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隐患
“小梁，阿晋的节目已经录到尾声了，现在在做后期，最多两周就播出，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牛大力双脚搭在办公桌上，悠哉地吞吐着烟圈。
“牛哥，您看看我这么写行不行？”
狗仔小梁把平板双手奉上：“按照您的要求，第一篇是从陈楚晋的球技、对篮球的执着、取得的成就方面给大众洗脑，转移大众视线。第二篇写的是他得知自己的死忠粉在坍塌事件中受伤，全权负责粉丝的后续治疗，立住他的‘宠粉’人设不过，牛哥，坍塌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当时不趁热打铁，而是拖了这么长时间才爆出来啊？”
小梁推推架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
牛大力把脚从办公桌上撤下来，捏着烟头在烟灰缸里捻了捻，身体前倾，双臂搭在桌子上，摆出一副授业解惑的姿态。
“坍塌事件当时引发了社会性的关注，确实是收割流量的好机会。但是，大家关注的是什么？是豆腐渣工程、是几位因此丧命的花季少年！即便要博流量，我们也不能在那个群情激愤的关键时刻。否则，很可能会被流量的红利反噬。”
牛大力又点燃了一根烟，“小梁我问你，如果，你在坍塌事件正在发酵时看到一篇疑似借由此事为陈楚晋洗白的帖子，你会是什么反应？”
小梁醍醐灌顶，点头赞同。
“所以，如果是在那个时间点发帖，网友会说我们毫无底线，利用这个让整个社会悲伤的事件进行炒作都是完全有可能的，我不能冒那个险。”牛大力进一步补充道。
不过小梁仍有不理解的地方：“可是，一个多月是不是也太久了点，我看现在网上的舆论已经不是那么”
“已经快平息了是吗？”牛大力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哈哈！你是担心小鲜肉再不送去医院，伤口都愈合了是吗？哈哈哈”
牛大力一切尽在掌控地自顾自地大笑了一会儿：“不急于一时，我要的是润物细无声，反正阿晋在大众的印象中有了放荡不羁、情场浪子的刻板印象。而阿晋，他本身就是一个火种，很小的风吹草动就能将他引燃。入行这几年，在他身上的话题从来就没断过，我早就已经对他浪子回头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得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我的工作就是尽可能保他平平安安到退役，当然，得是我们还保持合作关系的前提下”牛大力再捻灭一根烟，双手交叉托住后脑勺，往椅背上舒服地一靠。
“刚好又赶上新节目即将开播，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造个势咯！”
“没想到，现在体育圈也走娱乐圈那一套了”小梁摇了摇头，有点被震惊到。
“亏你还是个‘狗仔’，信息太闭塞了吧？现在这个社会才是真正做到了‘文体不分家’，现运动员也要像娱乐圈那样争代言，参加各种活动，录制花样百出的综艺节目。阿晋还算好的了，除了公司给安排的代言广告，几乎不接节目，这次算是个例外吧。你瞅瞅隔壁的周启霖，一个休赛期同时参加了三档节目！哼，球技下滑不是没有原因的！”牛大力双手一摊，这当下的现实他区区一介小经纪人，自然是无力改变的。
“我啊，只专注娱乐圈了，看来，这体育圈也是值得深挖啊！”小梁深感错过了一个亿。
牛大力笑了笑说：“这个帖子就算是你进入体育圈的敲门砖吧！”他再次阅了一遍平板上两篇文章的内容，表示很满意，“不错，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文笔确实比我们的人要好！”
“牛哥过奖，以后多多合作！”
“照片都删了吧”牛大力不放心地又再次确认了一遍。
小梁笃定地保证道：“行有行规，牛哥放心！”
事件当事人陈楚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拍摄任务繁重。
除了录制节目，约定好的几个广告也开始进行拍摄了，所以他最近几天几乎是白加黑模式，见缝插针的睡觉，也就直接导致了他根本没时间折腾他的江老师。
而江沛凡在没有陈楚晋的骚扰下，明显有了更多的自由时间。
他利用一个上午去了华西一中做了交接，打包好行李，快递回了家。
下午回了嘉楠世纪高中，填了几张表格，然后就回归到了自己的岗位，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正常生活。
虽然有时会感觉有些乏味，但是至少让江沛凡觉得安全、踏实。
或许是因为都回到了自己的常态中，两个人默契的几天都没有联系对方。
江沛凡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基于自己对陈楚晋贪婪的幻想。
现在梦醒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轨，陈楚晋仿佛也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他一下子就空了。
由于周启霖同时还录着其他两个节目，有些不可控的因素，导致他们这档《我是篮球手》又拖了几天才算全部结束。
节目组举办庆功宴，陈楚晋这一次铁定是逃不掉了。
席间被工作人员以及自己的队员灌了不少酒，虽然已经醉了，但是脑子还能思考。他甚至还计划着明天开始要加大训练量，来弥补最近因为录制节目荒废的时间。
吃饭完后，有人提议去唱k，陈楚晋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叫了代驾。
然后从酒店的后门去了停车场等待，代驾询问陈楚晋住址时，他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把江沛凡家的地址告诉了对方。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楚晋出现在了江沛凡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