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我都曾是苦命之人
“真棒！”
王可然坐在床边，笑着揉了揉王可欣的小脑袋，后者虽然仍有些不习惯，但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躲开王可然的抚摸了。
“不过你的术式还是有一点点小错误的，我放慢点构筑过程，你注意观察与你的术式相比哪里不同。”
王可然操控着空气中的魔力慢悠悠的构筑起换衣魔法的术式，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这么慢的速度构筑一个低级魔法术式，对他来说低级魔法的术式没有构筑过程，瞬发就完事了。
王可欣盘着腿认真的观摩着王可然的动作，在王可然刻意的教学下，王可欣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施展的换衣魔法的不足之处。
“施法速度！”
王可欣一下子就道出了她施法的缺点，这也是王可然比较满意的答案。
“对于一位经验丰富的魔法师来说，施法过程就是一种身体的本能，比如说，你生下来就会凭借本能寻找母乳，在经过一段时间后，你就可以凭借本能吃饭。”
“吃饭就是一种本能，是刻在人dna里的生存方式，一个正常人在吃饭时不会刻意去想舌头怎么把食物送进食道，也不会去想嘴唇与牙齿怎么配合，更不会去刻意去想你该怎么咀嚼食物。”
“同理，魔法亦是一种本能，真正强大的魔法师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精力，他们往往会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地方。”
一道幽蓝色的光芒闪过，王可然身上的法师长袍瞬间切换成了一套普通的白色男士睡衣。
与王可欣施法时的专注不同，王可然在施法时完全没在意术式构建的过程，他甚至还一边说着话一边轻松写意的随手将换衣魔法施展了出来。
“我明白了！”
聪慧的王可欣很快就理解了王可然的意思，但王可然知道，要真的把魔法的施展当作一种本能是很困难的，毕竟本能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能通过学习来获取的。
虽然王可欣的天赋很好，但想要真正做到这一点的话保守估计也得至少一年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至少是一年的时间，那是因为轩辕云就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完美做到这一点。
“慢慢来吧，你的路还很长，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早点睡觉休息。”
王可然替王可欣盖好被子，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被子只有一床，枕头倒是有两个，被子也足够大，他们一大一小两个人盖完全足够了。
“咔嚓。”
王可然隔空将床边的台灯关掉，顺便用魔法将窗帘拉上，这一套操作下来本来就昏暗的房间瞬间变的漆黑一片。
“睡吧。”
王可然双手交叉枕在头下，温柔的说道。
他还有点事情需要思考，所以他暂时没有睡觉的打算。
“嗯……”
王可欣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应了一声。
“怎么，有心事？”
王可然敏锐的察觉到了王可欣的不对劲之处，于是关心的询问道。
“你说过，那个原初魔王是你曾经的师傅吧。”
王可欣沉默良久后将被子蒙在脸上，低声说道。
“嗯，我说过，怎么了？”
王可然闻言微微一愣，一时没有理解小丫头这么问的意思。
“炽炎姐姐可真是忙糊涂了……”
王可欣将半个小脑袋露出，血色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王可然那倾国倾城的脸蛋。
虽然周围黑漆漆的，但凭借王可欣曾经学过的低级夜视魔法，她清楚的看到了王可然那深邃如星空一般璀璨的海蓝色双眸。
“原初魔王可是比人类至尊轩辕云存在时间还长的魔族啊，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师傅？！”
王可欣没有隐瞒直接道出了内心的疑惑，但更多的却是不相信。
“……”
王可然闻言没有为自己说过的话解释，因为他知道，他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就算说出去王可欣也不太可能会相信。
“你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认为是假的就是假的。”
王可然眯了眯眼，笑着说了一句令王可欣摸不着头脑的话。
“睡觉吧。”
王可然一个翻身背对着王可欣，看样子是完全没了与王可欣聊天的打算。
见王可然不想多说王可欣也没有追问，即使她仍然十分好奇。
就这样，在短暂的五分钟过后，察觉到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王可然轻轻的转过身，深邃的双眸注视着王可欣那可爱的睡颜。
“现在的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等时机成熟了，你就会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王可然嘴角微微上扬，一丝丝宠溺的笑意浮现在他精致的脸蛋上，这点连他也没有察觉到。
注视一会王可欣恬静的睡颜后，王可然移开目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
“你也要回来了吗……”
第二天……
王可欣翻了个身，阳光照在她可爱的小肚子上，随着时间推移，一丝丝阳光爬上了她紧闭的双眼。
“……”
在阳光的刺激下，王可欣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个鲤鱼打滚坐了起来。
“几点了？”
王可欣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扭头看向桌子上的闹钟。
“什么嘛，才八点，继续睡会……”
就在王可欣打算继续睡回笼觉的时候，一道诱人的香气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这是什么香味？！”
王可欣又猛地坐起身来，一个换装魔法瞬发，她身上粉红色的睡衣瞬间变成了之前王可然给她准备的那套衣服。
踢踏着小皮鞋，王可欣顺着香味沿着楼梯走到一楼。
“香味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王可欣悄无声息的摸到门口，伸出小脑袋往里面看去。
“进来吧，早餐刚好准备好了。”
就在王可欣鬼鬼祟祟企图偷看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让她小脸一僵。
王可然脱下围裙，整理了一下被发绳绑起来的银色长发，眼神却落在了在外面偷看的王可欣身上。
王可然此刻已经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色运动服，银白色的长发被发绳绑成了一个单马尾，比起昨天散发时的柔美，现在的他多了一分英气。
“你这衣服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王可欣还是第一次见王可然穿除了法袍和睡衣之外的其它衣服，眼前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个啊……”
王可然将饭菜一一端上餐桌，“只是一个造物魔法罢了，等你成为一级魔法师后，我可以把这个魔法教给你。”
“造物魔法？！”
出身魔法世家的王可欣闻言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睁大了双眼。
“造物魔法？！竟然是早已失传的造物魔法？！你竟然拥有这个魔法？！”
王可欣突然激动的爬上椅子，双手撑着桌子兴奋的喊道。
“额，我当然会，这个魔法本来就是我……”
王可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兴奋的王可欣打断了。
“天啊，竟然是概念魔法，还是早已失传的概念魔法！”
所谓的概念魔法，可以理解为一种模仿概念法则的魔法，它没有固定的阶位，以效果诡异且超出常理而出名。
虽然不像概念法则一样稀少的可怕，但现存于世的概念魔法绝对不超过一百五十种。
王可然闻言有些好笑的将煮好的粥端给喃喃自语的王可欣，“有必要这么兴奋吗，这样的魔法我还多的是。”
“多的是？！”
王可欣闻言满眼小星星，血色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可然，就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呃……先吃饭吧。”
王可然在王可欣星星眼的攻势下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只得暂时转移话题。
“好……”
王可欣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表现的过于激动了，她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乖巧的坐了回去。
“这是……玉米粥？”
王可欣看了一眼碗里的浅黄色浓稠液体，拿起勺子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叫它玉米糊糊更适合呢。”
王可然也为自己盛了一碗，随即将用纸袋盛着的肉包拿了出来。
“这是我从外面买的肉包，吃吧。”
王可欣闻言接过纸袋子，取出一个饱满的肉包，犹豫了一会儿后轻轻咬了一口。
“好吃！”
王可欣眼前一亮，随即在王可然宠溺的眼神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别光吃肉包，粥也喝一点，小心噎住。”
“嗯嗯！”
腮帮子高高鼓起的王可欣闻言端起碗，喝了一口王可然亲手做的玉米糊糊。
“好喝！”
玉米的清香和淡淡的甜蜜不断冲击着王可欣的味蕾，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又连着喝了好几口。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呛着。”
“没想到你做的饭也这么好吃，我还以为越好看的人越容易做出黑暗料理。”
“呵呵，有那么夸张嘛，只是用现成的玉米面加水做的粥而已。”
王可然笑着又给王可然打了一碗粥，将碗推给她的时候，眼神却注意到了她眼角的点点晶莹。
“你怎么哭了……哎，不哭不哭，有什么伤心的事说出来就好了。”
王可然笨手笨脚的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王可欣，一边安慰着泪水不断滴落的王可欣。
“我好久没吃过早饭了……”
王可欣血色的大眼睛中满是泪水，她擦了擦眼角，倔强的她不想让泪水流出来。
“……”
王可然闻言心里一动，安静的听着王可欣的宣泄。
“刚开始流浪时，我饿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因为饿得受不了了，才忍着恶心翻找餐厅附近的垃圾桶，能找到什么就吃什么。”
“后来我实在是找不到足够的食物，于是就改为一天两顿饭，只吃早饭和晚饭，后来随着魔族的卷土重来，流浪的人越来越多，食物也越来越难找，我只能改为一天吃一顿饭。”
“早饭是一定不吃的，午饭和晚饭轮换着吃，如果中午饿的受不了了就吃午饭，中午饿的如果可以忍受就等着吃晚饭……”
就在王可欣越说越激动的时候，王可然不动声色的走到她的身后，伸出双臂将她搂在怀里。
“我明白你的痛苦，因为我也曾经流浪过，我们都曾是苦难之人。”
王可欣闻言一怔，微微仰头，出神的看着王可然那如海洋一般深邃的双眸。
“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过去你遭受的这些痛苦绝不会再度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