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严谨的严谨大人
夜色已深。
王立将手中长剑入鞘，推开房门朝着一个方向纵身一掠，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消失不见。
晨阳王府中那位行踪诡谲的麻衣老者，此刻正如同一尊雕像般静静的矗立在屋顶，他的身影在树叶的遮障下近乎融入了黑暗中。
只见他似乎早有察觉，巍然不动的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老者身后出现了一位年轻人，他手持一柄桃花剑，恭敬的抱拳行礼后开口道：“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多半真有些造反的意思在里头。”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递给老者道：“大人，这是天地会的库房钥匙，就在城外流云寺的佛像底下。”
老者从年轻人手中接过钥匙，用拇指揩去了上面还残留着的丁点血渍，他问道：“庆贺大会估计很快就会结束，不日，王爷将离开凉州。你有何打算？”
年轻人摇了摇头：“暂时还未想好，全凭大人做主。”
老者翻手将钥匙收起，悠悠道：“怎么？没想过入朝为官吗？你在庆贺大会上的表演可是让好几位将军赞不绝口。”
年轻人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我明白自己的使命，大人放心吧，王立永远会是王爷最忠诚的一枚棋子。”
老者轻轻一笑：“别那么紧张嘛，你小子，就是心思太多了。你若愿意进入朝廷，我可向王爷为你谋个一官半职。”
王立摇了摇头，随即语气寂寥的说道：“比起入朝为官，我更想浴血疆场，只是可惜现在天下太平罢了。”
老者没再看向王立，而是将目光向更远处投去，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你以为王爷的路那般好走吗？现在的天下太平，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啊。”
夜风徐徐，两人的交谈声逐渐消弭。
翌日，天明。
睡饱了的楚凡起了个大早，他在客房的四周溜达着，欣赏王府的布局。
“楚公子。”远远的听见一声呼喊，楚凡扭头看去，只见晨曦郡主正向着这边走来，身后依旧跟着那个长相可爱的丫鬟。
“郡主。”楚凡刚要行礼，晨曦连忙摆手道：“公子不必多礼了，身子恢复的如何？”
“奥，早就无碍了。有劳郡主挂念了。”楚凡客客气气的说道。
“那便好，楚公子文采斐然，是国之栋梁。但读书人的身子多半羸弱，还是要好生休养才是。”郡主点了点头，继而道：“我这要去参加庆贺大会，今日便是决赛了，楚公子要一同前往吗？”
楚凡摇了摇头：“这么快就决赛了吗？那真是可惜了，在下答应王爷今日前去上任的。”
“差点忘了，楚公子今日就要步入官场了，那就先恭喜楚大人了。”晨曦笑了笑：“不过，庆贺大会没了楚公子的诗词，倒显得失色不少。”
丫鬟宁娥在后面瘪了瘪嘴，不过现在的庆贺大会确实是有些虎头蛇尾了，各项比赛项目变得简短仓促，原定还要持续好长一段时间的竞赛也突然要草草收尾了，真是不知道王爷怎么安排的。
楚凡摆了摆手，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摇头失笑道：“郡主太抬举我了，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各领风骚数百年。相信其他青年才俊，也不会让郡主失望的。”
晨曦眼眸晶亮：“楚公子出口成章，又是一句绝妙的好诗词。小娥，快记下来。”
“叮，恭喜宿主人前显圣成功，获得100点巅峰值”
跟郡主聊会天的时间，楚凡又是大几百巅峰值进账，待到主仆二人走远后，楚凡兴奋的嘴角都要列到耳根了，光是想想刚才二女崇拜的表情，楚凡就乐不可支：“装逼的感觉太爽了。”
“公子，食朝餐了。”有丫鬟前来呼喊，楚凡跟随过去之后，发现晨阳王已经坐在主位上了。
打了个招呼后楚凡落座，晨阳王示意他吃饭，两人便无甚交流，自顾自吃起了早饭。
饭桌上，眼见楚凡已经放下了筷子，晨阳王便对楚凡说道：“小友文采斐然，国子监的张鹏张夫子向我要人，拍着胸脯说可许给你个主簿位置。你意下如何？”
本想起身在盛一碗莲子羹的楚凡立马稳住了屁股，国子监的主簿？七品官？楚凡摇了摇头：“国子监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小子怕是不合适。”
“哈哈哈，本王也如此认为啊，小友年纪轻轻，正如朝日，国子监暮气太重，确实不适合你。”
晨阳王哈哈一笑，对楚凡的回绝显然在意料之中。“小友可有什么想法？”
你要这么问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楚凡心中一动，问道：“王爷，小子斗胆，敢问可有那种专门负责判案的职位？”
“判案？”晨阳王一愣，他沉吟道：“地方的县令、州府衙门、刑部等都有判案之权。要不这样吧，你持本王玉印，我差人带你去往飞羽城的府衙，由严谨严府尹亲自考察你，如何。”
“多谢王爷。”楚凡自身并未太多想法，因为有的东西你想也没有用，楚凡还想当王爷呢，你看晨阳王抽不抽他。
“本王不日便要离开凉州，回国都面圣，若你确实有能力胜任朝廷命官，到时候你便与我同去，接受朝廷圣旨册封。”晨阳王说完便起身离开。
楚凡拿起晨阳王发在桌上的一枚精致玉印，放在手里把玩，他心中思索着，晨阳王又要离开凉州了？晨阳王才到凉州到任三年吧，十数年前晨阳王便在为凤栖南征北战，现在刚刚没有战事发生，四周的国家都被打的快散了架，又要离开了？
回到王府前院的晨阳王，抬手唤来那位常常出现在他身后的麻衣老者道：“你去知会严谨一声，告诉他可好好考察一下。”
老者轻笑道：“王爷，这位楚公子想得到严大人的考察认可，这难度可不小啊。”
晨阳王轻轻摇了摇头，回头望了一眼楚凡的位置，轻声道：“无妨，本王要看的，不仅是他有无能力当官而已。”
“这老小子不会要回去造反吧？”楚凡被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摇头失笑：“就他现在的声望，造反就不是造反了，那是顺应民心。”
自己瞎琢磨了一阵的楚凡，跟着一名麻衣老者出了王府，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很快便到了飞羽城的府衙。
下了马车，麻衣老者对楚凡说道：“楚公子，到了。王爷已经交代过了，您放心去便是。
此外，老夫多言一句，这位严谨严大人，人如其名，相当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