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占有欲
陈楚晋望着江沛凡瘦弱的身影，思绪复杂。他叹了口气，肩膀也在这声叹息中垮了下来。
江沛凡给陈楚晋盛了满满一大碗炒饭，还把煮海带汤的小锅直接端到了他的面前。
炒饭吃完后已经很撑了，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乖乖地把汤也给喝光了，免得再惹江沛凡不高兴。
两个人相对无言，各怀心事，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留在了阁楼，谁也没有再提，谁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楚晋的节目即将开播，电视台为了造势，在各大主流媒体上轮番播放精彩花絮。
包括陈楚晋对唐皓然前后态度的截然不同，被自媒体和粉丝疯狂猜想二人的关系。
陈楚晋和周启霖场上场下的针锋相对，被球迷拿来讨论，究竟谁是当下男篮的门面等等。以陈楚晋为核心的话题，大都上了热搜。
牛大力最近也没闲着，他联系了当时在华西县认识的那两位媒体记者，以官方身份，对陈楚晋当时寻找受伤粉丝、帮助粉丝治疗眼睛的事情重新进行了报道。
报道中尽显陈楚晋关爱粉丝、行事低调，照片都是抓拍，丝毫看不出作秀的嫌疑，而江沛凡的正脸照也都打上了马赛克。
同时，又有很多营销号，自媒体雨后春笋般纷纷露头，陆续转发小梁写的那两篇“歌颂”陈楚晋的微博。
这一波造势的效果确实不错，陈楚晋的口碑急转直上。
但是仍有一些周启霖的粉丝，以及一部分黑粉提出质疑。
如果没有得到当事人的许可，这些看似偷拍的照片被放出来，难道不算侵权吗？所以，这些都是经纪公司给陈楚晋的洗白操作。
不过牛大力也有后手，他通过专业的网络公关，俗称水军。以一条评论五毛钱的价格，利用黑灰产业链提供的“僵尸号”，在文章下面发表各种有利于陈楚晋的言论。那些反对的声音也就渐渐被淹没，已经掀不起什么浪了。
牛大力沾沾自喜，一副邀功的德行：“怎么样？被赞美的感觉还不错吧？”
陈楚晋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锁着眉头。看着微博上那几张被曝出的照片，一会儿放大一会儿又缩小，完全看不出有多高的情绪。
“嗯”陈楚晋敷衍地回应。
牛大力从桌子上拿了一颗糖朝陈楚晋扔过去：“你小子，就给我这种反应啊？”
“唉”陈楚晋完全没有在意牛大力正在跳脚，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牛大力好奇地问：“什么事？”
“你这样利用别人总归还是不够磊落。但是如果你能把这件事告诉那个人，让他配合，性质就不一样了”
好友杨喆的这句话一直在陈楚晋的脑子里飘啊飘，以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反正也没用自己的账号发，也没用经纪公司的账号发，江沛凡应该是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但是自从两个人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后，陈楚晋心里莫名其妙地萌生了一种罪恶感。
他开始害怕，如果江沛凡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会不会很生气？还会不会再理他？
二人自上次一别后，除了江沛凡跟他要银行卡号发过一次微信，又被他找借口没有告诉对方后，江沛凡也懒得再跟他周旋。直接微信转给他二十万，而他假装没看见，没有收款。
仿佛只要把钱一收，两个人的羁绊就会断了一样。江沛凡也不再发微信给他，也不回他的微信，就这样失联了整整一周。
陈楚晋最终还是没忍住，拨了江沛凡的电话：“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恹恹地应了一声：“喂”
“江老师，晚上有时间吗？”问出这句话时，陈楚晋感觉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忐忑。
“今晚恐怕不行！”江沛凡毫不犹豫，直接拒绝了。
“你今晚，是有什么事吗？”陈楚晋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
江沛凡刚吐出一个“我”字，电话那头就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沛凡，可以走了”
陈楚晋的表情仿佛一瞬间被冻结，脑子里疯狂搜索着对这个声音的记忆。他是有印象的，就是越急越想不起来。
“好，稍等我一下”电话里江沛凡跟那个男人说话时，声音明显温和很多。
对陈楚晋时，却又变得客气、冷淡：“我有点事，先挂了”
“等等”陈楚晋的声音有些发紧，“你跟谁出去，去哪里？”
“一个朋友，去，看画”江沛凡有些犹豫，尽量简化答案。
陈楚晋恍然大悟，他想起了电话里的男声，是那个在画展上对他的江老师百般献殷勤的林廷谦。
这下他更不淡定了，激动地差点吼出来：“我不许你跟他去！”
“为什么？”江沛凡本能地皱了皱眉，感觉莫名其妙。
“因为、我、那个”陈楚晋关键时刻舌头却打了结。
江沛凡只感陈楚晋在无理取闹：“那先这样吧，朋友还在等我”
“因为我今天要你还‘利息’，别忘了，你签过字的！”陈楚晋抢过话，直接拿出杀手锏，言语间还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他知道这样做肯定会惹得江沛凡不高兴，但是权衡利弊后，还是觉得把人留在自己身边更踏实一些。
江沛凡双肩一垮，泄了一口气，他应该想得到陈楚晋会用这一招的。
虽然，他曾经跟陈楚晋严肃提出过，即便是还“利息”，也要征求自己的时间。
他记得陈楚晋当时只是含糊不清地答应他“尽量”，没想到，竟为今天他再一次的自作主张留下了狡辩的空间。
“喂，江老师，你还在听吗？”
江沛凡那头久久不语，陈楚晋等得抓心挠肝，焦急地催促着。
江沛凡表现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心，清冷的声线平添了些生硬：“如果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