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啊，你给我一张牌照吧
神明代理人从高到低分为六个等级，甲a，甲b，甲c，乙a，乙b，乙c
等级越高，实力越强。
马教授的乙b牌照看起来不高，但也是神明代理人中牛逼哄哄的存在。
王洛出任务之时，有几次遭遇魔药吞食者的猛烈攻击，都是马教授暗中为他保驾护航，给他解除了危机。
吞食魔药后，吞食者会承受可怕的魔药反噬，也就是副作用。
只有消除副作用，才能向神明申领一张代理人牌照。
领取神明代理人牌照后，领取者将正式步入异能者的世界，同时拥有强大的力量。
但更多的是申领失败的可怜虫，他们在魔药副作用的蹂躏下，往往变成了失控的怪物，为祸一方，最终走向毁灭的不归路。
所以当马当当再次要求王洛执行一次申领牌照仪式之时，王洛也感到了一丝丝的恐慌。
因为那种与神灵意志博弈的可怕经历，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你的意志力要战胜神灵，才能从祂那儿获得一张使用祂们力量的牌照。
这是第三次了。
事不过三，希望这次能成功。
王洛暗暗为自己鼓劲。
无忧私家侦探事务所的店面是马教授的产业，店后面附带一个小院子。
马当当闲暇之时，会在院子里种上果蔬花草。把一方不大的院落拾掇成花果飘香的世界。
在这方绿油油世界下面，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空荡荡的，中间摆着一方青铜长桌。
此刻，马当当坐在这一头，王洛坐在那一头。
经过马当当的数次努力，以强大的梦想家异能为他消除魔药的副作用，王洛现在的副作用症状已经非常轻微，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比如他的某只手或者脚会突然剧烈颤抖，好像抽筋一样，或者他内心突然极度沮丧，想找个高一点的楼层一跃而下。但这些症状是可控的。所以他目前的状态是适合向神明申领一张代理人牌照的。
长长的青铜方桌，桌面上刻着浮雕一样的图案，那是一群插着翅膀的天使围绕在一个半裸着身体，露出雄壮胸肌男人周围的奇怪图案。
王洛其实想问问马教授，这个图案的寓意是什么？但最终没有问出来。
桌子中间摆着一个黄铜十字架，十字架上挂着一枚菱形的水晶石。水晶石的下方放在一张白纸，一只鹅毛笔，一瓶墨水。
这种场景，王洛不是第一次看到，当然也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操作。
马当当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将它递给王洛。
那是一只透明的瓶子，腹大口小，里面装满了暗香浮动的粉末。
那是花粉，是马当当从他的花园中采集到的各种花粉。
王洛接过小瓶子。
当马当当伸出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不规则图案，并且口中念着某种神异咒语之时。
早已排空了心中杂念的他拔掉了小小的瓶塞，花粉随之从瓶口释出。
就像是灰尘一样飘散在空中，淡淡的花香迅速占据整个地下室的空间。
王洛的感知力清晰地捕捉到，一堵禁墟之墙飞快地在周围构筑起来，将整个地下室封禁得严严实实。
马教授说，申领牌照的仪式是与神明意志博弈的仪式，要博弈，就必须与神明产生沟通，产生沟通就会引起灵气波动。灵气波动的异象会在城市的上空显现出来。
普通人看不到这种异象，但是异能者可以看到。
由于灵气波动的异象不可避免，唯一能做的是，构筑一堵禁墟之墙，将举行仪式的地点封禁起来，起到屏蔽的作用。
这样某些虎视眈眈试图掠夺魔药的异能者就无法循着灵气波动找过来。
一个敢举行仪式向神明申领牌照的魔药吞食者，其魔药的副作用基本已经消除，体内魔药的纯度起码达到九成以上，这是所有异能者垂涎三尺的劫掠对象。
只要抢到这种魔药，可以自己吞食，大大缩短迈向神明持牌人门口的距离，就算自己不用，也能卖出一个大价钱。
接下来的步骤王洛熟悉无比，吞食御尸人魔药后的他已经具备了某些优级的能力，比如隔空御物。
他凝神聚气，轻轻抬手，桌面上的白纸与鹅毛笔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拿了起来，鹅毛笔飘到墨水瓶的瓶口，将笔尖探入瓶内，蘸了蘸墨水，笔尖倒转过来，对准空中的白纸，在上面迅速书写着沟通神明的符文。
沙沙沙沙……
笔尖与纸面触碰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有些刺耳。
如小蝌蚪一样的弯弯绕绕符文在笔尖之下流淌而出。
摘掉了墨镜的王洛瞪着红膜覆盖的眼珠子，浑身紧绷，神魂开始感受到反噬的力量。
那是一种熟悉的疼痛，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
随着反噬力道的加大，他对鹅毛笔的掌控力度在下降，之前干脆利落的沙沙沙沙频率变成了沙沙……沙……沙沙……沙……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灵魂的疼痛已经蔓延到身体，他如遭烈火炙烤，又像是被万刃加身，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咆哮，好疼啊！
“把自己忘掉，你不是你。”马当当大声提醒他。
王洛却恍若未闻，咽了咽口水，牙齿咬得格格响，凭着强韧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
这时，空中的鹅毛笔停止了书写。它悬停在半空中，笔后端的鹅毛开始簌簌震颤。
原本完好无损的纸张也渐渐显现一道道皱痕，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抓拢起来。
双方在角力。
王洛的意志与某个神明的意志在搏斗。
“我不能输，我不能输……”
王洛继续给自己鼓劲，但身心俱疲的他早已像一只遭受猛烈碰撞后的瓷器，浑身布满了斑斑裂痕。随时都有可能碎掉。
沙沙沙沙……
这时，鹅毛笔又动了，但却不是继续书写，而是像电影倒带一般，把原本写在白纸上的符文一个个吸回了笔尖，把白纸上的墨痕一行一行的抹掉。
简直比橡皮擦擦掉铅笔字还要干净。
熟悉的场面，熟悉的失败气息扑面而来。
王洛心中的绝望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