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深渊生物

    “有人会引领你得到最需要的异能。”

    “现在请回答下一个问题：”

    “你知道异能游戏的危险吗？”

    沐白：“当然，我参加过。”

    ——

    回答完毕，沐白被传送到游戏场地。

    不是灵魂也不是意识。

    而是整个人包括随身携带的物品，一起被传送。

    不过这次，沐白直接进入游戏，而是来到了一间纯白色的等待室。

    一个长得非常可爱，让人生不起任何恶意的果冻状生物在前台跟沐白招手：

    “欢迎新来的参赛者，我是等待室的管理员。”

    “这场游戏将在开放场地进行，限制相互打斗，”

    “请把随身携带的物品交给我保管。”

    沐白听到这个声音莫名打了个冷颤。

    果冻生物的声音并不强制，却让人完全不想拒绝。

    沐白走到前台，依次拿出了自己的三个东西。

    果冻生物好奇地把装有生物残肢的罐子拿到眼前，跟沐白搭话道：

    “你还跟深渊族生物打过交道？”

    原来那种莫名生物的种族叫深渊族。

    沐白好奇地反问：

    “你可以跟我说无关游戏的话吗？”

    果冻生物咯咯地笑两声，说：

    “现在又不是游戏期间，我们还在等待呢。”

    沐白往身后看看，除了自己之外。

    等待室还有其他四个人，看的功夫，又有一个人传送过来。

    沐白又问：

    “心灵类游戏参加的人很少吗？”

    “怎么还需要等待？”

    果冻生物摇摇头。

    这是它学习的人类表达情感的方式，它摇头说：

    “不是呀，我们要等待能够配对的参赛者。”

    说完，它重新把话题移到装深渊族残肢的罐子上，说：

    “深渊族的足迹遍布无数星球，”

    “本体体型无比巨大，通常十几只就能统治一个星球。”

    “它们是当之无愧的宇宙文明。”

    “我很好奇，它为什么会跟你这个人类打交道？”

    果冻生物的语言内容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

    但是沐白竟然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感觉。

    只能通过理性判断它在贬低沐白的人类种族。

    沐白和善地反问：

    “你经常跟它们打交道吗？”

    果冻生物再一次咯咯地笑了。

    它忍不住双手抚摸沐白的脸，说：

    “咯咯咯，你真有意思，”

    “居然通过理性判断恶意，”

    “还用我的幽默来反击我。”

    “人类这个种族对你实在是太渺小了。”

    “咯咯咯，你真的让我很开心。”

    “作为奖励，我可以告诉你更多深渊族的事。”

    “这是你来这儿的目的之一，对吧，沐白？。”

    沐白本该感受到背脊发凉。

    但就跟刚才一样，他感觉不到果冻生物的任何恶意或者威胁。

    只通过理性判断，

    这个果冻生物不仅能熟练地操控他的情绪，

    还知道他的想法。

    而且还有种族歧视倾向——

    虽然沐白不知道阐述某种族低劣的客观事实算不算“歧视”。

    总之，理性告诉沐白，有必要对果冻生物保持警惕。

    但同时，也有必要接受果冻生物的奖励。

    沐白打了个寒颤，把果冻生物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承认道：

    “没错，我确实想知道深渊族的事。”

    果冻生物重新端起装有深渊族残肢的罐头，说：

    “深渊族每一个断下来的肢体都有主体的完整意识。”

    “但受肢体大小影响，它们通常不能理解主体的完整意识。”

    “只能表现出一部分主体意识。”

    “你能理解这句话吗，沐白？”

    说着，果冻生物再次向沐白伸手，想要抚摸沐白。

    沐白后退一步避开了。

    原来如此。

    果冻生物并不能一直知道沐白的想法。

    一定要经过肢体接触才行。

    它想知道沐白懂没懂，于是就本能地想接触沐白。

    沐白避开果冻手，说：

    “我能理解。”

    果冻生物看穿了沐白的回避，

    没有继续接触沐白，只继续说：

    “我想跟你有交集的只是深渊族某个主体的一部分，”

    “而这根小鱿鱼须，是那一部分割下的。”

    “刚才我抚摸你的时候，看到你想养大它，并且以为它喜欢吃切碎的苹果。”

    “咯咯咯，多么‘人类’的想法。”

    “如果你想要知道深渊族喜欢吃什么，”

    “游戏结束后我可以给你名片，”

    “日后你可以用通用币跟我买这条信息。”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在游戏中活下来。”

    “咯咯咯。”

    “我很希望你能活下来。”

    沐白直白地问：

    “你能在游戏中帮我吗？”

    果冻生物摇头：

    “当然不行，游戏主办方是我绝对招惹不起的存在。”

    沐白又问：

    “那你能读取这根触手的想法吗？”

    “就像读取我的想法那样。”

    果冻生物还是摇头，而且是剧烈地摇头：

    “这个绝对不行，”

    “读取超出你认知的想法，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你的理智受不了那种冲击。”

    沐白追问：

    “什么叫‘理智受不了冲击’？”

    等待游戏开始的过程是漫长且无聊的。

    果冻生物很乐意能在人类种族中，找到一个能和自己交流的人。

    它跟沐白解释道：

    “我会尽量用你们人类能理解的例子。”

    “比如说，你是一只宠物狗，”

    “当你发现你的种族来源人类的畸形选育，”

    “你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你是你妈妈胎中最畸形的那个。”

    “你的性格、你的行为、你的存在都来自人类的选择。”

    “你只是你的‘家人’用来调节情绪的工具。”

    “知道这些之后，你还能乐呵呵地去爱你的主人吗？”

    映射到人类身上。

    如果知道一些超出认知范围的存在，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

    沐白点点头。

    他知道这种感觉，

    经历几天前那场变故时，他就有这种感觉。

    不过，他并没有丧失生活的能力。

    活着还是有意义的，学习课本也还是有意义的。

    当然，更有意义的是变强和探索。

    ——

    说完果冻生物又拿起沐白的羊皮卷残页凑到眼前看：

    “这里的文字——这个我不确定，”

    “不是深渊族的文字，当然也不是你们人类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