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买家
沐白有点疑惑，问：“你说上面的人扣住了你的警员，他们难道没扣你吗？”
黄警官不屑地说：“切，这片地区十个异能案，八个是我带人侦破的，他们还没这么大脸子把我扣住。”
“只是丢一些烂文件要我写而已，说什么流程需要，必须亲自填写。”
“人命不管，管他妈的流程。”
“老子才不写那堆破烂玩意儿。”
“你们先带人质躲好，别急着找买家。”
“买家多半是什么死亡系的异能，而且可能已经献祭了十七个人。”
“你们两个人打不过的。”
沐白抓住关键词，问：“说到献祭，我可不可以血祭掉四个绑架犯？”
黄警官爽快地答应了：“可以，让小杨护着你，把他们全祭了。”
杨警官听到黄警官这样说，震惊到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不好吧。”
黄警官：“有什么不好的，这帮狗杂种在上面有人。”
“让他们去走程序，指不定派出一个最小的小喽啰把罪全顶了。”
“直接杀了最好，就说他们反抗，威胁人质安全之类的。”
杨警官：“这，这，好吧。”
沐白对这个安排满意极了。
第一次跟黄警官打交道，沐白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在意程序的人。
异能罪犯整体实力强于异能特警的情况下，更需要黄警官这种不拘小节的人。
否则根本治不住罪犯。
沐白跟杨警官安置好人质，然后安全地血祭掉四个绑架犯。
沐白的血祭层数已经达到了二十五层。
单论层数，沐白当然高于买家的最多十七层。
但异能不是这样比的。
买家的献祭材料统统都是青少年。
如果他的异能也是血祭，那完全没理由这样选择。
必然是其他的异能。
只要他的异能没有确定，沐白就需要谨慎。
等黄警官过来，是最好的选择。
——
嗡嗡——
嗡嗡嗡——
附近忽然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不是沐白的，也不是杨警官的。
是司机男的手机在震动。
沐白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买家急躁的催促：“你们怎么回事，车停下面半天了，还不带人上来！？”
沐白稍微压低了声音，尽力模仿司机的声音说：“我们马上上来。”
结果瞬间被买家识破：“你不是我的司机——你是那个沐白小特警对吧？”
沐白没有说话。
买家继续说：“你一个人把他们四个都制服了？”
有了这句话，沐白就可以确定。
买家现在还不知道水果贩陈叔出了问题。
还以为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
以为只有沐白一个异能特警被抓过来。
自然也不知道黄警官在赶过来的路上。
而且更关键的是，他对沐白的血祭层数和异能情况，肯定跟所有知情者一样，停留在昨天的数据。
沐白开始接话：“没错，他们四个完全不够我打的。”
买家笑笑说：“哈哈，让我猜猜，没人在附近看着，你应该把我四个手下都血祭掉了吧？”
沐白：“你猜的不错。”
买家继续说：“哈哈哈，我们死亡系能力者都是一样的，孩子。”
“一旦开始献祭，就会发现自己跟普通人类完全不同，简直不是一个物种。”
“我再猜猜，你是不是有想过，把我绑来的人质全部献祭掉，再伪装成一场意外？”
沐白爽快地承认了：“没错，我确实有这样想，你要把他们送给我吗？”
杨警官惊讶地看着沐白。
沐白给了他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指了指他的手机。
杨警官明白了沐白的意思。
沐白在拖延时间，故意跟买家聊天，等黄警官过来。
杨警官点点头，保持安静。
他理解的没错，沐白要表达的也确实是这个意思。
不过另一方面，沐白说的话也没有半点虚假。
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暂时不会付诸行动。
暂时，沐白的身份认同还是一个偏向人类。
他并非做不到在异能游戏之外杀死一个无辜的人，他能做到这种事。
但会有一点难受。
在恶人足够帮他叠血祭的情况下，他不会对无辜的人动手。
不过，这只是他暂时的选择而已，不是一个原则性的坚守。
如果事态威胁到他的生命。
他不介意对无辜者之中，性格偏坏的人动手。
——
买家听到沐白说有这个想法，语气都变得欢快起来。
每个变态都是如此，他们在普通人身上得不到太多认可，遇到兴趣相投的变态就会特别珍惜。
事实上，没有恶意地说，爱好比较小众的人遇到同好也会格外珍惜。
人人都渴望认同，一些长期无法得到认同的人会更加渴望。
买家高兴地对沐白说：“哈哈哈，送给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拿出一点东西跟我交换。”
沐白随口说：“这样吧，你要是把他们送给我，我就饶你一命。”
“我来是想献祭掉这里的所有活人，包括你的人质、你的手下，当然还有你本人。”
“但如果你主动配合，我不介意留一个活口。”
买家嘲讽着笑道：“哈哈哈，你真觉得你能够杀我吗？就凭你的血祭？”
沐白：“我不止有血祭。”
买家停顿了片刻，警惕地但假装成随意地问：“怎么，你还有其他异能吗？”
沐白：“不，我还有脑子。”
买家明显有点发怒了：“你是在嘲讽我没脑子吗？”
沐白：“当然，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一个异能特警，其他很多特警都在盯着我。”
“我被绑上车之后，他们肯定在跟踪这辆车。”
“你没多少时间就要落网了。”
沐白说的每一句话，都恰恰踩中了买家的幻想。
买家不知道沐白杀了水果贩陈哥，不知道沐白看穿他跟异能特警的勾结，不知道沐白身上有跟踪器，也不知道黄警官正在往这边赶来。
而买家知道的，是他跟异能特警串通好了，等沐白被抓后，换一队人来查这个案子，故意拖延时间，等他做好一切。
沐白说出的话，完全像是一个在买家掌控中的，自大的能力者。
现在沐白表现出来的样子，对买家完全没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