球，倒映着房间昏暗摇曳的油灯，闪闪发亮。她集中精神，水球瞬间飞出，击中房间的墙壁，溅起一片水花。
让理查德没想到的是她没有继续施展第二个魔法，而是接连又释放了两个水球，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水洼。随后薇薇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周围的水元素，手指微微颤动着。“净水术！”她低声吟唱，水洼里的水聚成一道小龙卷向她的树枝流动，在她面前形成一个漂浮的纯净小泉，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
“雨露术！”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只见她双手高举过头顶，树枝向上一指，纯净地小泉向她的头顶凝聚，随后轻柔地降落，像是清晨的露水般洒落在地上。水珠落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湿润气息。
薇薇安缓缓放下双手，脸上泛起一丝苍白。连续施展三个魔法让她感到魔力几乎透支，双腿微微发颤。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自己的呼吸，但内心的疲惫仍难以掩饰。站在一旁的理查德知道她是为了留下更多的水元素供他使用，心中不免有一丝愧疚。
“啪啪！”安德雷斯一边鼓掌一边站了起来，“不错，看来文森特那家伙对教你们是下了功夫的。”
“不过……”正当二人以为已经稳稳通过时，他话锋一转，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合格！”
此时沙漏刚好漏完，整个房间静得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安德雷斯的话如同一桶冰水泼在薇薇安和理查德的头上。薇薇安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中的希望瞬间破灭。理查德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怒火：“为什么？这三个法术接得如此连贯！这不公平！”
“年轻人，想成为水系魔法师我劝你不要这么火大。”安德雷斯不紧不慢地说：“答案很简单，这个房间并没有任何的污垢，所以净水术并没有让我看到效果，顶多算一个控水的基本功罢了。”
“你！”理查德正要继续争辩，却被薇薇安的手给挡住。他回头看去，薇薇安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为自己争取。安德雷斯撅了噘嘴，露出无奈的表情回到了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
“如果……”正当他要在申请表上不合格一栏签字时，薇薇安的话打断了他。
“如果我再释放一个法术呢？”她的话让理查德吃惊不已，要知道一般学徒的魔力最多只能支撑连续释放三个法术，这也是考核为何设置“三”这一数字的原因，而刚才她甚至多释放了两个水球术。想到这里，理查德无比的懊悔，要是自己不跟着一起考核，以薇薇安的天赋绝对可以顺利的通过考核。
“噢？”安德雷斯若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瘦小的身躯似乎蕴含着着强大的内心和韧劲，心想这比我那些废物学徒可强多了。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你要是魔力透支，我们行会概不负责。”他站了起来，将沙漏翻转过来，重新计时。
薇薇安虽然感到极度的疲惫，但内心的不甘驱使着她继续坚持。她狠狠地咬紧牙关，双手再次扬起，调动全身上下仅有的最后一点魔力。一阵寒冷的气息在她周围弥漫开来，形成了一股凛冽的寒流。
“冰封术！”她低声喝道，双手猛然向下一推。
一股强大的寒气迅速扩散开来，瞬间将安德雷斯的脚下冻结。冰层迅速蔓延，直接封住了他的脚，令他动弹不得。安德雷斯惊讶地低头看着自己被冰封的双脚，他本能地挥手，一道火焰瞬间在他手中升腾，瞬间将脚上的冰霜驱散。
与此同时，薇薇安近乎脱力，倒在了地上。
理查德赶紧上前扶起她，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薇薇安虚弱地摆了摆手：“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说完她支撑着站了起来，挺直了身子，呼吸急促地向安德雷斯看去：“现在可以通过了吧？”
安德雷斯愣了一秒，然后不得不点头承认：“薇薇安，通过。”
“沃顿，滚进来！”安德雷斯朝着门口叫道，下一秒沃顿便打开了门，看来他一直守在门外。
沃顿看了一眼便知道什么情况，来到薇薇安的身边，双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头和手腕上，闭上眼睛。一道淡淡的光芒从他的手心散发出来，迅速在薇薇安的身体上流转。片刻之后，薇薇安便感觉身体的疲惫感减轻了许多。
沃顿睁开了眼睛说道：“我用魔力检查了一遍，没有大碍，不过你已经接近魔力透支的边缘了，需要好好休息。”
安德雷斯挥笔签好申请表，丢给了沃顿，淡定的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说道：“她已经通过了，带她下去完成登记吧，我还要继续考核。”
“是，大人。”沃顿扶着薇薇安向门外走去，临走时回头看了看理查德，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信任和鼓励，她轻轻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加油。”
理查德回应了一个自信的微笑，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
你不是喜欢玩吗？我陪你玩！
“理查德是吧。”安德雷斯看着眼前的表格，玩味的说道：“对于你在考核时也秉行女士优先的行为，我有些看不起啊。”
“对于你一个三级正式魔法师欺负一个小女学徒的行为，我也有些不齿。”理查德嘴上功夫了得，毕竟在网上和人键盘互喷多年。
“呵呵，你不用准备吗？”见他没有拿出法杖，安德雷斯有些好奇。
“废话少说，开始吧，我要施展的是水球术，冰盾术，寒雾术。”理查德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报上了三个学徒魔法的名字。由于房间内大部分的水已经被薇薇安的冰封术凝固，他也调整了原本的施法策略。
安德雷斯也没有继续说话，眉头一抬，将沙漏重置。
意念一动，熟悉的水球便出现在自己手上，这对于理查德来说已经十分熟练。他迅速转身，准备施展“冰盾术”。他将手中的水球砸向之前的冰面，再抬起手来便变成一个坚固的冰盾，散发出冷冽的寒气。
紧接着理查德假装念起了寒雾术的咒语，将冰盾打散开始模拟寒雾术，谁知雾气刚出，安德雷斯突然一拍桌面站了起来。
双手迅速扬起，口中迅速念了一段火系咒语。刹那间，一道炽热的火焰从他的指尖迸发出来，席卷了整个房间。顿时水分在火焰中蒸发，冰盾瞬间融化，寒雾也在高温下迅速消散，化为无形，只留下丝丝热气。
“今天要是像沃顿那样的见习魔法师来考核，说不定你就过了，你真当我看不出你的把戏吗？”安德雷斯冷冷地注视着他说道：“时间还没到，你可以继续。”
而此时理查德站在原地，满脸震惊，一方面是被安德雷斯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方面则是脑海中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检测到附近有数值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