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考试也考完了，霍璇整个人一下子闲了下来，可他似乎更忙了。
她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边叹气一边随意的翻看着电视。
从那日他亲了她之后，他们两就再也没见上。
每到下午这个时间点，裴珩就给她发消息，告诉她晚上不回来吃了。他不回来她也不用做饭，自己随便解决就行。
可她坐着坐着心里就想到别的事情，还是很不定。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于那个男人来说不过是玩物，好玩也听话，也很容易被替代。
玩心眼霍璇觉得自己肯定玩不过他。她现在恨不得掏出自己十二分的‘真心’去俘获他。
晚上霍璇照旧拿出了她的老套路，等他回家。
她刷着手机打发时间，听到了门口传来响动。
才十一点他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裴珩推门进来就看到她哈巴狗似的趴在沙发靠背上，亮晶晶的望着他。就算只借着月光他都能看到她大眼睛放着过度喜悦的光芒。
“怎么了？”
他走过倒水的时候，顺手摸了下她的头。
靠的近了霍璇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她一下子坐直了，小狗似的到处闻了问，“裴先生喝酒了？”
“嗯。”
裴珩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抿了两口向后靠去。
男人呼吸间喷洒出浓稠的酒精气息，霍璇忍不住皱了下眉，但还是靠上他的肩膀，“今天出去应酬了？”
那为什么没有带她？她眨了下眼隐去眼底的情绪，勾住他的手，翻过来十指相交。
裴珩没有搭话，她如同查岗似的，他没有生出厌烦，只是他的事没必要向她解释，有些事她也不应该知道。
他不说话霍璇也没再开口，安静的靠了会儿。他袖口上像是沾上了红酒渍，随意的被卷了一道。
她刚抬起想捏住脏掉的一块往上再卷两道，借着月光她隐约看到他手臂上满是伤痕！
看到的一瞬她还是下意识的小声倒抽了口凉气，裴珩很快发现了，抽回手起声，淡淡的开口，“早点睡吧。”
说完他端起杯子就回了房间，脸上仍然没有过多的表情，霍璇却没了睡意。
一道道狰狞的浅褐色伤痕，留下去不掉的印记，那么多还很杂乱。
她突然奔回房间，打开电脑，在百度的搜素框内打下自残两个字。
以她这一年学习的经验，这个伤像是小刀，或许是切菜的刀又或许是那种美工刀，伤痕的长度不一，交叠着宛若毒蛇。
只匆匆一瞥她不知道除去小臂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百度上的照片也有些印证了她的猜想。
在黑暗的房间里霍璇坐在电脑前许久，直到电脑发出的白光刺的眼睛生疼才收回。
裴珩以前自残过？他那样的人有难以忍受的痛苦吗，需要通过伤害自己这种极端的方式去缓解？
他衣着一直整齐，就是喝多了片刻的疏忽才让她看见了。
霍璇不太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她脑袋有点乱，也不清楚自己怪异的情绪是为什么，但她像是一头栽进了深坑，想爬出去本就不容易了，可自己偏偏往下挖。
——
早上霍璇起来后才发现裴珩竟然还在，他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宿醉似乎让他有点不舒服，她倒了杯热水递上去，“裴先生喝点水吧。”
裴珩接下了，打量了下她的神色，并未发现什么不同。
他确定她昨晚是看见了，一点没有想问的或是感兴趣的吗？
霍璇忍着想问出口的冲动，现在还不到时候，贸然问他也不会说。
她坐到沙发上像以前一样抱住他的腰靠上去，他的手虚虚的环在她的腰间。
两人都没有说话，裴珩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叶南笙。
她眨了两下眼看着他看了会才接起。
“裴珩。”
电话里温柔的女声传出，霍璇轻挑了下眉尾。
“嗯。”
他应了句，面上看不出任何，但他一直是表面什么都没有的人，霍璇不再费心，装作没有在听的样子拿起遥控器。
“昨晚喝了点酒，有不舒服吗？”
“没事。”
“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呢，”电话里的女人笑了下，裴珩指尖轻扣了下手机背面。
“我问成子拿到的你的联系方式，你不介意吧。这么多年不见了你竟然没有换手机号呀，我也是呢。胖子他们说你在a国的时候我还挺吃惊的呢，没想到昨晚的同学聚会能见到你。”
“嗯。”
“以前的老同学有几个都在这发展，你下次什么时候有时间大家可以一起出来玩。”
听到老同学三个字，裴珩轻啧了声，嘲讽的扬起一侧唇角，“再说吧，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他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霍璇却有些吃惊。裴珩礼仪很好，明显对方还没有说完话，他却先一步挂断了一个女生的电话。
那个叫叶南笙的没有换手机号，他这么多年手机里也存着她的手机号。
心间明月？青梅竹马？
还没等她想个明白，眼前就凑上他放大的五官，清冽的香气直钻鼻尖，他俯身突然凑近霍璇吓的往后缩了下，“裴先生？”
“在看什么？”
裴珩捏了下她的小脸，她呆楞的盯着水杯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没事干，马上发成绩了心慌。”霍璇笑了下，摆手。
“晚上黄成子他们包了个快艇，去玩吗？”
“我？”
“不是无聊吗，成子你也认识。”
霍璇想了想，去没有利益可图，但应该是他的老同学，能知道关于他的事情，也歪头笑了下，“好啊，那我要穿的漂亮点给裴先生长脸嘛？”
裴珩笑了下叹了口气，“随你。”
他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霍璇也不再多说什么，让他下午好好休息，等到晚上她收拾好出去才看到他精神好了些。
他穿着随意，不知道是不是烟灰色的衬衫衬的他比平日冷峻了几分，不像是那般随和的样子。
霍璇也不敢多话，等到车子停下她才跟着他走下。
游艇外头用串在一起的小灯围了一圈，在夜里明亮的发光，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了。
黄成子看到她的时候有一点吃惊，但还是快步走上来，“璇璇！我都想你了。”
“成子姐。”
作为一个化妆师黄成子最喜欢漂亮的小姑娘，特别是霍璇这种百里挑一的漂亮。
她今晚穿了条吊带的碎花长裙，随着海风舞动，巧笑倩兮的站在男人身边，远远走过来她眼睛都直了。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明晃晃，裴珩伸手带了下霍璇的腰，“走吧。”
他们从她身边擦过，黄成子咂巴了下嘴，摇头，她又不能吃掉这小姑娘。
都是生面孔霍璇小心翼翼的跟在裴珩身边，半步都不敢走开。
他说是小游艇，可在她看来挺大的，游艇上加上裴珩大概有四五个男的，只有她和黄成子两个女的。
“珩哥！两三个月不见了，你干嘛去了，这位是？”
裴珩笑了下，揽过霍璇的腰，“胖子，霍璇。”
那个叫胖子的男人笑的一脸开怀，“我听成子说起过你，你好。珩哥，那边大家都等你呢，我先帮你照顾下人，你去那见一面。”
对上他询问的视线，霍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
看着他走远，她的视线回到面前的男人身上。他看着并不胖，眼睛小的眯成一条缝，笑起来就没有了一样，但人很热情，看着也好相处。
“听成子说了你，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胖子说着随手递给霍璇一杯鸡尾酒，“你就叫我胖子吧，我叫你璇璇不介意吧。”
霍璇嗯了声，跟上胖子的脚步往里走，“我们是裴珩的高中同学，以前我，他，成子，许成舒，猴子关系最好了。”
说着他的注意力就放到她身上，珩哥的小玩具这么漂亮啊，“你多大了，家在哪，在这上学吗？”
还没等霍璇皱眉回答，黄成子从中间劈开他们两，“行了啊，璇璇你就站这等会裴珩，我跟胖子去拿点酒。”
“好的。”
走远后，黄成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一脚踹上胖子的屁股，“璇璇是裴珩的人，你脑子坏了啊。”
胖子哀怨的摸了摸屁股，“我就问问，没别的想法。”
“你最好没有！”
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胖子也没再多狡辩，老实的抱着一推酒上了二层。
霍璇站在原地也等到裴珩过来，他个高腿长走过来还真是好看的紧，她忍不住弯唇迎了两步。
“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他就是介绍了下你们。”
裴珩接过她手中的酒，带她上了二层，换了杯黄色的酒递到她手上。
霍璇闻了闻，有很浓的菠萝味，入口也甜丝丝的。
坐定，他接着问刚刚没问完的话，“能对的上脸吗？”
“嗯大概能。”
忍着四周打探的眼神霍璇笑了笑，他似乎也没有向她介绍的想法，安静的侧头望着远处。
晚上游艇不能出海，大家聚在一起吃吃东西，聊天罢了。
裴珩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霍璇坐着安静的听，都有点昏昏欲睡。
“我来晚了，大家都喝上了。”
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霍璇一下子醒了，是今早电话里的女人。
所有人都站起来去迎叶南笙，她瞥了眼身边人。
他没有动，抿了口酒只是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