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恶意
这个时候，沐白就希望自己随身带着那副劝说专用的眼镜框。
沐白轻拍了一下胖尘的脸。
让他从自己的臆想中脱离，然后说：
“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对你没有恶意。”
“因为完全不在乎。”
“如果有一块小石头挡住你面前，你可能会绕开它或者踢开它，但是不会对它有恶意。”
“因为你关心的是自己的路，而不是这块小石头。”
“我恰恰是因为不关心你，不在乎你，才对你完全没有恶意。”
“现在如果你想在背后捅我刀子，”
“给了我任何杀你的理由，我可以不带任何恶意地挖出你的眼珠、”
“一段段切下你的手脚，最后把你脑袋拧下来。”
“就像你当初看到的，我对4号做的那样。”
沐白说的这番话，让胖尘毛骨悚然。
胖尘自己感觉沐白有很大的恶意。
但「恶意探查」依旧没探查到任何恶意。
现在胖尘了解沐白的对自己的真实看法了。
为了彻底斩断胖尘的念头，沐白继续说：
“你拿到的异能是「恶意探查」，”
“如果拿到是‘爱意探查’的话，你会发现就连路人都可能对你有爱意，”
“但我对你没有任何爱意。”
“我不想让你死的唯一原因，是负罪感。”
“让信赖我的人死掉，我会有负罪感。”
“这就是我对你唯一的感情，没有友情，更没有爱情。”
胖尘点点头。
神态尽显失落。
他自我安慰着：
就算沐白没把他当朋友，至少也没把他当敌人。
只要他不背叛沐白，也不给沐白添麻烦，还是可以跟沐白玩在一起。
——
下一刻。
胖尘突然感觉背后有三个人的恶意。
这些恶意比他见过的其他恶意都要浓烈。
像是立刻就要发起攻击。
而且这些恶意的方向不只是对他，更多是指向沐白。
胖尘立刻提醒：
“白哥，后面有三个人想袭击我们。”
“比较远的地方。”
沐白早有准备地说：
“等恶意突然下降的时候，叫我一声。”
——
走出教学楼时，有人故意在楼梯口用肩膀撞沐白。
结果完全没影响到沐白，反而是自己被撞开，差点摔下楼梯。
走过找茬的人之后，沐白听到他们在后面议论。
先是被撞的那个人撸起袖子，生气地骂“妈的”。
然后是另外两个人把他拉住，说：
“有人，李哥，有人。”
接着再是被撞的人愤怒地骂：
“妈的，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嘚瑟样，今天老子一定要整他一下。”
最后是他们三个伏在楼梯扶手上，大声地议论。
“不就是有把诅咒匕首吗，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
“你听到他拒绝张媛媛的话的了，真是不知好歹。”
“真不知道张媛媛为什么会看着这种货色。”
“是啊，我都不知道他哪里帅了，头发都不烫一个。”
“家里没钱呗，穷逼一个。”
为了让沐白听到，他们还特地下了几阶楼梯，对着楼梯口说：
“哟，你看他那逼样子，还假装没听见我们说话哦。”
“装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呗。”
“多清高哦。”
几个找茬的人一直骂。
骂着骂着被撞那人先破防了：
“妈的，我今天必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整他一顿死的！”
他们一直说，沐白一直无视。
刚开始是沐白在想，该找什么借口让老特警帮他找材料血祭。
后来是因为沐白想到了该找什么借口。
——
沐白知道那三个人想在没人的地方打他。
他没什么好顾忌的，还刻意挑选了一条人少的路出学校。
高中生站在远处的攻击手段，不外乎是想用什么东西砸。
沐白随手就能接住。
就算是什么秽物，沐白也会接住，然后一点点喂他们吃下。
沐白对胖尘说，在恶意突然减小的时候提醒。
是因为人们将恶意付诸行动之后，会有很大一部分恶意变成快感。
就像在网上喷人。
喷完一阶段之后是很爽的，虽然恶意还在，
但至少在对方回应之前，凝结不了足够的恶意来喷第二阶段。
后面三个找茬人恶意减小的瞬间，就是砸东西的瞬间。
——
“小了！”
沐白听到，迅速转身稳稳接住了砸来的石头。
另外一个人也想跟着丢石头砸沐白。
结果被沐白震惊到了，石头完全丢歪。
为首的被撞男，从跟班手上接过棍子。
一边用棍子拍自己的手掌，一边朝沐白走来，说：
“你最近很狂啊！”
“不打你一顿死的，你是真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被撞男的两个跟班也都拿着棍子。
其中一个还是钉棍。
也不知道平时是藏在哪个犄角旮旯。
——
“唉——”
沐白没有说话。
只是短叹一口气，把胖尘往身后推了一点。
他才不会接这种货色的话。
哪怕只说对他们一个脏词，都会显得自己很低级。
沐白掂了两下石头的重量，猛地砸向被撞男的膝盖。
砰——
咔——
只听见沉闷的撞击声和骨头碎裂的声音混在一起。
被撞男的膝盖被砸碎，直接痛得丢掉棍子，摔倒在地。
他咬牙捂住膝盖。
拿钉棍的跟班停下来想查看他的伤势，被他拒绝了。
示意他们继续去打沐白。
——
拿普通棍子的跟班先一步跑到沐白面前。
他骂着脏话给自己助威，抄棍子砸向沐白脑袋。
沐白还是没有说话。
上前一步，抬手，接住了他挥棍子的手。
咔——
沐白轻轻一扭，把他的手腕折伤。
“啊！！！”
棍子跟班发出一声惨叫。
沐白夺过棍子，顺畅地调整方向，控制力道从下方朝他脸颊砸去。
邦！
一声清脆的声响。
棍子跟班被打掉了两颗牙齿。
脑袋嗡嗡地后退两步。
沐白紧接着一棍子砸向他的膝盖。
咔嚓——
棍子当场碎裂，跟班的膝盖也当场报废。
沐白轻轻一推，他便倒地不起。
抱着膝盖发出无声哀嚎。
拿钉棍的跟班见状，仓皇地后退了两步。
被撞男只叫他拿钉棍做做样子，吓唬人。
现在他的钉棍没吓到人，反而被沐白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