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举座皆惊
大太监和顺忽然高喊一声道：“我在诸位的饭食里都下了毒！想要解药你们该知道选谁！”
“下毒了，我好像肚子疼。”有大臣叫唤。
“啊！”有人直直的倒下去。
大太监和顺伸手向前，春喜在穿衣服，贺珩将和顺踹倒，御医在看六皇子的情况，皇帝被革池扶持着后退躲避……
隔壁的女眷席传来嚎哭声，整座大殿算是乱起来了，直到窗外传来兵戈之声，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大皇子看向门外，“皇宫大内，哪来的兵丁？”
贺珩手刀将和顺劈昏在地，然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叫来的。”
“不可能！”大皇子震惊不已。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贺珩说：“只有你会留一手？革大哥！”
“宴会开场前我就将贾琦拿下，宴上的所有饭食请了宫外的人做，御膳房所有人都在开宴前换了人，连那些可能有问题的蔬果都是重新购置的。大皇子你若不出现，我同贺珩的戏真不好唱下去。”
将平民放入皇宫，用民间厨子做年尾大宴，若是放在寻常时候哪一个都能被杀头千百次了。
但是未雨绸缪，阻断了大皇子的造反可功过相抵！
贺珩说：“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同我又有什么不同？”大皇子哈哈大笑看着皇帝，“你最宠爱的儿子造反你要怎么说？”
皇帝看看自己的长子又看向贺珩，他现在可不止是傀儡，还是俘虏，俘虏哪有说话的权力。
有那装中毒的大臣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可我真的感觉肚子疼不舒服。”
贺珩看向说肚子疼的老大臣说：“冻着了吧？来人！”
门外进来一名侍卫，“贺副统领？”
“带老大人去茅厕。”
“我也去！”有其他人也起身。
贺衍站起身想混入其中跟着一起溜走，贺珩脸上带笑看着他起身，看着他离开座位，看着他来到了殿门前。
“他留下！”贺珩指着自己便宜爹。
“珩儿，爹也冷着了，你放爹出去。”
“等此间事了，你可以住在茅厕里。”贺珩笑着说。
贺衍没能离开，贺珩看向大皇子和皇帝对没有离开的太傅、镇北侯、中书令等人说：“诸位都请坐，陛下做了那么久一定想站一会儿。”
皇帝不敢言语，今日的事，他这个皇帝想重新坐回高位简直是妄想。
“四殿下，饶命！”春喜跪地求饶，“四殿下，奴婢，无论如何奴婢都是带您逃出火海的有功之人呐！”
“你闭嘴！”贺珩看着她，“你的事等会儿再说！”
春喜看向大皇子，大皇子也没有看她。她只能暗自垂泪，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你早就料到今天？”大皇子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
“也没有很早。”贺珩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也就数月前知道了你在装疯，起初也是不信，但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相继出了事情。照理这些事都只是让陛下闹心，觉得他们不堪大任，不至于就直接排除到皇位之外。但陛下心里不痛快不甘心太子只能从这两位之中挑选，于是就假意宠信五皇子，五皇子就出事了。”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大皇子一脸的冤枉，他说：“老二老三出事又与我无关！”
“可是五皇子出事同你有关啊！贾琦是你的人，我没说错吧？”贺珩说：“如果我没猜错贺衍贺大人也向你投诚了吧？”
大皇子和贺衍都没有反驳，大皇子笑着道：“五皇子出事让你怀疑上了我？”
“因为这件事最大的嫌疑就是你跟我。”贺珩说：“我没做那只能是你了，我想陛下那会儿微服来贺府探望，就是怀疑害五皇子的人是我，你没有让大理寺的人深入调查下去就是怕查到我身上。”
“你敢说不是你做得？不是你做得我今日同父皇又怎会沦落至此？”
贺珩笑了，“你想让陛下跟你一起同仇敌忾？你们是一起的吗？”
皇帝看了大皇子一眼，有被欺骗的愤怒，有被愚弄的愤怒，还有被逼迫至此的愤怒。
大皇子见了，心里发慌，“你不能杀我！”
“等你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再考虑杀不杀你。”贺珩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把大皇子押下去！”
“这都是你的猜测，是你的嫁祸！”大皇子大喊着，他想躲撞倒了屏风。
屏风的那边已经空了，只有一圈士兵，还有几个准备离开的女眷。
大皇子看着女眷这边空了的桌案，他发现自己真的败了，这个人什么都算计到了。
等大皇子被带下去后，皇帝看着贺珩的脸说：“你全都料到了？”
“陛下真是高看我了。”贺珩指着二皇子和三皇子说：“他们是这等智商，一个爹生的我又能高明到哪里。只不过是早早看清了形势，早早做了准备而已。”
“什么形势？”皇帝问。
“你没想认我，只想让我给你几个儿子当磨刀石。”贺珩收起脸上笑意说：“在你的想象里，我的结局是死在你哪个儿子手上。可我不想死，所以早早做了准备。”
“你大胆！！”
“陛下，”贺珩与之面对面，皇帝此时才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竟高出他这么多。只听贺珩说道：“怪只怪你看重的其他儿子都傻，以为陛下的宠爱是要争抢的东西。他们哪里会想到，皇帝的宠爱会害死他们。”
“你今日所作所为，就是在造反！”皇帝被气急了。
贺珩解了手臂上的护膊，露出春喜口中的胎记说：“看清楚，我是不是你的儿子。”
“是又怎么样？”
贺珩笑了，“今日你认，我就是燕国的皇太子，承继宗庙名正言顺！今日你如若不认，如你所见我是乱臣贼子，那么就是改朝换代！做我贺家江山也不是不可。”
贺衍睁大眼睛看着便宜儿子，他很想举双手双脚赞成改朝换代，但又害怕的不敢发言。
“祁天珩！”皇帝咬牙切齿，“你敢？”
贺珩撇撇嘴，“看陛下的意思是不想改朝换代了。”
那还用说吗？改朝换代他就是亡国之君，要被钉在耻辱柱上，写进史书里的，以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千秋万代都会记得他这个亡国之君，谁想要这样的名声？
“陛下既然不愿意，那就下旨吧！”革池脸上带着难以遏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