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变天
南疆秦军帅府，距离南疆王城约莫二十里的军营帅帐中，一群老将军和南疆元帅都有点坐立不安，众人不时探出营帐，将头看向远处那片天空。
“真是急死老夫了！”王剑来回踱步。
而坐在正中央的南疆元帅，姬南望重重地一拍扶手，“如果神威侯遭遇不测，我们都要被问罪！”
蒙炽一脸茫然，问道:“为什么？”
王剑摊了摊手:“这神威侯的身份没那么简单，虽然是被陛下赶出咸阳城的，但如果他死在这南疆之地，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一群万夫长面面相觑，有点无言以对。
他们也是后面才知道这些内情，而且这新来的神威侯，年纪轻轻就敢直捣黄龙，敢直接杀到南疆蛮子的王庭前面，单单这份魄力还是值得称赞的。
“报”，军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拉的老长。
顿时几个大将军，所有万夫长都齐刷刷地站起，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就生怕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而就在这时，帅帐被人掀开，一个体格壮实的斥候走了进来，他恭敬地面朝上座的南疆秦军元帅姬南望，单膝跪地，禀报道：
“神威侯以身做饵，领着一百宗师老卒直取南疆蛮子的王庭，随后安排伏兵进入长沟涧，又令我迎接的秦军在后面策应，我军和侯爷前后面合围，一共歼灭南疆各国精锐骑兵，三万一千三百二十一人，俘虏一万两千一百一十六人！”
众人的脸上，先是疑惑，随后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斥候继续道:“根据军律官的统计，神威侯一人，斩杀了南疆蛮子，一万零九百余人，还俘虏了五位王子公主，仅剩耶律柯、艾利泽和车居国国公逃走！”
“……”
一时之间，整个帅帐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大家都慢慢消化了这个信息之后，大将军王剑才目瞪口呆的喃喃了一句:“一人斩杀了一万多人？你可知道军中无戏言，不能因为他是神威侯，就胡乱夸大，虚假谎报是要军法从事的！”
“卑职不敢？”
斥候摇头，随后解释道:“神威侯已踏入尊者境，而且有神兵相助，一万多蛮子是统计出来的数量，不少尸体被直接轰成了齑粉，根本无法统计。所以这个数据还是保守估计出来的。”
听到斥候的话，整个帅帐再次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王剑几位老将军突然大笑着冲出帅帐:“不愧青玄门人，不愧是那个人的后人，这也太猛了！一来南疆就送我们一份大礼！元帅该笑出声了！”
“这位神威侯也未免太凶悍了吧？”
另外一名副帅看向姬南望，“元帅，您之前就知道神威侯，这般的勇猛吗？”
“本帅先前都没见过他。”
姬南望大笑，“走，跟随本帅，去迎接他们的凯旋。
天边夕阳落下，那一抹红焰如血，将整个天地染成了秋色。
距离南疆帅府的一百里地，山岗上赤红一片。老将军王剑，副帅蒙炽，南疆元帅姬南望，还有身后一大群的将领，此刻正站在城头上，目光投向南方。
片刻后，几个蚂蚁一般的影子，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
直到视线越拉越近，一片密密麻麻的大军，从天边慢慢横跨过来。
领头的是一面“秦”字大旗，在风中烈烈作响。
大军中央，数十员大将簇拥着一个人，尽管看不清楚此人的相貌，但一股无法言明的气场，已经从其身上传递而出。
王剑眺望这大军，悠然一叹:“诸位可看出了什么？”几个万夫长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倒是蒙炽稍一沉思，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这支秦军的气势，和先前迎接神侯时的气势不一样了！”
“是的，这是军中的胆气，是魄力，是王者之师才应该有的样子，不愧那个人的后人！”
“开城门”
姬南望微微一笑，看向王剑，随后大声下令道。身后众将相视一笑，也是紧随其后，下城去迎接这个凯旋而归的神威侯。
随着大军一步一步的临近，众人已经能够看清楚中间那位年轻将军的相貌了，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姿挺拔，身着王侯级别金甲，手持一杆玄铁大戟。
俊秀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有风沙吹过的些许风霜，一双眸子深邃明亮，但却闪烁着任何人都看不懂的光芒。身侧“神威”二字大旗，在狂风吹的沙沙作响，与之相映生辉，不辱神威二字的威名。
此刻，即便是桀骜不驯的沙场宿将，也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末将等，见过神威侯！”
众将在等苏墨进入城门之后，也是一个个下马，单膝跪地，行军礼。
大秦军律甚严，神威侯是爵位，此番苏墨前来也是掌三军主帅之权，这是皇帝的旨意，无人可违背。
苏墨下了战马，他默默地看着这些征战多年的将军，当下也不托大，一一扶起:“诸位老将军为国戍边，功高劳苦，你们这是干什么，属实是折煞晚辈！”
也是在这个时候，原本的南疆元帅，姬北望也是再次打量起了年轻的王侯。
只觉得这小子，英武不凡，面露杀气，有几分战场枭雄的样子。“侯爷赶了一路，又经历了一场大战，怕是已劳累不堪，不如先回城中府邸休息吧？”只是苏墨没有理会众人，而是挺直了腰背，直视前方，一路沉默。
直到苏墨砸走到前方军事的南疆王府，看到那城外连绵的军营时，忽然看向天空，对着众人道:“天子灭我之心不死，众将军可愿意追随我？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明天就可以走了！”
“侯爷！”听闻此话，一众大将瞬间惊骇欲死，一群人也直接惊呆了。苏墨漠然一笑:“你们可知，为何南疆打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拿不下？”
“西域神甲军龟缩，北夷按兵不动，朝廷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回去。他之所以派我前来，不过是为了在京城内乱的时候，我南疆因为要抵抗南蛮子，而无暇顾及。”
“你们已经被朝廷，被皇帝放弃了。愿意跟随我的我留下，明日照常操练，不愿的，我让你平安离开，如果有三心二意之徒，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