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纯白
眼机之前提到「古几芬」也是一种药物，会抑制情绪和自我身份认知对思维的影响，简言之就是降低情绪、降低道德，只保留纯粹的理性。
崩坏型理智损坏，就是指情绪和身份认知严重扭曲带来的理智损坏。
「古几芬」显然是应付崩坏型理智损坏最合适的药物。
现在检测表明沐白体内也没有会跟古几芬反应的物质，可以放心注入。
郑洁当然不会舍不得这些药物。
要是沐白死在异能游戏，他可什么都得不到，连回收13号人手都做不到。
“释放13号人手中的古几芬。”
「指令无法执行，13号人手中没有古几芬。」
郑洁从躺椅上坐起，眉头紧皱：“该死的，那它里面总该有其他应对崩坏理智的药物吧，是什么？”
「仿古几芬」
郑洁思索了片刻，这种药物对情绪的影响不大，但对身份认知的影响比古几芬更加粗暴，会在一定时间内直接封印身份认知。
仿古几芬的药效很猛，但往往会让使用者做出后悔的事。
正规药厂早就不生产这种药物了，宇宙联邦明令禁止将它用在智慧生物身上。
不过，13号人手这个战宠用品本来就不来自正规厂商，人类也不是宇宙联邦定义下的智慧生物——这说是巧合，又似乎是某种必然。
“算了，也释放吧，到时候万一他真的很后悔，说是13号人手自动释放的就好。”
——
沐白四肢着地之后，像山羊一样往饲料的位置爬去。
裁判满意地对他说了那番话，然后离开了。
之后，沐白右手中的「仿古几芬」开始释放。
仿古几芬流入血液，随着循环系统逐渐影响到大脑。
沐白的理智当场就恢复了，同时道德被完全封印了。
他现在是一个纯粹理性的沐白，简称理白——不对，纯白。
纯白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知道裁判这个时间点大概率还在监视自己，于是便继续保持山羊的行为。
不过这些饲料倒是没有必要继续吃。
倒不是因为饲料的成分恶心。
纯白对各种行为的接纳程度都出奇地高，这些饲料完全满足身体的营养需求，他不介意把这些吃完。
只是待会还有一些剧烈运动要做，不适合吃得太饱。
——
纯白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也知道自己的道德跟情绪被什么物质封印了。
地球上没有这种物质，糖果的药效也已经消失，那就只剩一个可能，是郑洁送他的机械手。
在狩猎迷宫游戏的最后阶段，沐白受到b级异兽精神攻击的时候，郑洁完全没有问题。
这就表示他有应对精神攻击的手段，因此，机械手释放药物也是一个合理的推断。
之前观察笼舍环境的时候，沐白就发现了角落有一个下水道井盖。
纯白掀开井盖爬了进去。
下水道的情况果然跟他想到的一样，到处都贴满了裁判的画作。
这些画会把人的身份认知引向老鼠，而纯白已经没了身份认知，完全免疫这一部分作用。
至于画作导致的幻觉，也没能对纯白产生影响。
他不认为自己正在爬的楼梯变成无数只抓在一起的人类手臂有什么不妥，能爬就行。
他跳进宽敞的下水道干道，脚下踩着一些莫名的秽物。
这都无所谓，只要能达成赢得游戏的目的就好。
猪猪动物园的下水道并不是真正的下水道，这里通风良好，没有沼气积累，毕竟那么多本质是人类的“老鼠”还生活在这里。
这样想着，纯白召唤出火焰用来照明。
拿出游园手册确保自己不会迷路。
纯白附近并没有很多老鼠，想必它们有自己专门的休息场所。
纯白要去找它们。
现在的纯白当然记得沐白定下的杀人准则。
第一条，遇到不想杀的人如何如何——可惜的是他现在没有不想杀的人。
第二条，凡出于赢得游戏、生存、控制不稳定因素的原因，需要击杀的人都必须击杀。
纯白最喜欢的就是这一条。
第三条，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榨干利用价值，纯白当然会如此。
“老鼠们对我们产生过杀意，在我们重新戴上蓝色绶带之后，它们还是会对我们产生杀意，是妥妥的不稳定因素。”
“而且我还记得，你一直在提醒自己把这里的动物统统当作动物，而不是人类。”
“基于上述两点，你应该会同意我把他们全部血祭掉，对吧？”
“当然，我和你一样喜欢可爱的老鼠们，我不是针对它们——猪头人们我也会找到，并且全部血祭掉；其他的动物们，它们也不是什么稳定因素，叫来叫去的，还会扒拉我们。”
“我想想，唯一稳定的就是死人对吗？”
“哈哈哈哈，你真不该留下这种逻辑漏洞，虽然你也猜不到我有朝一日会出现。”
“总之，不管怎样，你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你奇迹般地带着疫病系异能离开了猪猪动物园，同时也奇迹般叠好了一大堆血祭。”
纯白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着。
他知道自己的道德迟早会回归，沐白迟早会出现。
那个时候沐白自然会听到这一切。
他很好奇，沐白是后悔多一点，还是感激多一点。
是会彻底与自己割裂；
还是迷恋上这种状态，彻底抛弃道德。
前者能让纯白作为第二人格一直存在；
后者能让纯白直接占据身体。
不管哪种，都能让纯白从一种状态变成一个存在。
这也是纯白说这番话、做这些事的理由。
当然，更重要的理由是，纯白想逗沐白玩，这会让他感觉很快乐。
就像一些长辈喜欢故意把小孩逗哭一样。
——
纯白顺着下水道走到了动物园边缘。
出口的位置是一个被栏杆封住的通风装置，一般人出不去。
老鼠们也还在游戏之中，自然不能离开游戏场地。
纯白在下水道转了一圈，用神圣匕首清点了老鼠们的数量。
十七只，这显然不是所有的老鼠。
不过问题不大，反正纯白并不打算真的血祭掉全部的老鼠，血祭掉这里全部的生物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
他必须留下一些老鼠和其他动物，才能让猪猪动物园继续运行。
才不至于把裁判惹得太生气。
转完一圈后，纯白回到到地面。
意外的是，出来之后他没有到看到任何动物笼舍，而是看到了一个有猪头图案的仓库。
这里显然是猪头人们划分出来的猪头区之类的。
依旧属于动物园，但是只给猪头人居住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