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江沛凡是他的“蛊”
就在前一天两个人不欢而散后，自己晚上又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结果就跟江沛凡通了一个电话后，心中的烦闷便一扫而光。
陈楚晋甚至怀疑江沛凡是不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蛊，好像所有情绪都被他操控在手里。一句话能让自己勃然大怒，也能让自己心花怒放。
算了，管他呢！陈楚晋来到地下停车场，开窗散了散发酵了一夜的酒味儿，还难得的在车里喷了一点香水，才将车开了出去。
阳光正好，心情也不错，就连堵车时，陈楚晋的怒路症也没有发作。一路上哼着小曲，吹着口哨到了医院。
陈楚晋给江沛凡办理好出院手续，两个人又去看了张雨泽，遭到他的严重不满，也央求着要出院。两个人安抚了好半天，才终于得以脱身。陈楚晋化身高大魁梧的小跟班，提着江沛凡精简的行李上了车。
江沛凡转院匆忙，大部分行李还留在华西一中的教师宿舍里。由于事发突然，转院前也跟学校沟通好了，等眼睛完全恢复后再去递交支教结束后的总结和材料。
“系好安全带！”陈楚晋启动车子的同时提醒江沛凡，可能是发动机的轰鸣声掩盖了陈楚晋的说话声，江沛凡的头一直偏向车外，似乎是没有听见。
陈楚晋靠近江沛凡，长臂绕过对方去够安全带，江沛凡被圈在陈楚晋的手臂和座椅靠背上。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江沛凡，他下意识地往后躲，却发现没有了躲避的空间。
陈楚晋的手指轻轻滑过江沛凡的肩膀，江沛凡倏地绷紧了神经，身体也一下子变得僵硬。他不经意间瞥见陈楚晋温柔而专注的眼神，再联想到他前一天对自己的凶狠模样，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人，实在是太割裂了。
江沛凡把自己家的住址告诉了陈楚晋，陈楚晋打开导航，根据“郭刚”的提示，大约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江沛凡的家。
五月末到六月初的嘉楠市进入了雨季，刚刚还艳阳高照，转瞬间就飘来了一团厚重的乌云。空气里的水汽，让衣服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阳光被阻隔在云层之外，整个天空显得阴沉沉的。
江沛凡的家位于市中心的一个有些年头的旧小区，小区内的楼房还都是不超过六层的多层老式建筑。
最近几年，周围的高楼拔地而起，显得他们这个小区有点像盆地。他当时选择这里一个是因为距离他的学校很近，另外，他喜欢这里的简单和安宁，在这里生活，仿佛时间都放慢了脚步，让他格外踏实。
据说这里住了很多老领导和退休干部，无论是物业服务还是冬天的供暖一点不逊色那些所谓的高档小区。周边又是学校、商场、医院，生活十分便利。所以房子虽然旧点，但是房价却一直都是崭新的。
小区里没有地下停车位，陈楚晋只能把车停在外面，然后和江沛凡一起走进小区。
小区里植被丰沛，灌木郁郁葱葱。每一棵树看起来都有些年岁了，但仍然生机勃勃，枝繁叶茂。此时在树下打牌的几位老人收起桌子，拎着小马扎，准备各回各家去躲避这场突袭的雨。
楼房内部应该是被翻新过，虽然旧，但是很整洁，墙壁上不见一张小广告。楼道很窄，两人并行有点挤，江沛凡和陈楚晋便一前一后上了楼梯。
到了五楼，江沛凡从消火栓箱上的一盆绿植下面摸出一把钥匙，插到锁眼里转动了几下，门开了。
陈楚晋瞪大了眼睛，他好像十几年都没见到有人这样放钥匙了，上一个还是他爷爷，不禁惊讶：“你这样放钥匙太不安全了！”
江沛凡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气和隐约的霉味儿，他从玄关的鞋柜了拿出一双拖鞋给陈楚晋，自己也换上一双：“可能有点小，凑合穿一会儿吧！”
说着，他又去开窗，想着趁现在还没有下雨，给屋子透透气。所有的窗户都被拉开，微凉的风裹挟着水汽从窗外涌进来，一场大雨不可避免。陈楚晋在江沛凡开窗户时，已经换上了拖鞋，随手关了门。
陈楚晋站在客厅环视一周，大约八九十平的小房子就一览无余了。
房间的墙面重新粉饰过，整体色调以白色为主，客厅、厨房、餐厅被改成了一体式，房间里又没什么杂物和冗余的装饰，所以整个空间显得很通透。精致的旋转楼梯连接到上方的空间，看起来应该是一个阁楼。
整个房间铺着原木色的地板，与原木色的家具协调统一。墙上挂了几幅很抽象的艺术画，为空间增添了几分文艺气息。陈楚晋看到画后有点失望，因为他设想的是墙上挂的应该是江沛凡笔下的自己。
江沛凡冰箱里取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陈楚晋：“我们小区住着很多退休的老干部和干部家属，距离市府又很近，隔一条街就是公安局。这里是全城派出所最密集的一个区，夸张一点说，向阳小区是真正实现了夜不闭户的地方。”边说，边引领着陈楚晋来到开放式的厨房，从岛台下方抽出一把高脚椅，请陈楚晋坐。
“这里的房间都是这种格局吗？”从一进小区陈楚晋就联想起爷爷家的那个老房子，方方正正的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我自己重新改造了，把厨房和客厅打通了，不过卧室没敢动，会破坏承重墙，不然真的很想改成一个大空间！”江沛凡的视线略带遗憾地在房间里环绕了一圈。
这时，密密麻麻的雨滴噼啪噼啪地打在玻璃上。很快，雨滴就汇聚成水流，一波一波地冲刷着玻璃。江沛凡赶紧去关窗，陈楚晋也放下水，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