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摊牌了，我不装了
“啧啧，不愧是历史记载中的最强魔法师，灭世级别的法阵还真就被她一个人给搞定了。”
一堆刚刚劈好的木材前，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着苍穹之上的那道虽然娇小但安全感十足的身影啧啧称奇。
“毕竟她可是轩辕云啊……没想到咱们运气这么好居然能在死后与轩辕至尊签订契约，而且她那种强者居然愿意与我们签订平等契约，在这工作两百年后就可以成为自由人喽～”
比起少年的散漫，一边的少女看起来就非常崇拜立于苍穹之巅的那个人了，毕竟她在生前就是轩辕云的一个粉丝，虽然不是同一时代的但也仅仅差了一百年左右。
“确实，两百年的时间对于我们这些已死之人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
少年点点头，这么一想他们确实血赚不亏，因为王可然给他们做的身体可以保存八百年左右，即使替王可然工作两百年他们也还剩下六百年的寿命。
不过……也不知道那位老前辈在想什么，她那种强者居然还有闲情在这么一个地方创建了一个类似福利院的机构，先不说为什么轩辕云前辈为什么会创办这么一个机构，光是为什么轩辕云会在万年之后再度出现这个问题就已经难倒他们了。
不过他们也不会去问，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可不会去做。
“话说，你前世是怎么死的？”
少年躺下看着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缓缓落地的王可然，漫不经心的问道。
“哎？我吗？”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你还有谁？”
“啊……这样啊。”
少女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呆呆萌萌的可爱样子让少年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
“我前世啊……”
少女合上了双眼，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我其实是和轩辕云前辈差不多时代的人，在我幼年时，有一次我在森林中修习魔法的时候出了意外身受重伤，是恰好路过的轩辕云前辈救了我一命。”
“轩辕云前辈非常温柔，他治好了我的伤势并且还送我回家，我的父母为了感谢他特意邀请他在我家里居住一夜……”
“轩辕云前辈本来是不想麻烦我们的，因为那时候的轩辕云前辈被那些大人物处处针对，他不想给我们添麻烦，但温柔的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在我家过了一夜。”
“那一夜轩辕云前辈教会了我很多魔法并纠正了我许多魔法修习上的错误，但我那时候太累了还没来的及感谢轩辕云前辈就睡着了……”
“一百年后，晋级一级魔法师的我加入了军队并成为了一名小将军，当时轩辕云前辈已经失踪五十多年了，没了轩辕云前辈那些大人物更加肆无忌惮，社会在他们的摧残下再次变的动荡不安。”
“最终，在我一百二十一岁生日的那天我所在的军队发生了哗变，无数士兵举起武器反抗统治者的残暴统治，我也参加了那场伟大的革命战争。”
“所以，你死在了那场革命战争中？”
“是的……”
少女睁开了双眼，美眸看着被孩子们簇拥在中心的王可然怔怔出神。
“但我并不后悔，我完成了轩辕云前辈没有完成的夙愿。”
“没有完成的夙愿？”
少年一怔，他生活的年代比少女要晚五千多年，他可没有听说过轩辕云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
“对啊……轩辕云前辈毕生的愿望就是……大家能不依赖他去努力创造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呀。”
少女微微一笑，转眼看向少年，调笑道，“小弟弟，你出生的晚可能不知道当年的某些人有多么针对轩辕云前辈”。
“强者向来都是孤独的，像轩辕云前辈那样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者更是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来压抑自己的欲望。”
“你的意思是……轩辕云当年不对那些统治者动手的原因是因为他担心自己一旦杀死第一个人就会忍不住继续杀第二个人吗？”
“没错。”
少女苦笑一声，语气有些感慨的说道，“你知道轩辕云前辈有六位非常强大的徒弟对吧，就是那六位人类顶级特级咒术师。”
“自然知晓。”
少年点了点头，轩辕云那六位徒弟都是名垂千史的顶尖强者，在与魔族的战争中他们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不知杀死了多少特级魔王。
“看你这反应我就知道……历史最终还是被美化了嘛。”
少女将少年的表情看在眼里，沉默片刻后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少年摸不到头脑的话。
“怎么了？那六位前辈中除了海伦不都善终了嘛？据说是隐于山中过起了隐居生活？”
“唉！”
少女重重的叹了口气，她酝酿许久后方才说出了一句让少年震惊不已的话。
“如果我说那六位前辈都是被人类自己给害死的，你信吗？”
“啊？”
少年懵了，少女的话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震的他说不出话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少女在胡说八道，但她可是几乎与王可然处在同一时代的人，更何况她也没必要撒谎啊，撒谎对她又没有什么好处。
“具体细节我就不说了，要我说我也说不清楚，毕竟当时这方面的消息封锁的特别严格，就算是革命爆发以后也只有部分细节被曝光了出来。”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那么多重要的人被自己的同族杀掉是多么一件令人寒心的事，但轩辕云前辈当时因为斩杀了太多的魔族而导致自己的精神出了许些问题，只差一步就会堕入邪道。”
“为了避免自己彻底沦为无情的杀人机器，为了人类能有和平的未来，他没有选择为自己的徒弟或朋友报仇，而是埋下仇恨踏入凡世间历练心境。”
“轩辕云前辈的冤屈在那场革命战争中得到了正义的伸张。无数人都打出了诸如为轩辕云前辈而战，为轩辕云前辈报仇的名号举兵反贼，最终经过十几年的战斗我们终于胜利了，那些人类的败类也被斩杀殆尽，自此之后人类便进入了新的高速发展时代。”
“嗨～”
就在少女陷入回忆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在不远处响起。
少女猛地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非常精致可爱的脸蛋，虽然这张脸蛋的主人外貌看起来特别的稚嫩，但少女还是一眼就能认出眼前这个人正是轩辕云本尊。
“辛苦你们了，这些建设工作就拜托你们喽～”
王可然在孩子们的簇拥下笑着走到了少女的面前，在少女震惊的目光中一只小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啊？噢噢！”
少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有些紧张的伸出手与王可然的小手握在一起。
虽然只是礼貌性的握手，但少女还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喂，她已经走远了，你不告诉她你的身份吗？”
少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王可然，连忙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让她清醒了过来。
“不用了。”
少女摇了摇头，她看着王可然的背影，沉吟片刻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像我一样的人多了去了，而且……这样也挺好的。”
就在少女这边思绪万千的时候，王可然在与孩子们玩耍了一会儿后最终飞到了南方边际的那座大山前。
“轩辕至尊。”
清冷的女声自山巅传来，几乎同时，一道缩小版的赤红色朱雀虚影浮现在王可然面前。
四象护星大阵本身为灭世级法阵，其中的四大神兽虚影均有很高的灵智，虽然仍比不上本尊但也相差无几了。
“朱雀，这个星球就拜托你和其它三位神兽了。”
面对朱雀王可然的态度还是挺好的，毕竟四大神兽可是早早的就存在于世了，虽然实力上不如王可然但无论是在阅历还是资历上都比王可然强上很多。
“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你要去哪？人类那边并不是你的归宿。”
朱雀还以为王可然是要返回蓝星，出于好心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放心，我暂时没有回蓝星的打算。”
王可然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我是想去调查一件事，一件你们都在隐瞒的事。”
“……”
朱雀闻言沉默了，如同火焰一般的赤红色双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朱雀沉默良久后放弃了继续隐瞒下去的打算，以王可然的实力如果真的有所察觉它必定是瞒不下去的。
“你有所不知，在一年前，蓝星上有一个名为赵一升的人在无意中讲起了他的祖先曾经给我画过一张画像……”
“本来这件事是非常正常的，但我搜遍了我全部的记忆都没有发现有过这件事，正当我起疑心的时候，在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种非常抗拒的情绪，我的内心似乎在阻止我继续探寻下去。”
王可然双眸微眯，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表面上没有在意这件事，但说实话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暗中已经把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检查了个遍。”
“但无论我怎么检查都查不出有什么异常，后来我突然想起如果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而是我的记忆被篡改了呢？”
“对于脑海中非常清晰的记忆人一般是不会去质疑的，我平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但在有限的选择中排除掉所有错误的答案后剩下的那个看起来再怎么不合理也绝对是正确的答案。”
“于是我又花了半年的时间把我的记忆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这么一查确实发现了很多疑点，比如……我的记忆中没有赵氏祖先给我画画的记忆，也没有……与亲卫军在篝火前一起庆祝胜利的记忆。（前文杨家后人给她看的那张照片中有相关画面）”
“……”
朱雀默然，在王可然列出种种证据后它连一句话都没说。
“轩辕云这样的强者是不会忘掉那么多记忆的，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些记忆中牵扯到了什么惊天秘密，有个人不希望我看到这些秘密所以就删除了它们，而这个删除记忆的人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轩辕云本人了……”
“唉……”
朱雀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解的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也参与其中了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非常简单，因为朱雀最为擅长的领域之一就是灵魂，轩辕云再怎么强也不能一个人做到修改掉那么多的记忆，所以他一定会找一个信得过又非常擅长这一领域的强者来帮助他，而你……基本与外界没有交集的朱雀自然是最佳人选。”
“而且，我使用四象之力的时候发现我对于朱雀之力的使用熟练度远超于其它三大神兽，想必是你在修改记忆的时候无意中影响了我的身体吧。”
“……”
朱雀无言，王可然说的其实都没有错，所以它才无法辩解更无法狡辩。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更多的细节，我曾立下过魔法誓言此生必须严守这个秘密。”
“这样啊……”
王可然没有意外，对于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去查，这颗星球就交给你们来守护了，就此别过吧。”
王可然微微点头，在朱雀复杂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朱雀呆在原地思绪万千。
“唉……老朋友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啊。”
“但你又是何苦呢，你的布局看似是在保护他，但实则是伤害了他啊……”
而另一边，王可然并没有立即离开天使星而是先向杜鹃等管理者交代了一些事情。
这一交代又是一天过去了，等黎明破晓之时，王可然带着王可欣一同离开了天使星，艾琳则是自愿留下帮忙建设这个新家园。
“爸爸？我们去哪啊？”
空间隧道内，王可欣紧紧牵着王可然的手好奇地问道。
“爸爸也不知道。”
王可然微微一笑，“我们此行并不是要去某个地方，我们的目标是找到一个人。”
“一个人？”
王可欣眨了眨大眼睛，古灵精怪地说道，“难道是爸爸终于开窍了？想去找漂亮的大姐姐了？”
“……”
王可然额头上冒出一个“井”字，想都没想就一个手刀落在了王可欣的小脑袋上。
“哎呦！”
王可欣非常夸张的痛叫一声，紧接着便坏笑着伸出小手探向王可然的腋窝。
“爸爸看招！”
“哎呦！别挠了别挠了哈哈哈！我投降我投降！”
于是乎，在空无一人的空间隧道内上演了一幅父慈女孝的名场面，只不过怕是没有人可以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