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祭祀之舞
顾言出院后，并没有立马回学校，按照大夫的医嘱，他需要在家静养几天。
等到父母出门上班之后，顾言也溜出来。
因为自己的白发和重瞳，他怕走在街上引起路人注意，就戴上帽子和墨镜。却不料这个打扮更引人注目。
他一路来到先前遇见神明的花园，想要寻找蛛丝马迹。
可他按照记忆来到那个位置时，却发现当时那个巨坑已经不见，周围的花草也健康成长着。
他想着距离神明坠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这里肯定有人修缮过了。
正好他看见一个花园的工作人员，冲过去问:“您好，请问这里的花园修缮过吗？”
工作人员被突然冲过来的顾言吓了一跳，看到他的打扮，又吓了一跳。
“没，没有，这里并没有修缮过。”
“不可能。”顾言说:“你是不是刚来的，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儿？”
工作人员摇摇头:“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年，怎么可能不知道？”
顾言感觉不可思议，问:“那一个多月前的晚上，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儿？”
工作人员摇摇头:“一个多月前倒是没有，但今天却有。”
顾言一喜:“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工作人员指了指顾言，冷笑一声离开了。
又有一个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了。
顾言很无奈，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又去了市里最大的那家新华书店，买了世界各地所有的神话书籍。
除了希伯来，希腊，北欧，凯尔特，玛雅，日本，埃及，印度这些流传较广的主流神话书籍外，他还买了一些较为冷门的关于斯拉夫神话和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书籍。
他要通过这几天的静养，找到那个受伤神明的真实身份。
可就在他准备付款时，一个声音从虚空传来，在呼唤他的名字。
顾言一愣，问收银员:“你听到有人在说话嘛？”
收银员一脸茫然，摇摇头。
但顾言却清晰的听见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朝着他的耳膜汇集。
他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韩欣在他耳边一直叫着:“顾言，快醒醒。”
看到顾言睁开眼睛，韩欣松了口气，吐槽一句:“终于醒了，我都要叫破喉咙了。”
“你没事儿吧？”沐易问道。
顾言摇摇头，说:“祂走了？”
沐易点点头，问:“你遇到的神，是什么样子的？”
顾言将他所见所闻详细的描述一遍，文昭昭结合他与沐易的描述，虽然没有判断出神明的身份，但也分析出来两点。
一，他们遇到的是同一位神。
二，他们遇到的神只是两个分身。
看到顾言无大碍，短暂休息后，大家各自散去。
顾言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大街上。刚才那场梦，是他的真实经历。
他在眼睛复原后，又去了一趟花园，却被告知这里从没有出现过什么大坑，自然也没出现什么目击者。
他买回去神话书籍，将各国神话人物系统的研究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与那个形象相对应的神明。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用神话书籍去寻找真实神明的行为有多么可笑。
连人类的历史与现实记载都有很大出入，更何况是神明。
又过了几天了，他回到了学校。当他出现在教室中，他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所有人就像是看怪胎一样看着他。甚至有几个同学在底下窃窃私语，但是他听的一清二楚。
“顾言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就是啊，白头发，脸色还这么白。”
“我奶奶说，这是被恶鬼附身了。奶奶小时候就见过这种人。没过几年就死了。”
顾言的目光冷冷扫过去，吓得几个同学心惊胆战，纷纷闭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半天时间，全校都知道了他们班里有一个被恶鬼附身的人。
每到下课时间，班级门口就会堵满了一大群来看【恶鬼】的学生。
长此以往，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也越来越暴戾。经常会跟同学们大打出手，成为了同学眼中真正的【恶鬼】
那时的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里也有一个怪人，说是在大雨天看见了龙，大家都叫他【骗人精】。每到下课，也会有一大群人围在他的班级门口嘲笑他。
顾言从未去过，也不知道那个【骗人精】是谁，但他知道，那个学生一定也很难过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过的如何？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护城河的桥上。
凄冷的月光泼洒下来，河水波光粼粼，像是漂浮着一层玛瑙。
他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桥的另一侧，手舞足蹈，行为举止很是诡异。
神明的血液溅到眼睛之后，在感染了疾病的同时，也让他的视力变得强大。他能清晰的看到远距离的一切物体。
那个人影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身体不规则的舞动着。像是会巫术的祭司，跳着召唤恶魔的仪式。
长袍在他的舞动中，袍袖掉落，露出他如同枯枝一般干瘪的手臂。
枯枝般的手臂上，画着一条条鲜红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或符号。
顾言躲在桥墩后，隐匿身形，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祭司舞动一会儿后，停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割破了手指，将几滴鲜血滴入河水之中。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鲜血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之上迅速凝结，随后向外扩散，逐渐在河面上形成一个五芒星图案。
原本清澈的河水，突然变得浑浊不堪，诡异的红色自河底涌现出来。将眼前的一切映照成诡异的红。
祭司枯槁手臂上的纹路，也随之泛起诡异的红。
河水像沸腾一样翻滚着，将河底的泥沙与青苔翻至河面。一股腥臭之气笼罩在整片河水之上，扑鼻而来。
顾言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一个低沉的嘶吼声从河底传来，像是恐怖的野兽。
闪烁着诡异红光的五芒星下，一团巨大的黑影迅速上浮，河水冒起一个个泡。
十几只巨型触手冲破水面，在凄冷的月光下，以诡异的姿势扭动着，散发着诡异的红光。