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果
莫黎收笔，将笔记本收回背包里，将柴又丢了两根进去，让火焰燃烧下去不至于熄灭。
孟彦巡爬起来朝火堆凑了凑借着火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打了个哈欠坐到莫黎身边。
“差不多了，你去睡会儿吗？”
按照道理来说莫黎这时候应该感到疲惫，但是这时候的他精神很好，摇头拿着一根细枝挑着火堆。
“哦，你那本写的是日记还是你的灵感啊？”
“日记，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不管干什么都会腾出一点点时间来写……”
孟彦巡点头没再提日记，而是把话题引回了蝴蝶上，刻意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似乎是睡得很熟的阿忠。
“其实你对那蝴蝶也是感兴趣的吧？”
“为什么会这么问？”
“直觉，还有我告诉你那蝴蝶名字叫赫斯提亚的时候你的反应，那可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该有的反应，你那反应更像是疑惑为什么这一个东西和你的记忆不一样。”
听到这话莫黎眯了眯眼，算是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人。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孟彦巡耸肩没回答他的话。
“我其实想带一只出去……”
阿忠窸窸窣窣的翻动了一下身体，顿了顿确认阿忠翻了身并没有要醒孟彦巡才又补了一句，“不论死活只要带出去，要不要考虑一下帮我，这个可是有不菲的价值……之后我们五五分。”
阿忠背对着他们，脸隐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嘴角咧开到耳根，密密麻麻尖利的牙齿丝丝涎水挂在上面，似乎是饥饿很久了一样，时刻准备着翻身扑向低声说着话的两人。
但也就是一瞬间，这个样子就被收敛起来，如同一个熟睡的人一样安安静静闭眼睡着。
两人没注意到这些，莫黎想了想摇头拒绝，但沉默几秒还是开口。
“为什么叫它赫斯提亚？”
“呵……你这是间接承认你知道那些蝴蝶，只是和你的认知不太一样吗？”
莫黎没有任何回应，孟彦巡见他一副什么都不愿提的样子，也没再自讨没趣的再提而是说起赫斯提亚的来历。
“赫斯提亚至于为什么这么叫它，是因为现在那些仅有的一些残损标本都是在一些诡异火灾现场发现的，与火焰相关所以他们就用奥林匹斯神系的赫斯提亚命名。”
“诡异的火灾？”
莫黎点着头，他对于赫斯提亚的记忆没错猜想也没错，敏锐的捕捉到孟彦巡口里的诡异火灾。
“嗯，这个东西很难说，据流传出来的一些零星消息称那些火灾都查不清起火原因，然后还有什么鬼怪的说法，这些事都是发生在国外，他们的官方封锁了这些消息，似乎是在隐瞒什么吧……”
孟彦巡说得随意，眼里的光却满是对此的势在必得。
“如果这种蝴蝶我能带出去，我能有一大笔财富……”
莫黎凝视着跳动的火焰，心中暗自思忖。他对孟彦巡的提议感到一丝心动，但这蝴蝶总给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就算有财富，也得有命享受。”莫黎淡淡地说道。
孟彦巡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莫黎的担忧。“富贵险中求，况且我们有两个人。”
莫黎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还没忘记阿忠讲的那个故事里蝴蝶是食人血肉的。
“不了，我虽然心动但还是算了吧。”
“随意……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两人就这么沉默下去不再说话，时不时添几根木棍直到天蒙蒙亮，阿忠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肩膀看向他们，起身把火堆灭掉。
“我们等太阳出来再走，不然一会儿要是起雾会迷路的。”
等到太阳出来，三人带好自己的东西，阿忠指着远处高耸的几棵树。
“我们先去摘祭品要用的生果。”
孟彦巡和莫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那几棵树高耸入云枝干树叶稀疏，他指的方向两人确定之前那是没有这么高的树，比起之前那棵停满蝴蝶的巨树还要高出不少。
“早和你们说过了，山谷里有神明，真正无所不能的神明……”
阿忠没有回头看他们，而是往前迈步躲避着他们的视线，磕磕巴巴的说着努力将吊着的细长舌头收回嘴里。
将舌头收好转头看他们，无声的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的样子并没有被发现。
孟彦巡对此并没有升起任何恐惧感，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莫黎不解他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但他已经开始后悔来了这个村子，后悔自己非要纠结这是不是什么现实世界。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继续下去，跟着阿忠来到那几棵树下。
孟彦巡绕着树转了几圈，拍了拍树干仰头看向头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阿忠让他们在树下等着，系上绳子缓慢的爬上树。
莫黎仰头看着阿忠慢慢往上爬，孟彦巡仰头看了眼撇嘴。
“你看见上面有什么果子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莫黎靠着树似是无意的问出口，还没等孟彦巡回答一个白色的东西砸在他的脚边，阿忠不知在上面喊了什么，接着两三个果子砸下来落到地上。
孟彦巡弯腰捡起一个下一秒就抛了出去，莫黎用脚扒拉一下也后退了一步，入眼的是一个白色婴儿头骨，再看一眼才松了一口气捡起一个在手里掂了几下，递给孟彦巡调侃似的开口。
“这果子外界应该也没有，要不偷带一个出去？”
“这个还是算了吧……”
阿忠从树上下来，把地上的果子捡起来丢进背篓里，看了眼莫黎手里的那个递给孟彦巡一个，咧嘴笑着。
“你们不尝尝吗？生果只有特定的时间才能摘到，不算稀有但也很难品尝到……”
莫黎把看着他咧嘴笑着莫名的心里有些发毛，分明那只是淳朴村民的笑，但总觉得有些异样，把手里那个像婴儿头骨的果子放进他的背篓里，摇了摇头。
“既然是你们祭神的贡品，那还是不要冒犯了。”
孟彦巡也摆了摆手 ，阿忠有些遗憾的收回手里的果子，送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淡粉的果汁流出来浓郁的果香散发出来。
孟彦巡闻着香味儿咽了咽口水，有张口询问的想法被莫黎按住肩膀摇头声音很小。
“你看他，不觉得像瘾君子吗？”
阿忠一口一口咬着果肉，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个人，咀嚼着果肉神态痴迷，像是在品尝稀有的美食一般，颇有些癫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