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考核开始
“伊莎贝尔夫人，很高兴在此见到您。”文森特缓缓摘下法帽放在胸前，微微点头示意。
夫人微笑着点头回应，优雅地提起裙边，微微屈膝行礼，一举一动充满着韵味。“文森特大师，欢迎您和您的学徒来到格林沃尔镇。”
理查德站在一旁观察着，明白眼前的夫人应该就是薇薇安的母亲了。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绸缎长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纹，显得格外高贵典雅。她的肩上披着一条精致的蕾丝披肩，柔和的白色映衬出她的肌肤更加白皙。金色的长发整齐地盘在脑后，几缕发丝在额前柔柔地垂落。手上则戴着一对精致的丝绸手套，上面镶嵌着几颗珍珠，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的耀眼。
理查德擦了擦汗，心中有些疑惑，这天穿这么多她不热吗？
“咳咳。”文森特见他没有反应，正用着有些冒犯的眼神看着伊莎贝尔，立刻咳嗽了两声。
理查德这才反应过来，点头行礼，瞥见一旁的薇薇安正捂着嘴偷笑，不由得感觉一丝尴尬。
“那我就先将他们俩送进去了。”文森特戴好帽子恢复了正形。
“祝一切顺利，我就在外等候。”伊莎贝尔微微颔首，目送他们进入了行会大门。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算宽敞的大厅，光线从高处的小窗洒进来，透过微尘，给室内带来几分昏黄的柔和。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木质长桌，上面散乱地放着一些魔法卷轴和书籍，显得杂乱却又充满了学术氛围。桌旁有几个学徒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看到新来的文森特三人，他们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又继续低头研究。
大厅的一侧是几排高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种书籍和魔法典籍，有些书脊已经被翻得发白，显然经历了无数次阅读。书架旁边，有几张椅子和一张小桌子，供人们阅读和休息。另一侧，则是一个小型的展示柜，里面陈列着几件精美的魔法器具和药剂，虽然不算珍贵，但对于学徒们来说却是难得的宝贝。
“这边。”文森特带着理查德和薇薇安走向大厅尽头的登记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孩，看穿着应该是魔法学徒，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桌上堆放着几本厚重的登记册和一些魔法用具，旁边还有一个小沙漏，沙粒正缓缓流动，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欢迎来到格林沃尔魔法分会，”男孩抬头微笑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
文森特点了点头，礼貌地回答：“我们是来进行魔法学徒登记的，这是我的学徒理查德和薇薇安。”
男孩示意他们稍等片刻，随后从桌上的一叠文件中抽出几张登记表，递给了理查德和薇薇安。两人接过表格，坐下来开始填写自己的信息。文森特则将自己的徽章递给了男孩，他仔细检查后，在登记册上做了记录。
“你的字可真丑。”薇薇安很快便填完了，将头伸向了理查德那边。
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吗！理查德内心呐喊道，这可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写字。
“我看看你的！”他倒是想看看薇薇安的字能好到哪去，伸手便要去抢。
正当二人嬉闹之时，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楼梯边传来。
“真是稀客啊，文森特，什么风把你吹了过来？”
只见楼梯上下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身穿火红色的长袍，长发如火焰般飞扬，目光炽热而锐利。
没等文森特回答，他便冷眼看着给几人登记的男孩，怒斥道：“吉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有魔法师的来到？”
“我不知……”
吉姆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完整。他脸上带着一丝惶恐，低下头，不敢直视男子的目光。
“安德雷斯！没必要骂一个孩子吧。”文森特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到来，语气平静，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
“哼！”安德雷斯瞥了一眼桌上文森特的徽章，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依然对着吉姆骂道：“记住！以后只要有正式魔法师到来，哪怕只有一级，也要立刻通知我！滚去将行会守则抄写10遍！”
“好，好的，大人。”吉姆听后不断点头，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本不明就里的理查德听到这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老阴阳人啊！
他抬头看了眼安德雷斯的胸前徽章，同样的银质底座，火红色的宝石镶嵌其中，而八个边角上竟然镶嵌了三颗绿宝石。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的实力还一直原地踏步。”安德雷斯似乎感受到了理查德的目光，冷哼一声：“带出来的学徒也是如此的无礼，你可真让我有些失望。”
文森特没有理会，转头问向二人：“填好了吗？”
“填好了。”理查德和薇薇安同时点了点头。
“走吧。”文森特将申请表拿在手中，抬起头朝着安德雷斯说道：“怎么，今天是你亲自来主持考核吗？”
安德雷斯一听仿佛来了兴趣，嘴角向上一扬，“我来主持的话恐怕你的学徒一个都过不了，到时候可有你后悔的。”
文森特微微倾身，低头问道：“怎么样，后悔还来得及，大不了三个月以后再来。”
见二人沉默不语，他故意抬高音调问道：“有信心吗？”
“有！”他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的答道。
理查德知道，即使是安德雷斯亲自主持，也无法改变魔法行会多年以来的条例。
魔法学徒的登记考核比见习魔法师要简单许多，每个季度的最后一周，各大魔法行会分会都会开放。没有魔力测试和理论考试，只要在规定时间内释放出三种不同的学徒魔法，经过考官的鉴定便可以通过。因为流程太过简单，大部分魔法行会分会可以单独对魔法学徒进行登记，发放徽章。可是即便如此，每年能够通过学徒考核的概率也仍不到万分之一。
文森特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将申请表递给安德雷斯，目送二人跟着他上了楼梯。
“沃顿，检查一下他们两个的随身物品，你就可以走了。”进入一个较小的房间后，安德雷斯对里面原本的主考官说道。
“大人，这不符合……”沃顿刚要说什么，见到安德雷斯要吃人的眼神，立马识相的闭上了嘴，开始对二人检查了起来。
理查德这时也开始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房间内布置极其简单，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木椅，还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在顶部慢慢摇曳。细心的他发现地上有一些纹路，错综复杂的布满了整个房间。
“这是基础的防护结界，可以防止魔法的泄露和外界的干扰。”安德雷斯见他一脸的好奇，竟然耐心的解释道。
理查德刚还在想他怎么会这么好心解答，随后他的一句话让二人的心直接掉到了谷底。
“这也就意味着外面也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安德雷斯耐人寻味地笑了笑。
检查完毕的沃顿此时刚好关上了房门离开，一时间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又寂静的氛围，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来吧，你们谁先来？”
……
“夫人，我有一事一直不明白，能否请您为我解惑？”行会门口，文森特正向伊莎贝尔问着什么。
“您想问的是我为何舍近求远，没有将女儿留在格里沃尔行会，而是将女儿送到您那里去学习吗？”此时正值正午，伊莎贝尔换上了一顶遮阳帽，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正是。”文森特有些惊讶，看来眼前的夫人并不简单。
伊莎贝尔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据说今年，王国的法典已经超过五千条了……”
文森特的瞳孔瞬间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