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没事。”
廖莹莹看着闻时月纠结又忐忑的模样，笑了，拍拍她的肩膀。
“没事，岑董现在飞瑞城出差了，去半月，不然我也不敢随便坐，要不然撞上岑董多尴尬。”
“秘书部的人都挺好的，大家都是打工人，谁也不会为难谁，撞上了，他们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只要不碰见岑董的助理祝衍就行。”
“祝衍？”
“嗯，他跟着岑董时间久，我听部门前辈说好像是从之前的公司就一直跟着他了，冷漠不近人情，反正最好不要遇见他！”
“……”
总感觉最后一句怨气冲天。
一路幸运地没有遇到任何人。
廖莹莹和闻时月蹑手蹑脚回到工位。
闻时月把包放下，手机滴滴跳出几条消息。
“「闻裕雅」：表姐，你还好吗？”
“「闻裕雅」：对不起表姐，我不知道妈妈和姐姐是想把你送给小陆总……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会劝阻妈妈的。”
闻时月眼神闪动几下，指尖落在屏幕上，片刻，敲动屏幕。
“「把你们豆沙了」：我没事。”
发完。
闻时月觉得语气有点冷，又补上一个猫猫探头的表情包。
闻裕雅算是闻家唯一对自己态度稍好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同病相怜。
闻裕雅小时候走丢，15岁才被找回来，性格和闻裕娆几乎完全相反，说话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甚至可以说怯懦，闻时月几乎没见她和谁起过争执。
蒋亚婵不喜欢她，也不亲她，按她那句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闺女，跟我一点都不像，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带出去也是丢人现眼”。
不过蒋亚婵不待见归不待见，闻裕娆有的闻裕雅一样不差，就是培养心力都倾注在闻裕娆身上。
宴会、社交这种拓宽人脉的场合更爱带着闻裕娆去。
闻裕娆不许闻裕雅跟闻时月玩。
闻裕雅只能偷偷安慰她。
对这个家里唯一不反感自己、甚至主动示好的人，闻时月按说应该同她相当亲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和闻裕雅亲近不起来。
说不出原因。
闻时月想来想去，觉得也许是她始终对她亲姐闻裕娆的折辱心存怨念、无法释怀，和闻裕娆有关的人她一概只想敬而远之。
那边沉默了十分钟左右，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闻裕雅」：我听说小陆总进了医院，你没事吧？有受伤吗？陆家人有没有找你麻烦？”
闻时月不知道岑聿安是怎么处理的后续，不过这几日陆家人都安安静静，多半不会再来找她的事。
想到这点，闻时月就觉得心里覆盖已久的阴霾被明亮的日光照散了些，干涸的心田久违开出一朵小花。
她安抚回复。
“「把你们豆沙了」：不用担心，我没事。陆家人没有找我麻烦。”
“「闻裕雅」：表姐，你现在在哪儿，我有点担心，我想过来看看你。”
“「把你们豆沙了」：不用，我现在在公司呢，你好好上课，今年就要上高三了，好好学习，准备高考，别分心。”
“「闻裕雅」：好吧:-d”
“「闻裕雅」：你没事就好。”
想起那天晚上，女孩醉眼朦胧站在小陆总身边，轻声问爸爸是不是要丢下他可怜又茫然的模样，闻裕雅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看向沙发一旁看电视的蒋亚婵。
“妈妈。”
“嗯？”
“妈妈，您这次对表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
蒋亚婵放下掌心瓜子，将视线转向这个内向、怯懦，很少主动和她开口的二女儿。
闻裕雅正襟危坐，手放在膝盖上，努力让自己正视她，紧抓着裙袂的手指却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蒋亚婵听得新奇，没第一时间生气她的质问，而是反问她。
“我哪里过分？”
“您明知道她不喜欢小陆总，还要把她硬塞给他，让她打扮成那样陪小陆总喝酒。”
“我听说小陆总进了医院，不知道这事跟表姐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表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就算您再不喜欢表姐，也不至于拿表姐去换项目吧。咱们是非陆家这个项目不可吗？”
蒋亚婵打断她的话，眉梢微挑，问她：“小陆总进医院了？”
“是……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好像那天晚上在龙阙出了点事，被抬上了120。不知道跟表姐有没有关系，我问表姐，表姐什么都没说，只说她没事。”
蒋亚婵皱起眉头，心里打了个突。
小陆总进医院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
这两天陆家和闻时月都没消息，她自然而然以为闻时月在小陆总手上，她没想过闻时月能翻身，她早已把闻时月逼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她的人际关系她一清二楚，哪来的人能帮她？
哪怕闻时月真出了什么事，陆家也能摆平，闻老爷子断不会为一个厌恶的孙女跟陆家交恶。
但若是小陆总出事……
“你说闻时月跟你说她没事，她现在在哪？”
“表姐说她现在在公司，应该是实习的公司吧。”
不在小陆总身边……
又没事。
若真是闻时月胆大包天伤了小陆总，陆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更不会放任她去上班……
总不能是，小陆总又对闻时月不感兴趣了？
蒋亚婵脸色阴晴不定，闻裕雅抬眼，小心翼翼观察蒋亚婵的神情，话锋一转，从闻家角度劝说蒋亚婵。
“而且您看，表姐她死活不愿意，现在伤了表姐的心，也得罪了陆家，黄了项目不说，还平白给闻家树敌……”
“你还真喜欢你这个表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亲姐姐。”
蒋亚婵似笑非笑，手中茶杯重重落在茶几上，发出“砰”响。
“不是，妈妈……”闻裕雅咬住下唇，神色小心，“我就是不明白您为什么那么讨厌表姐？”
“我为什么讨厌需要向你解释？”
蒋亚婵不轻不重看她一眼。
“你是我生出来的，你什么想法我一清二楚，收收你的小心思，好好准备高考，你姐上大学已经废了我不少精力，我可不想再废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